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斂的手從凝脂般的背上掠過,柳茹萱張皇失措:“現在是白日。”
蕭斂俯低身子,額頭緊貼着她的額頭,唇角勾起淡淡的笑意:“那又如何?很早之前,便想與你如此了。”
蕭斂埋首于柳茹萱頸間,不斷啃咬着。
她輕咬着唇,卻仍有低低細細的呻吟從唇間溢出。她哭吟道:“不能這樣......”
蕭斂擡眸,輕攬住柳茹萱的腰肢,不肯放過她臉上的任何表情。
她輕微喘着氣,面容绯紅一片,杏眸染了層水霧,哭得梨花帶雨。蕭斂的手搭在布滿紅痕的肩頸處:“見過棠兒很多種模樣,卻唯獨沒見過眼下這種。”
他的手還欲褪下一層衣裳,柳茹萱忙握住他的手,聲音有氣無力:“不要在這裡。”
“那在哪兒?”蕭斂的神色顯露出幾分柔情,聲音亦似沾染了層水,含着幾分挑逗。
柳茹萱知他是在逗弄自己,先前蕭斂在柳府中,一直端重自持,她便以為他不惦記着兒女之事,卻沒成想内裡竟是個好色之徒。
想及此,她偏過頭去,緊咬着唇。
門口忽然響起敲門聲,柳茹萱心下一驚,眼下她上身未着存縷,忙躲到蕭斂懷中。
蕭斂垂眸看着撲入懷中的柳茹萱,嘴邊笑意更濃。
“世子,先前需整理的賬本都整理好了,要我送進來嗎?”
貼身侍衛南尋正等候在門外,他本想着推門而入,後見連翹正候在外,想及柳茹萱與世子正在内,便不好如此。
見蕭斂既未說可又未說不可,柳茹萱搖了搖頭,扯着蕭斂的衣袖低聲催促道:“别讓他進來,我這般樣子,旁人看不得的......”
蕭斂聽出了她聲音中的薄怒和焦急,朝外吩咐道:“不用,先放外面。”許是因晨曦之故,蕭斂原先陰沉的面容柔和了些許,光下眼眸溢着一絲柔情:“想讓我帶你去哪?”
柳茹萱擡眸看着他的面容,從桌上挪下,蹙眉胡亂穿好衣衫,轉身要走。
蕭斂面色一沉,聲音複又冷冽:“你不想見柳軒了嗎?”
柳茹萱腳步一頓,垂眸看着自己的淩亂的衣衫,肩膀輕輕顫抖起來:“你總是喜歡威脅我。我如今都這般處境了,你便不能讓讓我嗎?”
蕭斂看着恰似弱柳扶風的柳茹萱,心中有所動容,面上卻仍不改色道:“你若是想事事有所應,便須讨我高興。這點,你還看不明白嗎?”
從什麼時候開始,蕭斂變成如今這副模樣?
霸道專橫,獨斷專行,絲毫不給旁人留半分餘地。
柳茹萱握了握拳,随後釋開。眼下不在柳府,由不得她從心所欲。
她抹了抹眼淚,嘴邊噙起一絲微笑,回轉身:“棠兒錯了。”
蕭斂向她招招手,柳茹萱乖巧地走上前,忍着他周遭冷沉的氣息。
“去哪兒?”蕭斂見狀冷冷問道。
柳茹萱拉着他的手,手卻不受控制地微微顫抖,柔聲道:“蕭斂哥哥想去哪,我便去哪。”
她的餘光不經意地掃過一片狼藉的桌面。面色稍有些不自然,迅速别開目光。
蕭斂的目光微沉,往前走去:“棠兒方才不是挺享受的嗎?”
“還對旁人如此過嗎?”她想及先前的吻,心下一陣惡寒,下意識脫口而出。
蕭斂還以為她是在吃醋,他的語氣不似先前那般冷:“我不對旁人如此,隻有你。”
“你本就是我的妻。”
“可眼下不同了,眼下我是蕭斂哥哥的妾室。”
蕭斂知她向來心比天高,如今能與自己低頭便已是委曲求全之舉,他耐着性子安慰道:“在我心中,你一直是我的妻子,從未改變。”
柳茹萱定定看着他,有時她不知道自己是幸還是不幸。
她本淪落到了煙花之地,卻能夠借助皇權虎口逃生。但也因一紙婚約,将她與眼前這匹豺狼捆綁在一起,讓她懼也不是,逃也不是。
柳茹萱輕扯着他的衣角,低聲退讓一步道:“晚上沐浴後,蕭斂哥哥怎樣都好。眼下我有些餓了。”
蕭斂看了一眼食盒,淡淡點了點頭,就開始收拾桌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