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上你中文

繁體版 簡體版
恋上你中文 > 老實人,但陰濕修羅場 > 第12章 更從前

第12章 更從前

章節錯誤,點此舉報(免註冊),舉報後維護人員會在兩分鐘內校正章節內容,請耐心等待,並刷新頁面。

去到姜伶家裡,除了我們倆再也沒有别人。姜伶說她的父母常年在外跑生意,家裡沒人是常态。

後面姜伶就打開了ps4。站在收納櫃前選遊戲的時候,姜伶的指尖從一張張CD盒上跳過去,最後落在一個雙人遊戲上。

把那張CD抽出來的時候姜伶看着滿櫃子的遊戲說,她很喜歡玩遊戲,可是一直沒人陪她玩。

我就問,“你朋友不是挺多麼,怎麼不叫你朋友陪你玩?”

她就說,“朋友也有自己的朋友呀,還有自己的女朋友或者男朋友呢。”

我自言自語,“原來朋友多,也會孤獨啊。”

姜伶就說,“朋友多,才會孤獨呢。”

陽光穿過陽台上的推拉門落進客廳,空氣中的浮塵在陽光下熠熠發光。隔着浮塵我看見姜伶側臉上的細小絨毛,以及她輕顫的睫毛。

我心裡泛起名為憐愛的漣漪。

姜伶轉頭看向我說,“不過沒關系,現在不孤獨了。你會陪着我的,是不是?”

十八歲的少女眼裡滿是柔軟的期待,好清澈。

我點點頭,姜伶就略垂下眼睛,低低地笑起來,有點害羞的樣子。

好啊這人,想撩我,結果卻把自己給撩害羞了。

什麼“高冷大神”,太ooc了。我心裡這樣想着,嘴角卻不受控制地勾了起來。

那天我們一人一個手柄,玩了一整個下午。我的擔心完全是多餘的,姜伶說一起打遊戲,就真的隻是打遊戲。

那是我們單純的十八歲,連提起性都覺得是在犯罪的十八歲。

沒過幾天一個高中朋友辦生日趴,吆喝我們“拖家帶口”去捧場。在确認了姜伶的意願後,我便把姜伶也帶了過去。

生日趴約在一個大型ktv,亂掃的鐳射燈光下,我向我的朋友們介紹了姜伶。十八歲的年輕人總是很愛起哄,現場當即就産生了劇烈的化學反應——

“好啊你陳斯然,當初寡得跟要出家一樣,原來在這兒等着呢~”

“就是就是,沒見你對誰感興趣過,現在終于知道原因了。”

“哎哎哎,我要是陳斯然我也不談!……這麼漂亮的女朋友,直接等着——它不香嗎?”

是的,姜伶很漂亮。是那種頗具少年感的漂亮。

那種漂亮根本不需要任何修飾,她隻要往那兒一坐,沖你輕輕笑一笑,整個人就鮮活起來。

我沒想過用姜伶标榜自己,可聽到朋友們這樣誇她,一顆心還是高興得飄忽起來。

緊接着卻又莫名害羞起來,低着頭傻笑個不停,朋友們就又起哄:

“你們看她,她不好意思了哈哈哈哈哈——”

“什麼不好意思啊,這是在嘚瑟吧~”

“陳斯然你就嘚瑟吧~信不信再嘚瑟我就——我就祝你們長長久久百年好合!”

比我更害羞的是姜伶,她的手慢慢靠向我的手,帶着些許試探性,随後完全覆了上來,掌心滾燙,還有些微汗意。

我立刻回握住了她的手。

除開第一次見面時陰差陽錯的牽手,這才是我們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牽手。

姜伶長得很少年,手卻很柔軟,握在手裡像是沒有骨頭。我甚至不敢用力,怕把她捏痛了捏壞了。

我想人類對于美的向往或許是刻在基因裡的,所以長得好看的人在社交場上總是會如魚得水。加上酒精又能消融陌生感,姜伶很快就跟我的朋友們打成了一片。

酒過三巡,大家都有些微醺,話也多起來,拉着姜伶越說越起勁。

我在旁邊聽得臉有點黑——你們說你們的,幹嘛順帶抖出我的黑曆史啊!

