浴室裡,卡萊爾放滿溫水,又在浴缸裡倒滿玫瑰花。紅色花瓣落在宥執的肩頭,
他擡起宥執的一條腿,仔細揉搓。在地上來回爬動,膝蓋都磨掉一層皮。卡萊爾伸出舌尖在破皮的地方輕輕舔了一下,就像狗狗舔舐傷口那樣,給宥執舔傷口。
這種事他不是第一次做。
初次進入劇情推演,他就曾為宥執舔過手心的傷口。甚至更早之前,他也笨拙的學習如何舔傷口還不會弄痛小主人。
恐懼一掃而空,宥執興奮地看着卡萊爾津津有味給自己舔舐傷口,這種狗狗行為弄得他心裡癢癢的。小鹿似的大眼睛瞪得圓溜,仿佛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秘密。
“卡萊爾……”微凸的喉結輕輕滾了滾,眼底多了一抹情動,“癢……别,别舔。”
“舔一舔,傷口好得快。”
宥執把頭偏向一邊,臉頰燒得像顆火球。
卡萊爾沒忍住用手指碰了碰他的耳朵尖,“紅紅的,好可愛!”
宥執:“……”
壞了,耳朵更燙了。
卡萊爾撈起一把溫水倒在宥執肩膀上,水珠滑過細膩的皮膚,啪嗒——滴到他空洞的胸腔,那裡缺了顆裝着愛人的心髒。
空無一物的地方,好像被填滿,撲通撲通,逐漸有了跳動的聲音。
浴室外面,斯安·黎就像陰溝裡的老鼠,站在陰影下偷窺别人的幸福時光。
[你想成為他嗎?你想代替他嗎?你想将他據為己有嗎?]
主神的話一遍遍回蕩在耳邊。
什麼代替不代替,那本來就是屬于他的一切。
[毀掉他,就都是你的了。]
斯安·黎垂眸,他和卡萊爾擁有不同的思想,他們是獨立存在的人格。卡萊爾自大又懦弱,根本不配擁有這一切。
毀掉他,成為主人格,他才是最強大的存在。
斯安·黎癡癡望了宥執一眼,轉身離開。
卡萊爾似是有所察覺,餘光瞥向背後的陰影,微不可察地勾了勾唇角。
“親愛的,該休息了。”
“唔~”宥執打了個哈欠,不知不覺,他的身體已經适應了無盡的黑夜。
過了今晚,就隻剩下兩天。兩天之後的夜晚,一切都會結束。
然而,宥執把這場遊戲想得太過簡單。
當他醒來時,斯安·黎站在他的窗邊,黑色陰影中,他詭異地咧開嘴笑了笑。
宥執忽然覺得背後發涼。
“你怎麼在這!”
他記得自己明明和卡萊爾睡在一起。
“卡萊爾呢?”
“主人休息了。”他淡淡道。
宥執猛地坐起身,燭火照亮房間,床邊堆滿了骷髅,斯安·黎站在唯一幹淨的地方。
斯安·黎手裡提着一根木棍,“腿斷了也不乖,看來要把收也斷了!”
這句話聽上去讓人毛骨悚然。
宥執沖他翻了個白眼,“你不如直接殺了我做成标本好了!”
标本!
他想起來了,他曾經把卡萊爾做成了标本!
可是……他為什麼會這麼做?
宥執掃視一圈,盡管房間昏暗,但還是能看出來,這和他記憶中的地方是同一個。一樣的城堡,一樣的卡萊爾。
卡萊爾的标本,沒準還留在這座城堡裡!
但是他……
“該死!”宥執小聲嘀咕,“現在腿斷了,我去哪找标本!”
卡萊爾不在,他能依靠的人隻有斯安·黎。可是斯安·黎看上去,不光想把他手打斷,還想吃了他!
當然,除他以外還有一個人,那就是審判官!
可是審判官從不在監禁室以外的地方出現,要想見他也隻有在違規的時候。
于是宥執看了眼人設臨界值,居然在綠色區域。
他勾了勾唇角,望向斯安·黎。
“黎管家,你真要打斷我的雙手嗎?”
斯安·黎認真思考幾秒,“如果夫人不乖,我會考慮廢掉你的手。”
宥執跪到床邊,白皙的手指遊走在黑色西裝褲上,順滑的面料勾勒出令人的尤物。另一隻手宛如一條靈活的小蛇,在斯安·黎的手臂上攀爬,指尖繞着他的手腕。
“黎管家,你告訴我,卡萊爾去哪了?”
斯安·黎皺了皺眉,“夫人,您現在該擔心的并不是主人……”
“那我應該擔心什麼?”宥執笑着說,“擔心你會廢了我的手嗎?”
斯安·黎還未出聲,他又說:“我求之不得呢!但是,你真的舍得嗎?”
那隻手好像帶着火苗,僅僅從他腿上快速略過,就點燃一簇危險的火焰。火焰灼燒着他的秘密領地,即将把這裡吞噬殆盡。
“夫人……”斯安·黎的聲音有些顫抖,盡管他已經在積極克制忍耐,卻還是被宥執精準捕捉到了。
宥執身體前傾,潮熱的氣息噴灑出來。他擡眸望着斯安·黎近乎迷離的眼神,笑了笑,“您還滿意嗎?”
斯安·黎的呼吸明顯一滞,“閉嘴!”
“唔……”宥執在他腿上畫了個圈圈,一點點退開,“真可惜,我還沒玩過瘾呢!”
音落,他反手奪過斯安·黎手中的木棍,完全不給他反應的機會,迅速舉起木棍朝他腦袋砸了過去。
砰的一聲巨響,斯安·黎被打暈倒在地上。
[系統:警告!警告!玩家禁止攻擊NPC!]
[系統:警告!警告!玩家行為已嚴重違反人物設定!玩家即将接受懲罰!]
宥執心中一喜。
是系統播報!
喔!審判官大人,我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