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提孟婆的名字好用,天兵一聽到說是孟婆立刻側了側身子,說:“跟我來吧。”
“有勞。”
清晏不是話多的人,現在和天兵也攀談不起來,所以一路上不是在看風景就是在看風景,這天庭真是一點都沒變,看着還是那麼金碧輝煌又死闆。
姻緣祠很快就到,天兵将路帶到這裡和姻緣祠的小仙說明來意後微微欠身便離開了。
“大人請稍等,我家仙師還在處理凡人的姻緣,可能還需要一炷香的時間。”小仙側身,寬大的袖子在身側劃出一個好看的弧度,“大人若是不介意的話,可以跟小仙到偏殿修整一下,等仙師忙完了我再通知大人。”
清晏笑說:“這樣也好,麻煩了。”
“小事。”
姻緣祠随處可見奇花異樹,就連偏殿的窗子開得都很有講究,從這裡看出去剛好能目睹一小方桃花林,很是惬意。
清晏用手試了試面前茶杯的溫度,剛剛好,估計等到水溫變涼月老仙師也就出來了。
說是一炷香的時間,但是實際上沒等到一炷香小仙已經過來通知了。
“判官大人,這邊請。”
一直等到走過回廊進入正殿,清晏才一睹姻緣祠最核心的地方。
整個天花闆全是紅線,有些上面還系着鈴铛随風而動,視線下移,隻見一塊透着霞光的石頭懸浮在最中間的位置,再向後,則是正拿着姻緣簿愁眉苦臉的月老仙師。
“仙長好。”清晏站在門口道了句問候,見月老擡了擡手才進來。
“怎穿得和凡人一樣?”月老掀起眼皮子看他一眼,很快又将視線挪回去。
清晏解釋:“剛從陽間回來,還沒來得及換衣裳便過來了。”
“找我什麼事?”月老看起來真的很忙,直接直奔主題地問。
“我前幾天在陽間遇到了紅線仙,她說她來查一個叫‘程硯’的凡人,剛好這個凡人和我要查的凡人有點糾葛,所以想來借姻緣簿一看。”清晏說的十分之官方,頗有種地府發言代表人的感覺。
要不是從紅線仙那裡得知程硯的業力有問題,清晏還想不到可以來天庭查東西。
就是給不給看就兩說了。
“你會把生死簿随便給人看嗎?”月老反問道。
說實話,不會。
清晏垂着眼睛,道:“不會,但特殊情況特殊對待,如果哪天仙長需要我的生死簿來查閱東西,我一定義不容辭。”
“說得倒是好聽。”月老沒說同意也沒說不同意,隻是手在姻緣簿上翻了兩頁最後停下來,“你知道程硯的業力為什麼有問題嗎?”
這是在姻緣祠,清晏就是不知道胡扯也的往姻緣上面扯。
“愛上了不該愛的人?”
月老笑說:“他愛上誰是我決定的 。”
清晏誠實地回答:“我不知道。”
“他幹涉了不該幹涉的人的因果。”月老說到這語氣都變得凝重了不少,聲音也沉了下去,“按理來說這件事到這裡已經不歸我管了,但是司命星君那老兒硬把活推給我……你看看你看看,這叫什麼事嘛這是……”
聽到前半句的時候,清晏就已經能斷定和白晝脫不了關系,不然他也實在想象不到程硯還能幹涉什麼人的因果。
而關于程硯和白晝隻見,清晏唯一能想到的就是當時紅線仙跟他說的假賽這件事,難道是在這件事上做了幹涉?
也就是說,當初白晝被判假賽和程硯絕對有關系。
“既然這樣就不麻煩您了,您幫我看個人成嗎?”清晏退一步道。
“看誰?心上人?”能來月老這裡看的除了姻緣還能有什麼?
清晏沒有否認,隻是道出了白晝的名字。
“凡人?”
“對。”
清晏話音剛落,月老便開口道:“沒有這個人。”
“什麼?”清晏皺眉。
月老還多幫他看了兩眼,繼續說:“整個姻緣簿上都沒有,你确定他是‘人’?或者說是個有魂兒的東西?”
此話一出,清晏瞬間驚起一層冷汗。
要知道月老的姻緣簿和他的生死簿性質上是差不多的,雖然主要是為了記錄凡人,但是一些山精野鬼或者名家神仙也是會記錄的。
現在倒好,清晏那個印象中遊戲打得好,平時說話吊兒郎當還喜歡吃大排檔的人壓根兒就不在生死簿和姻緣簿上。
一開始不在生死簿上清晏還懷疑過會不會是天庭的人,因為一些仙家渡劫飛升後是脫離輪回的,所以生死簿上沒有也正常,但是仙家又不會脫離姻緣。
都新中國了誰還修無情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