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前,五大幹部之一的A,遭遇襲擊了。”對于太宰的反應似乎有點意外,森鷗外用一種好像在暗示什麼的語氣,緩緩吐出了這句話。
在黑暗中,隐約的绯紅色從那雙盯着他的瞳孔中透了出來,說出這句話之後,森鷗外放任沉默填滿了辦公室的空間。
“……”太宰的心情逐漸微妙了起來。
雖然今天完全沒有把心思放在工作上,但如果真的是三天之前出過涉及幹部的這種事,太宰沒理由沒聽過。
……而且他很清楚,除了給錢之外完全沒用的這個幹部A,到底應該在什麼時刻下線。
而如果有一個存在,在24小時内,突然打破正常世界線展開、又改變了原本的現實……提問!這還會是誰呢?
當然是我湊巧在今天公開的戀人。
被禍水東引的竟然是我!被意外坑到,而且是自作自受的太宰居然沒有生出什麼負面情緒,反而難得感覺到了好笑和興趣。
“原來我們還有個幹部A啊。”太宰在做出沉思之後,用字正腔圓的搞怪語氣說道,随即擺出虛情假意的關切,“人已經死了嗎?需要我去代森首領探望嗎?”
森鷗外微微眯了眯眼睛,也用同樣虛僞的口吻教育,“對幹部還是抱有基本的尊敬吧,太宰君。”
雖然A平時隻管交錢,把港口mafia當做保镖的想法确實愚不可及。被提醒到的森鷗外想到,真死了也就死了。
太宰從善如流地“嗯嗯”了幾聲,“話說,如果他死了的話,幹部的位置就會空出來了吧?”
“太宰君。”森鷗外用略帶警告的聲音叫了一聲口無遮攔的小混蛋的名字,但随即又像一個真的很在意對方的老師一樣輕輕放過了這句失禮的話,用詞冷酷中帶有幾分遺憾,“他還需要活着,畢竟港口mafia現在的财政還是很緊張的。”
他沒有被小少年的這幾句插科打诨繞過去,在換了一個交疊雙手的姿勢後,直接指向了問題中心,“找到襲擊的那個人。港口mafia的尊嚴不容挑釁。”
“啊……之前把一大堆任務抛到我頭上,現在又突然給出這個任務……”太宰用抱怨的語氣說着,微微垂下的眼睛裡流轉着波動的思緒,他表情倦倦的,心裡邊倒是什麼都沒有,“森先生真會壓榨人。”
做出這一切的是誰……你到底是知情,還是不知情呢,森先生?
……唔,要不要為她遮掩還是兩碼事吧。太宰晃了一下神,突然發覺自己代入的有點過深了……他們又不是真的戀人。
倒不如說對方真的被卷入這等事态,最後加入港口mafia的發展反而更順理成章。
“畢竟像太宰君這樣能幹的人,我們組織現在真的不多啊。”森鷗外用誇贊的口吻說道,顯然不打算收回成命,“話說,太宰你最近……戀愛了?”
森鷗外扯了另一個話頭按下太宰可能的抗議,卻在說至半途,連自己的語氣裡邊也帶出了一點遲疑。
“是的哦!”太宰不動聲色地回神,他的情緒有點莫名的低落,面上倒是坦然自若起來了,他興趣不高地開始表演,半真半假地說道,“我想我遇到了‘真貨’,喜歡就是不講道理的事情,見到那個人就知道絕對不能錯過……森先生不相信嗎?”
“你高興就好……”眼前的森鷗外一瞬間流露出了複雜的表情,要是形容的話,可以概括成“真的嗎,我不信。”
哪裡不對嗎……?太宰發現他甚至沒有生出要把戀人變成自己的弱點,拉進mafia裡控制的心思。
……總不至于這個時候生出什麼不合時宜的當老師的心情吧!
“……需要一點來自老師的經驗嗎?”在略微漫長的沉默之後,森鷗外真的擠出了這樣一句話。
太宰瞬間換成了看不可回收垃圾的目光看他,把目光在愛麗絲和他之間打了個來回,身體力行地提醒他how dare you。
捏造的幻想是這種存在的話,少年幽幽道,“森先生的感情經驗完全沒有參考價值吧。”
“……”被怼了兩句,脾氣仿佛很好,完全沒有生氣的首領擺擺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太宰毫無留戀,轉身就走。
厚重的大門合上,少年人輕快的腳步聲消失在門後,重新沉入黑暗中的首領拿出那張被手下傳給他、打印好的照片,看着裡邊的少女陷入了沉吟。
“還是在哪裡見過的樣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