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的事?”
席安擡眸看了他一眼,語氣不滿,手下力道不由加重。
不得不說,這手感是真的好。
訓練服的手感好,别的也是。
怕真弄疼他了,席安擰到一半就松手,給他揉揉。
克萊爾擅長忍痛,他這一揉,反而讓克萊爾不知所措,身體逐漸僵硬,呼吸也不由屏住。
胸膛下的心髒跳得極快,仿佛要落入雄蟲手中。
“雄、雄主?”
克萊爾低喘喚了聲,幾乎咬到自己的舌頭。
席安見他并沒有太大抵抗,也沒有要揍他的意思,幹脆将手留在上面。
果然,隻要沒有高濃度信息素,克萊爾就能接受他的肢體觸碰。
這倒是跟其他雌蟲全然相反……
正常雌蟲都更喜歡雄蟲的信息素。
席安淡淡擡了下眸,對他道:“繼續說。”
“我……”
克萊爾反應變得遲鈍,過了好一會才想起自己要說什麼。
“我不能因為這種事找上您,那是強迫您為此擔負責任,是對您的傷害……我不能成為傷害您的蟲。”
雌蟲對雄蟲的信息素成瘾,那就隻有雄蟲的信息素能夠緩解。
難道他要去找席安讨要信息素嗎?
那相當于是找席安讨要體.液或上床機會。
這太過了。
克萊爾說不出口。
他知道席安本性善良。如果得知他因他而信息素成瘾,席安絕對會對此負責。
但克萊爾不願意、也不能這麼做。
他不能用恩情和責任去綁架席安。
那是對席安的傷害。
“你不來找我怎麼知道是強迫我?說不定我很樂意呢?”
席安完全沒法理解他的做法。
“不可能。”
克萊爾直接否定。席安怎麼可能會樂意給他信息素?他們的關系并不融洽,席安很讨厭他。
可看着席安因他反駁而變得不善的臉色,他又猶豫了,認為自己沒領會到精髓。
他思索着猜測:
“難道說,您是想在給我信息素的時候……懲罰我出氣?”
克萊爾越想越覺得自己真相了。
雌蟲上了床都是任由雄蟲揍的。
隻要有信息素,雄蟲不管怎麼抽雌蟲,那都是晴趣。
在信息素的作用下,雌蟲根本感覺不到疼,就算被雄蟲捅兩刀都是爽的。
真正的痛苦和難堪要等到信息素退去後、理智回歸才能感受到。
席安黑了臉。
他在克萊爾心裡,到底是什麼個形象?
“沒錯!我想把你草絲在床上!”
席安順着他的話,沒好氣道。
克萊爾聞言了然,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他倒也不覺得被羞辱了。
對雌蟲來說,能從雄蟲口中聽到“草絲”這種話,其實是值得高興的事。
漂亮雄蟲說這個詞的時候,那高傲的表情也特别戳雌蟲審美。
他挺願意被他草絲的。
他當時不知道席安想用這種方式出氣,如果他知道的話……
“你又在想什麼?你不會當真了吧?”
席安看他的表情都無語了。
他是想草絲克萊爾,但絕對跟克萊爾所想的“草絲”是兩回事。
克萊爾迷糊了。
所以……不該當真嗎?
“哎呀你真是……等等,不對啊……”
席安反應過來什麼,将剛剛的話題抛到腦後,看向克萊爾的目光帶着探究。
“如果你對我信息素成瘾,怎麼會對我那麼冷淡?”
席安疑惑。
信息素成瘾的雌蟲會格外迷戀雄蟲,根本離不開雄蟲的信息素,隻有被灌滿才能得到短暫的滿足。
他晉級成功,從軍區醫院醒來,一直沒見到克萊爾。
軍團長也隻模糊說克萊爾去進行隔離訓練了。
直到三月後,克萊爾才出現,且對他格外疏離冷淡。
信息素成瘾的雌蟲怎麼可能離開雄蟲三個月之久?
還是在剛剛成瘾,對雄蟲最渴求的時候。
席安不是傻蟲,一點信息就能讓他串聯起全局。
謎底就在謎面上。
如果信息素成瘾是真的,那麼……
“那三個月你去做什麼了?”
席安注視着克萊爾問,表情凝重。
“我……”
克萊爾張口正要回答,卻發現腦海裡空空如也。
關于那段記憶,他什麼都想不起來。
這種事情曾出現過,他在不久前還忘記了他對席安信息素成瘾。
直到被席安精神梳理後才恢複。
但這三個月的記憶并沒有一同恢複。
它們像是從他腦海裡徹底消失了。
又像是已經融入了他的四肢百骸裡,甚至意識深處,不可分割。
克萊爾最終隻能道:
“我忘了,想不起來。”
“忘了?”
席安疑惑。
克萊爾的表情不似作假。
精神域受損也确實可能損傷記憶。
克萊爾的精神域剛被他修複到70分,還沒有完全恢複。
最難的部分已經解決,不會有精神暴動的風險。
剩下的部分雖簡單,卻也需要花費更多時間去溫養……
席安凝眉思索着。
怕刺激到克萊爾那還沒好全的腦子,他沒有再追問下去。
其實對于那三個月隔離訓練,他心裡已經隐隐有所猜測。
從信息素成瘾,到冷淡抗拒。
其中經曆了什麼,不言而喻。
席安微抿着唇,臉色依舊難看。
他不知道這是克萊爾還是軍方其他蟲的主意,想來兩者都脫不了幹系。
克萊爾一向對自己狠厲得近乎殘忍。
“我會治療好你的精神域,到時候你缺失的記憶也會全部回來。”席安臭着臉。
并不是很想把那部分記憶找回來。
但那是克萊爾的一部分,他不能剝奪。
壓下心底的别扭,席安轉而對克萊爾道:
“在這期間,你需要配合我進行脫敏訓練。”
克萊爾:“脫敏訓練?”
“對。”
席安與克萊爾四目相對,神情認真,跟他分析:
“我們已經結婚,我是你的雄主,我們的結合,合情合理、合法合規。不管以前怎麼樣,我們現在都是結婚領證了的配偶,你不能一直這麼抗拒我。”
克萊爾颔首表示明白,他比誰都更在意這段關系能否維持下去。
席安繼續說:“在沒有大量信息素的情況下,你其實能接受我的某些肢體接觸,比如牽手,比如倚靠。現在我們要做的就算繼續下去,增加接觸,讓你逐步适應。”
“是,我會配合。”克萊爾保證。
席安一拍手,當即宣布:
“那麼就從晚上裸睡開始吧!”
圖窮匕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