不過我心裡還是泛起一種滿足感——原來介紹自己喜歡的人融入自己的生活圈子,是這樣美好的事。好新奇的體驗。

後來過了好久好久,當初那群鬧騰的朋友早就散落在不同的城市,各自也有了新的朋友,不再聯系了,但一想到那天朋友們誇張的比劃,和姜伶樂在其中的表情,我心裡還是有股暖流蹿過。

時間的溫柔之處在于,盡管它能讓很多事變得面目全非,但至少無法輕易偷走真切擁有過的感受。

那天姜伶玩得很盡興,也許也是因此,她對我敞開了心扉——打車把她送回家的路上,她靠在我肩上跟我說了很多很多話:

“嗚嗚……我怎麼能遇見你這麼好的人……”

“你知道麼……她們……她們都把我當提款機……”

“有個混蛋……同時談三個……從來不帶我見朋友……”

此前,姜伶從來沒對我提過這些事。

——她的脆弱、她的傷疤。

她說得稀裡糊塗前言不搭後語,但不需要她說得更明白,我已經懂了。

我的心揪了一下。我想我聽到了姜伶沒說出的話。

姜伶是想說,她們讨厭,我好。她讨厭她們,她喜歡我。

說到最後,姜伶突然醉醺醺地問,“寶寶你……為什麼不早點出現。”

她喝醉了,聲音不像平時清爽,而是黏糊糊的,叫“寶寶”的時候就更黏糊。

我扶住她後腰的手一頓,心跳都漏了半拍。

從沒聽過姜伶這樣叫我,我在遊戲裡的職業是神木,姜伶就一直叫我木木,綁定了俠侶關系後改叫我斯然。

像這樣叫我,還是第一次。

多巴胺在腦内急速分泌,我快樂得連心尖都在發顫。

出于會害羞的緣故,姜伶清醒的時候是很少這麼坦誠的,我于是知道喝醉的她有多可愛。

逗喝醉的人是世界上最好玩的事情了。我因為姜伶沒被好好愛過而心頭泛酸,卻又禁不住想逗逗這樣的她,便明知故問,“為什麼我要早點出現啊?”

姜伶就又嘟囔道,“你早點出現,我就不用……不用遇到她們了。直接和你談一輩子……多好。”

我抿嘴笑,“誰要跟你談一輩子了。”

姜伶腦子像是宕機了一下,半分鐘沒接上話來。

随後她反應過來了似的,蓦地急了:“我有錢的,我有很多錢,嗚嗚……你别……别不要我。”

我的心突然就軟下來,“好了好了,不逗你了,談談談。就算你窮得睡天橋,我也跟你談呢。”

姜伶滿足地笑起來,随後又呢喃道,“算了,不怪你沒早點出現了……反正我們還有幾十年,早一年,晚一年……又有什麼關系……”

“……對麼?”姜伶把臉埋進我的頸窩,像個索求答案的孩子般重複道,“對麼……”

聲音軟軟。墜到我心裡。

“嗯……對。一定。”車身颠簸,我摟着姜伶的腰,在出租車後座上搖搖晃晃。快樂溢滿胸腔。

車内後視鏡裡映着我的笑臉。随車身搖搖晃晃。

幾十年……

幾十年啊。

幾十年,那不就是“一輩子”了?

那天夜裡,我躺在床上,一邊回想着這一幕,一邊模仿着姜伶說這句話的語氣,開心得輾轉難眠。

那是我跟姜伶在一起之後,姜伶第一次跟我提起“一輩子”這個概念。

“一輩子”——那就是很愛,很愛的意思了?

早些時候,哪怕是親如家人,也沒對我許諾“一輩子”的愛,“不聽我的話你一輩子都沒有出息”之類的呵斥倒是不少。

姜伶說這話的時候眼睛看着我,她的眼睛因為醉酒而染上幾分迷離,底色卻依然澄澈。

我知道一個人的醉話不能全信,但當年輕的愛人在你面前袒露脆弱,當她用那樣純粹的眼神吻向你,好像要把你刻進靈魂裡——你又怎麼能不信呢?

長這麼大,我第一次被這樣洶湧的愛意擊中,這樣毫不遮掩的關于愛的宣洩與表達。它來得猝不及防,好像一輛朝我沖過來的車,在我毫無防備之際,一下子把我撞得目眩神迷,抛向天際。

十幾歲的年紀,沒經曆過幾次離别,遺憾的事更是寥寥無幾,自然也不知道一輩子這三個字說出來容易,要做到有多難。

隻是年少的感情太赤誠太熱烈,好像非“一輩子”這三個字才能承載不可。于是話就那樣流淌了出來。說的人不一定往後還記得,聽的人卻往往放進了心裡。

一放,就是太久,太久了。

『加入書簽,方便閱讀』
熱門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