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将開業的海邊酒店,過來湊熱鬧的前三名小隊已正式入住。
月光下,出海的遊艇停在不遠處,李不畏要和窦章一較高下,使勁把魚鈎抛出去。羅彥則坐在陽台上,舉着望遠鏡看兩人在那比劃。
腦域恢複術的創面小,以人類現在的恢複速度,羅彥兩天才出院已經算慢的。好在他還是趕在獎品兌換的截止日期前和他們會合,在這裡好好休養。
至于孟安,她要上班,隻有兩天假期。等她來時,他們已經在這裡住過一晚,把能體驗的項目都體驗了遍。
她學着羅彥用望遠鏡看路邊的市集,視線不由在大賣特賣的周歲甯、俞珊珊和當牛做馬的周彭朗身上停留。
“挺熱鬧。”
“趕上假期當然熱鬧。”羅彥慢悠悠舉起手機,李不畏發到群裡的大魚照片,“申請下來了吧,什麼時候出發?”
“走不成,我被刷下來了。”
藍星想學聯邦制造具有安撫作用的藥劑,在派去聯邦學習的人制造出初代針劑後,項目從前年開啟,中間不斷在招人換人。有實力醫院躍躍欲試,争搶名額。最近就是因為崗位空缺,研究院對外招人。
孟安、趙戍雲、婁見章都申請參加,昨天也同意收到通知。但醫院不能一下走多個醫生,所以院長決定抽簽,然而簽還沒開始抽,同意的通知又被撤回。
這下好,一個都走不掉。
聽着她發牢騷,羅彥說不上心情是好是壞,“天妒英才,認命吧。”
孟安舉起果汁碰杯,“說明醫院不舍得我走。窦章和李不畏打起來了,你不去勸一下?”
望遠鏡調整角度,看見兩根魚竿的鈎被同一條魚咬住,兩人拿着水瓢互潑海水。羅彥将畫面拍下來,無所謂地說:“小打小鬧。”
“哦,我剛看見相機被魚尾拍進海裡。”
淡定的表情瞬間僵在臉上,羅彥趕緊打電話過去,命令他們三個把他的相機撈上來。然而撈起來也不能用了,鏡頭撞在欄杆上,四分五裂。于是他看眼往外漏水的相機,無語地看着他們。
這是第二十八夜,一個充滿怨氣的夜晚。
孟安瞥見被挂在空調下晾幹的相機,伸出手,“保持冷靜,深呼吸···别盯着相機看。”
術後第一次,她的精神力進入羅彥的腦域。
穿過表層時他的精神力仍表現得興奮,但可以被控制在安全範圍内。圖景中的積雪已完全融化,氣溫升回原來度數。齊腰的金黃色小麥将她圍住,記憶中的古堡變成容器景觀内的别墅,孤零零的樹依舊在院中,隻是不見雪人的身影,按理該有替代物在那裡才對。
但總的來說和猜想的差不多。
孟安朝前邁步,麥稈搖晃,沙沙作響。她站在别墅外,看着熟悉的路,準備進入别墅内部。可忽然,圖景外的人将她推開,來不及反應整個人滾到床下。
柔軟的地毯保護住她的腦袋,雙腿被床頂得立起。肩膀那裡還有餘溫,顯然這裡就是被襲擊的部位。
疏導師不解地爬起來,就看見一顆熟透的番茄被嫁接在人類脖子上,熟得快要滴汁。蓋在下半身的被子在空調房裡起到很好的保暖效果,好到離譜。
區别于之前的拒絕,這次多出幾分不可說的感覺。
她視線下移,結合他的反應,沒有任何不幹淨的想法,“術後正常生理現象,說明你對我的疏導很滿意。剛開始會這樣,适應就好。”
患者卻聽不進去,捂住熟透的半張臉,羞恥地避開對方直白的眼神,裡面沒有對這種事的害羞,全是對自己疏導技術的欣賞。
可對方還嫌不夠似的,伸出手,讓他再試一下。
莫名有種被調戲的感覺,羅彥捂住被子向後躲。
孟安锲而不舍地往前挪,抓住蓋住他頭的被子。她已經看出來了,這個柿子看似不好捏,實則努努力還是能欺負一下的。
“我不會笑話你的。”
論文寫瘋了吧!
羅彥緊緊抓住被子,掙紮着,轉頭瞪她,“能不能有點羞恥心。”
孟安卻挑眉,“病人和醫生之間要談這個?”
······
“承受力差,圖景較清晰,精神力穩定。恢複得不錯。”
“······”
像是被蹂躏的良家婦男,羅彥雙目無神地仰望天花闆,聽她總結。
突然,房門被敲響,有人按下門鈴。
他歪頭對寫寫改改的醫生道:“去開門。”
以為是李不畏他們,孟安直接穿上拖鞋過去,直到鮮花險些撞到臉上,她詫異地歪頭看向打扮靓麗的都市麗人。
大晚上,全妝、香水、鮮花,她對上美女探究的眼睛,絲毫不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