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涼風習習,窗棂未關,初秋的涼意循着半掩的窗落了進來。
柳茹萱熟睡中,迷迷糊糊地往蕭斂身上靠去,豐盈的身子不斷從他的手臂上擦過。
“安分點。”蕭斂拍醒了她,低啞的嗓音暗藏了許多情緒。
柳茹萱被他這麼一拍,迷糊糊醒來,她感受到背後的灼熱,耳根一紅,便要往旁邊挪動。
她雖尚未經人事,但夫妻閨房中許多事亦是知曉的,如今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而蕭斂又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可她覺得太快了。
蕭斂抓住了她的手,在她耳畔慢悠悠道:“眼下你我同床共枕,有些事情以後自是都要做的。”
“蕭斂哥哥.......”
“我不是你的哥哥,你亦不是我的妹妹。”
翌日,柳茹萱悠悠轉醒。迷蒙的神思尚未清醒,她伸出手,床邊隻剩一片空蕩,尚有餘溫。
想到昨夜的事,柳茹萱面色绯紅,眼下隻覺得手上黏膩、掌心酸痛不已。
見床榻上的人醒了,連碧和連翹上前,收起帷幕,淺淺笑道:“夫人醒了,可要用早飯?”
夫人?眼下她的确是蕭斂的外室,她們如此稱呼想必也是蕭斂吩咐的。柳茹萱曲指揉了揉眉心,柔聲道:“蕭世子去了何處?”
“回禀夫人,世子正在書房。夫人可有什麼行裝要收拾的,明日便要回京城了。”
明日就要回京城?
生活了十七年的金陵,一朝離别,柳茹萱心裡隐隐有些不舍。她起身:“你們服侍我梳洗一番罷,”似想起了什麼,她問道,“世子用過早飯嗎?”
見她們搖頭,柳茹萱起身道:“你們備好早飯,我帶去書房與世子一道用。”
梳洗過後,柳茹萱便在妝鏡台旁打扮。
銅鏡裡倒映出柳茹萱未施粉黛的睡容,青絲散亂如瀑,襯得肌膚如新雪初融。
她指尖蘸了點玫瑰膏子,點在唇上輕輕抿開,霎時如綻了一瓣春櫻。
長發挽成松松的雲髻,鬓邊簪一支銀絲纏就的素心蘭,耳墜是兩粒瑩白的明月珰。素淨中添了幾分柔婉。
換上一襲鵝黃廣袖襦裙後,她便往書房而去。
推開書房的門,蕭斂正在收拾着架上的書,一襲玄黑錦緞長袍,衣擺上繡了無數繁複華麗的金邊圖案。
浮塵在秋日晨陽下浮動,一切都如此靜谧。
柳茹萱垂眸看着手上的食盒,借由漆柱的反光凝眸于自己模糊的身影上,一時有些恍惚。
她本以為自己會鳳冠霞帔、十裡紅妝嫁給蕭斂,成為名正言順的世子妃。
卻未成想,竟如此悄然成了人婦。
“怎麼站着不動?”
蕭斂并未擡眼,仍舊整理着桌案的書。骨節分明的手指翻閱着書,書頁中掉出了一片柳葉。
他蹲下身子,拾了起來。
柳茹萱上前,将食盒放到桌上,聲音軟軟糯糯:“明日便要回京嗎?能多待幾日嗎?”
她凝眸于蕭斂臉上,手因緊張而微微曲起,手指壓得泛白。蕭斂看她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應了聲:“可還有什麼想帶的?”
“我可以出去轉轉嗎?”見他面露不悅,柳茹萱忙補充道,“我不會逃的,我也會好好戴着面紗。”
但蕭斂依舊在整理着書籍,并未理會。
晨光映射在他棱角分明的臉上,高挺的鼻梁在面容另一側留下陰影,眼底晦暗不清。
柳茹萱走上前,猶豫了會兒,從身後抱住蕭斂,聲音盡可能輕柔:“那你帶我去見見爹爹,好嗎?”
“你每次找我,都是有求于我。除此之外,便沒有其餘話了嗎?”蕭斂轉過身,墨色青絲一半散在身後,一半散在身前,柳茹萱對上他眼底的幽深。
柳茹萱嘴唇張張合合,幾次三番欲言又止,見蕭斂要轉身,她拉住蕭斂說:“不是的,我一直很喜歡你。隻是.......哥哥看起來太兇太嚴肅。”
蕭斂眼底幾分狐疑,似并不相信,挑挑眉:“當真?”
柳茹萱一隻手遮住了蕭斂的眉眼,偏頭吻上他的薄唇,生硬地舔舐着,微苦。
蕭斂嘴角微揚,他握住柳茹萱的手輕輕放下,托起她的腰下部放在桌上,加深了這個吻,他一手解開了柳茹萱的衣衫,衣衫半褪,雪背盡露于人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