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辭洲扒拉兩口飯,蛋香中夾着微微辣,他就知道這蛋炒飯好吃,沒想到這麼好吃。
“你做的?”
張将點頭:“嗯。”
沈辭洲努努嘴,毫不吝啬誇獎:“沒想到你還有這手藝。”
張将确實挺佩服他的自來熟。
沈辭洲吃飽喝足:“水。”
張将也很佩服他的臉皮,大少爺衣來張口飯來張嘴,跟第一次來按摩一樣挑剔,他還是給沈辭洲接了杯水。
大屁股電視機還在放着之前那個老港劇。
“這劇得有三十幾年了。”
“嗯。”
張将腦子裡在想剛剛的微信消息,沈辭洲為什麼問他要腹肌照,難道做私人理療師需要看腹肌?
他聽過做私教要經常在朋友圈曬肌肉,但按摩師又不是健身教練,為什麼要腹肌照?
沈辭洲眯着眼,打量正在發呆的張将,高挺的鼻梁骨非常優越,視線在他身上遊走,似乎早已看穿這黑色短袖下每寸皮膚。
“喂,張将…”
張将回過神,就對上那雙有些長睫毛的黑色眼睛:“怎麼了?”
沈辭洲在他臉上掃了圈,按照往常接受了他示好的男人都是非常主動地接近他、讨好他、迎合他,接受示好又表現得高風亮節。
“昨天你跑什麼?”
張将僵住,昨天的事令他感到無比自愧,尤其是對着客人起了那種原始的反應和沖動,喉結上下滾動,腦子裡莫名又出現那具極具誘惑的身體,以及那隐在布料下的腰窩。
“跟你講話。”沈辭洲踢了腳他的椅子。
張将眉頭皺得更深:“我…”
他斷然不能開口說他對他起反應了,姐弟戀在這個小城都能茶餘飯後談個年頭,更别提男人喜歡男人,而且還是他對一個男人起了生理反應。
“我什麼?”沈辭洲看他沉默着,似乎有極大的難言之隐,“你硬了有這麼難以啟齒?”
張将瞪大了眼睛看向沈辭洲,呼吸微凜,所有情緒在刹那全都湧進了大腦。
他看見了?
他發現了?
他昨天就發現了?
…
沈辭洲看他震驚錯愕的神情一刹那有種特别的爽感,這他媽真是太純了!怎麼能有這麼純的眼神!
确實是不禁逗的小處男,一兩句話就能讓小麥色上鍍上一層粉。
“幹嘛這麼看我?”沈辭洲抻着眉毛翹着嘴,“你總不至于是因為硬了羞恥得跑了吧?”
沈辭洲剛說完,嘴上被捂了一雙手,他睜大了眼睛看着張将死死捂着他的嘴,粗糙的手指有淡淡的草藥味,看着他的眼睛漆黑發紅。
張将别扭地看着沈辭洲那雙彎彎的桃花眼,有點警告意味:“你不要亂說話。”
沈辭洲眼眸帶笑,覺得此刻的張将萬分可愛,他配合着他,“嗚嗚”點頭,張将心猛地漏了一拍,松開他的嘴,又補了一句,“不許亂說話。”
沈辭洲故作乖巧點頭,張将松開的刹那,他拉着張将的短袖領口,動作迅速且大力,張将立馬愣在原地,那雙桃花眼輕佻地掃過他的喉結,沈辭洲擡起頭,舌尖輕輕舌忝過那鴿子蛋大小的喉結,嘴角挂着邪笑,他明顯地感覺到張将僵硬的肢體動作還有那雙因為震驚微微放大的瞳孔、急促而深沉的呼吸聲。
沈辭洲貼近他的耳朵,聲音仿佛帶着魔力般,說了句:“你又in了。”
“又”恰到好處,足夠讓這個純情小處男再次落荒而逃,而他已經先一步把玻璃推拉門上了鎖。
張将不可思議地低頭看着面前這個玩世不恭的大少爺,喉結被舔過的地方如同被灼傷般熾熱地燒着,燒得他五髒六腑都在燃燒。
他二十四歲的人生裡,沒談過戀愛,沒跟人接過吻,沒做過愛,他對一切都沒有興趣。
活着,死了,掙錢,不掙錢,他都無所謂,不好不壞的過着得過且過的人生,這是他預設的路,預設的未來,沒有家,沒有愛人,沒有希望,沒有光。
可是現在,他有了欲.望,有了身體裡最原始的欲.望,它像找了它的主人,掙紮着想要破體而出,它撕咬着這具本該死在十四歲那年的身體。
張将看着面前點燃他欲.望的罪魁禍首,他怒不可遏,卻又在觸及到那雙桃花眼時洩了氣。
“幹嘛?”沈辭洲看他吃人的眼神,“不敢直視自己的欲望?”
“你到底想幹嘛?”
“看不出來嗎?”沈辭洲欣賞地看着他因為壓抑而漲紅的臉,惡作劇般湊近張将,聲音淡淡而帶着調.情的味道,“我很喜歡你啊,張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