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摩挲着禮部呈上的燙金名冊,指尖在"陳景和"三字上頓了頓。畫師将他繪得溫潤如玉,卻不知這雙含情目早與沈明瀾糾纏多年——去歲上元節,朕親眼見他們在朱雀巷吻得難舍難分。
"就這三人罷。"
朱筆劃過名冊時,朕在想張硯之會作何感想呐。老狐狸怎會想到,他精心培養的嫡子,不過是朕用來釣出通敵證據的香餌。
靜貴君跪在龍榻邊發抖,杏黃寝衣被朕用金鈎挑開半邊,露出鎖骨處未消的齒痕——分明是清貴君的手筆。
"陛下!臣..."
"噓。"朕将染着口脂的帕子扔在他面前,"沈卿咬人的習慣,倒是十年如一日。"
錦帕上并蒂蓮紋沾了胭脂,正是三日前朕命人從沈明瀾枕下搜出的定情信物。靜貴君霎時面如死灰,額頭磕在金磚上砰砰作響。
"臣罪該萬死!但求陛下..."
"朕準你們往來,歡好。長居皇宮,度過餘生。"
他猛地擡頭,眼中淚光還凝在睫上。朕俯身捏住他下巴,指尖蹭過那道新鮮咬痕:"隻要替朕辦好兩件事。"
窗外驚雷炸響,照得他瞳孔驟縮。
"第一件,"朕将鴛鴦玉佩拍在案上,"三日後侍寝時,朕要你哭得滿宮皆知。"
羊脂玉上纏着紅繩,與沈明瀾腰間那塊本是一對。靜貴君顫抖着捧起碎玉,突然重重叩首:"臣願為陛下肝腦塗地!"
"第二件..."朕掀開枕匣,取出一瓶慢性毒藥,"告訴沈卿,朕要張雲琅的性命。"
輿圖上黑水河谷被朱砂圈出,正是王菲依遇伏之地。靜貴君突然僵住——他認出這是兵部特供的軍圖,而沈明瀾的父親,正執掌兵部印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