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水邊,垂柳倒映在月光粼粼的溪水之上。一片蛙鳴聲中,是沉悶而壓抑的哭泣。
“那就是奶油說的惡靈?”
不遠處的山坡上,佐助做賊一樣藏在大樹的後面,再偷偷探出腦袋,觀察着前邊柳樹下身影缥缈的‘惡靈。’
“看上去,倒是不怎麼像……”
頭頂忽然傳來聲音,吓得他不自主的往後退了退。一擡頭,才看見是他的小老師正搖晃着雙腿坐在樹杈子上。
“你吓我一跳。”佐助小聲抱怨。
“哈哈哈……抱歉抱歉。”阿月從樹上滑下來,也配合他小聲的說話:“你看出什麼了嗎?”
佐助自信滿滿:“這肯定是個惡靈。”
“怎麼說?”
“因為他身上的氣息讓人好不舒服。和奶油它們的完全不一樣。”
作為初入通靈大門的佐助,現在還沒有辦法準确描述出自己的感受。隻是他平日裡所接觸的大多是像奶油和橘子這樣,已經快半精靈化的靈魂。所以能很明顯的判斷出不同。
所謂精靈化,是通靈中的一種術語。隻有純白無瑕,無限接近自然的靈魂,才能被稱為精靈化。
而眼前這個,明顯飽含怨氣和憤恨。他靈魂中的黑氣,就像一雙雙小手,從地底伸出來,想要将他拉進無盡的惡淵之中。
“這個倒是沒有判斷錯。”阿月點頭肯定,佐助的靈感還是非常敏銳的。
“那我們要怎麼做?”聽到誇獎的佐助摩拳擦掌,“是直接沖上去按倒嗎?”佐助的第一次出征,他已經非常迫不及待了。
“不是說還有個小孩子?”泉奈的目光左右尋找。他們聽奶油說起時,就懷疑是不是惡靈作惡,控制了小孩兒。
“在那兒呢。哭得真可憐……”阿月往那惡靈的邊上一指,然後手指一頓。
“怎麼了?”泉奈疑惑的望過去。
“沒事……”阿月搖頭,拍上佐助的肩膀:“輪到你出馬了,我親愛的學生。讓老師看看你這段日子學得怎麼樣!”
“诶?我……就我一個人嗎?”佐助很是受寵若驚。當然,從他臉上的表情來看,應該是驚要多一些。
“當然。隻是個才死沒多久的新鬼罷了。完全沒有難度的!”阿月雙手搭在佐助的肩膀上,充滿信任的看着他:“正是你練習的好機會。”
“真的嗎?!那既然這樣!”佐助激動又緊張的握拳,仿佛已經看到了自己收服惡靈的英姿。
“真的沒問題嗎?”泉奈看着佐助的背影有些擔心。
“完全沒問題的。”阿月擺擺手,領着泉奈跟在佐助身後。那悠閑的模樣不像是去捉鬼,倒像是去春遊。
“嗯?”泉奈意識到不對。
“因為,這根本就不是什麼惡靈啊!”宇智波月深深的歎了口氣,“有時候我真的不明白,都是生存于這個星球的生物,怎麼就人類那麼奇怪呢?”
泉奈:?
泉奈更加疑惑了。話題怎麼忽然這麼深沉?還是說又看到了什麼?
是那個惡靈?
阿月不想就這個話題多談。無論在哪個世界,總是有那麼多掃興的人。她已經習慣了……
這邊一人一鬼還在慢慢騰騰的走,那邊佐助沒能收服惡靈,反倒是和邊上那個哭泣的小男孩打起來了。
兩人你一拳我一腳的,一點沒用上平時練習的忍術,全是最樸素的鬥毆。
“住手!”
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鼬,極快的阻止了這場鬥毆。他将兩人分開,然後一手一個,把兩人拎貓一樣拎了起來。
“哥哥?”
“宇智波家的人?”
佐助有些懵,不知道自己哥哥怎麼突然出現在這裡,而另一邊的甯次則是看了眼鼬衣服上的族徽,眼神不忿。
“我把你倆都放下來,但是不準再打架了。”鼬抿着唇,有些狼狽。他這些日子暗中跟着佐助,隻是因為放心不下,想偷偷保護他。
并沒有信不過宇智波月的意思……卻沒想到暴露來得這麼猝不及防。
鼬不好意思的扭頭看向蹲在一旁的阿月。
“晚上好呀,鼬君。”阿月揮了揮手,“你也是出來散步嗎?”
“抱歉,打擾你們了。”雖然不明白,為什麼半夜要帶着佐助來這個偏僻的小溪邊上。但鼬知道,他既然已經将佐助托付給了對方,就不該質疑對方的任何安排。
“鼬君真是太客氣了,完全沒有打擾喲。”阿月走上前,用手肘箍住佐助的脖子,親切問候:“怎麼回事呢?我最親愛的學生,我記得我們應該是來收服惡靈的吧……這是在幹嘛?”
“我……”佐助漲紅了臉。沒抓到惡靈不說,和人打架還被哥哥抓了個正着,這讓他頗有點惱羞成怒。
“喂!那邊的小鬼,你就不想知道發生了什麼嗎?”阿月搓着佐助的腦袋,目光投向正準備離開的小男孩兒。
甯次冷冷的回頭,純白的眼眸像是淬了冰雪一樣。
“沒興趣。”他用最可愛的聲音說着最冰冷的話。
“嘛……”阿月用食指摳了摳臉頰,“但我卻很想告訴你呢,怎麼辦……”
甯次沒有搭理這幾個忽然冒出來的人,也并不關心他們在這裡是想要幹什麼……他隻是默默的轉身準備回家。
“為什麼……為什麼即使我做到這種地步,他還是要這麼對待甯次?”阿月往小男孩的方向邊走邊說。
“我的甯次是個天才。他是唯一繼承了日向家才華的人……可為什麼我們不是宗家?為什麼甯次沒有生在宗家?”
“你!”甯次猛地轉身,眼周附近的經脈狠狠皺起,這是他近戰的表現。
“你怎麼會知道這些?你怎麼會知道父親曾經對我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