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簡單吃了晚飯,準時出發。
紀母看出了些許端倪,以暈車為由,很識趣地坐在了副駕駛,徐洛初隻能和紀南京一起坐在後座。好在,越野車寬敞,也不會多尴尬。
各自靠窗坐着,也沒什麼話,多半是徐洛初和紀母聊,紀南京不是拿着iPad處理工作,就是閉目養神。
經過午休,酒後的意念消失不見,他又恢複了往日的清明,依舊是冷眉冷眼的紀南京。
因為是返程高峰,所以一路走走停停,加上服務區休息時間,到達省城時已經快10點。
代駕直接按照行程路線把車開去了紀家别墅,紀母盛情邀請洛初在紀家住下,被洛初婉拒。
代駕把車移交給了紀南京,路途遙遠又堵車,紀南京額外給他發了個紅包,當作辛苦費,他高興地走了。
同樣高興的還有紀母,雖然知道洛初不會留下,但兒子要主動送洛初回家。
剛剛明明可以叫代駕送,但是他沒有。
洛初有拒絕紀南京,說可以打車回家,紀南京一句話就把她堵了回去,“剛好順路。”
說的順路是他要回自己的住處,平日裡紀母有保姆陪着,他隻在固定的時間回去陪她吃飯,偶爾留宿。
洛初沒有拒絕的理由,再說了今天沒人喝酒,周滢也早就到家了,沒有機會犯渾。
她在副駕駛和後座之間猶豫了一下,還是選擇了副駕駛,不然顯得太刻意。
舊城南新城北,順利的話40分鐘車程。
兩個人獨處,更是無話。一個默默開車,一個專心看窗外的夜景。
周滢的微信語音進來,徐洛初外放打破了車廂的沉默。
“到哪了?”
“剛過省府,一會兒下來幫我搬東西嗎?”
徐洛初也用語音回的。
“可以啊,到了給我發個信息。”
“好。”
前面剛好一個長紅綠燈,紀南京把車停下,他突然有些口渴,拿起身邊的水擰開,問徐洛初:“要喝嗎?”
徐洛初沒看他,隻搖頭說,“不喝。”
他們不約而同地想起了上一次,嚴格意義來說,他們就是從一瓶水開始的。
紀南京沒有強求,隻自己喝起來,擰好又放回原位。
前面車在動,他也往前挪了挪,停穩後問:“現在朋友和你一起住?”
徐洛初“嗯”了一聲,紀南京整個人靠在了座位上,輕笑了一下說:“在防我嗎?”
“有個同學要租房子,我一個人住也挺無聊,就喊她來一起住,有伴。”
看着像個理由,但是太拙劣了。聽說她搬進去兩三年都是獨居,而她同學是現在才開始租房子的?懵誰呢。
她剛剛語音,分明就是要告訴他這件事,告訴他,她的态度。
他們沒有後續。
沒有人再說話,車很順利地到達了意境華城,停穩後,徐洛初對他說:“我先走了,今天謝謝您,路上小心。”
說完麻溜地解開安全帶,迫不及待地要下車。
開車門時,被紀南京拉住手,他随手按下鎖車鍵,對她說:“你跑什麼,我能吃了你嗎?”
徐洛初不喜歡這樣,她覺得兩人沒什麼可聊的,甩開他的手反問:“難道沒吃嗎?”
紀南京瞬間被氣笑了,“就我一個人在吃是嗎?”
兩人四目相對,紀南京眉眼都是壞笑,兩人糾纏的畫面突然就闖入了洛初的腦子裡,她不受控制地捂住發燙的臉,真是個流氓。
本該劍拔弩張的氛圍,突然就變了畫風,詭異地好笑起來。徐洛初覺得自己是個豬腦子,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對話?
紀南京輕笑着傾身過去拉開她的手,徐洛初掙紮着躲開,頭貼在車窗上,泛紅的臉慢慢降溫,在外人眼裡,這更像是情侶在調情。
調笑裡,紀南京的心情豁然開朗,他打開閱讀燈,側身靠在座椅上,看她整理自己的情緒,差不多才道:“我們談談好嗎?”
他這麼說,徐洛初并不意外,她下午隐隐覺得紀南京會找她,具體聊什麼,怎麼聊她沒有方向。
其實他們沒什麼可聊的,但不能這麼說,她也沒有表現出不悅,側過身體,腦袋靠着座椅,和紀南京呈對望之勢。她輕聲笑問:“談什麼呀?”
這句話不是問句,是陳述句,是在說我們沒什麼可談的。
可她揚起的臉龐,在閱讀燈下閃爍着珠光,淺淺的笑容裡有一種嬌憨。此情此景,很難讓人不産生聯想和錯覺,況且兩人又在前不久有過那樣的關系,紀南京誤以為她是在向自己釋放信号。
龌龊的意識開始占據他的大腦,想要越過中控吻她,甚至要在車裡辦她。
洛初再傻也意識到了氛圍不對勁,突然有點後悔,為什麼在這種時候,半夜時分和一個男人在車裡調笑,應該冷言冷語,即使得罪他有什麼要緊。
又不是她自己領導,也不給自己發工資,他和自己一點關系沒有。
她正襟危坐起來,語氣變得冷淡梳理,“不談就把車門打開,我要回去了。”
這一句話把紀南京拉回到了現實,她一直是防着自己的,绮念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車内氣氛也陡然冷凝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