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明危樓頓了頓,幾不可聞地補充:“沒什麼。”
“算有嗎?”柳下醉思索了下,快穿局工傷應該算:“有吧……是擔心我影響工作嗎?”
“沒事。”她似乎再次深呼出了一口氣,肩膀微落。
“出去吧。”
“HEELLO?我沒機會了?”
“回去等消息。”明危樓加重了咬字。
聽上去确實不适合更進一步了。
“喔……”柳下醉轉過身,金發裙擺似的跟着轉了個圈。她踩着高跟鞋哒哒哒地到了門口,握上了門把,卻又蓦地轉過了頭,笑嘻嘻地:“要不要冰美式呀?我給你買嘛。”
明危樓睨了一眼她谄媚的笑容,微微提了一口氣。
然後……抓起了電話撥了幾個數字出去:“保安,來帶人。”
柳下醉瞬間吃癟,飛也似的逃走。
回到小區,她瘋狂地對着石子跳踢踏舞。
“呵,保安是吧。”她踹飛一顆,跳上去又踹一腳:“拒絕過你了還來是吧。”
還問人有沒有經曆過重大事件,那麼隐私的問題。
怪不得情劫過不去。
踹完石子,心中暢快了許多。柳下醉上樓準備把攻略用具全都放一放,出去吃頓好的。
臨到門口卻忽然想起什麼事兒,看向對門緊閉的大門。
當時沒戴眼鏡太可惜了,以她多年霧裡看花的經驗,絕對是個大美女。
本來是因為要找明危樓走得急,但現在想想為了明危樓這種不近人情的人錯過鑒賞這種極品美人的機會,簡直是太不值得。
柳下醉試着敲了敲門,把耳朵貼了上去。
卻沒聽到有動靜。
沒人啊。
太可惜了,本來一起約個飯認識認識多好。
柳下醉打開自家的門把包扔進去,又踹飛一雙高跟鞋,把腳塞進平底鞋裡。
一邊,敲響了腦袋:“嗨嗨,有人嗎?”
老師的聲音不情不願地浮出來:“幹嘛?”
“我看這城市挺發達挺漂亮,我又是個女明星人設。”柳下醉一邊關門一邊往外走:“有沒有什麼交通方面的員工待遇啊?”
她把手一舉,撮出一個“money”的手勢。
老師不滿:“你個剛搞砸正事的,不想着精進業務天天要員工待遇,哪有那麼好的事?”
“再怎麼搞砸了,我也當了那麼多年銷冠了。”柳下醉挑眉:“通融通融嘛。”
“好了,這次還真給你蒙對了,你看看包裡應該多了串鑰匙,去樓下一解鎖就能知道是哪一輛。”
喝!難得那麼大方。
柳下醉在老師那兒向來是個見利忘義的,一聽有車立馬就挂斷了通話,埋頭在包裡翻找起來。
翻了半天果然翻出來一把車鑰匙,就是标識不太認識。
形狀……她對着光線看了半天,怎麼看都很像是一頭豬。
于是滿懷期待地按下解鎖鍵,卻聽到了什麼奇怪的動靜。
“我們都有仙女棒,變大變小變漂亮……”
柳下醉往聲音來處望了眼,跟一輛自行車對上眼的刹那,汗顔。
死摳快穿局……她就知道。
這還不是最緻命的。
最緻命的是,她認命了之後上車蹬不動,才又發現這玩意鍊子壞了。
她很有那麼一瞬間,想在結業之後直接踹走快穿局老闆自己幹。
畢竟這種極品都能當老闆了,她還有什麼不行的?
但這都是後話了,現在的柳下醉隻能認命地把車放倒,埋頭苦修起來。
修着修着,忽地,她渾身被冰雪般的清香籠罩。
跟着,一片陰影籠罩了她的頭頂,燥熱的空氣像是忽然充滿了水汽,涼快濕潤。
柳下醉抹了抹頭上的汗,擡起頭,對上一張倒着的絕世容顔。
“诶呀,是你呀!”她一下就認出來了是那個美女,歡喜地蹦起來,臉蛋回正,卻赫然是明危樓那張拒人千裡之外的臉。
明危樓穿着寬松的運動服,銀發低低地挽着馬尾,看上去剛從家裡出來。
她略垂了垂睫,眼神掃過一片狼藉的自行車,沉吟片刻說:“我幫你吧。”
柳下醉擺擺手:“哦不用,我知道你在公司已經對我見之難忘,愛上了我。但是嘛,我不是柔弱小白兔,我更喜歡雙強的愛情。”
按照範式來說,想撩這種毒舌霸總,無非就是互怼。
然而她都把“暗戀”這頂帽子扣上去了,明危樓卻并沒反駁。
隻是垂着眼看向别處,胸部起伏幅度也有些大。
安靜了會兒,柳下醉緩緩擡起頭:“不會吧?你真那麼快就愛上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