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想了個浪漫點的說法:“讓這兩個名字在我的胃裡徹底融合吧。”
系統:......更惡心了。
楚南明果然同他自己說的那樣,接下來的日子神龍見首不見尾,自從上次楚南明捧着玫瑰來接他,當中回怼蔣正後,校園裡對時尋的風評好了不少,時尋通體舒暢,覺得這樣也不錯。
“系統,下一個世界能讓我體驗一把校園生活嗎?”臨近畢業,時尋課不多,但為了完成楚南明的“任務”,這個廠那個廠跑來跑去,悠閑的校園生活與他基本無關。
“宿主,您不是要上戰場嗎?”系統“叮”道。
時尋糾結地啃着手指甲,還沒回複就被廠長叫去看了寶石的品質。
周旭珩的悔意值不斷上漲着,很快突破九十大關,若是照這個進度,沒幾天就能去别的世界了,時尋争分奪秒,誓要将戒指做出來。
“我的進度是最快的吧。”時尋得意洋洋。
“是。”系統道。
話沒有說全,它其實隻帶過這麼一個宿主,第一次上工就全程監視,明明數據流告訴它能摸魚的才對。
“您和楚南明的感情線已完善,為什麼還要這麼拼命?”系統不解。
時尋眯着眼對光,難得好脾氣地解釋:“有始有終嘛,給白月光一個念想。”
系統忍不住問:“您在現實有愛人嗎?”
時尋停下了手裡的動作,很努力地回想了半天:“記不起來了,不過,誰能忍受我的脾氣?”
還挺有自知之明的。
系統不再多問,百般聊賴地看着時尋罵罵咧咧地磨料子。
臨時标記隻能存在七天,時尋不知道過了多少個七天,一天打開門,吃驚地發現Alpha在廚房裡鼓搗着什麼。
鑒于對男人廚藝百分之千的不信任,時尋悄摸湊近,把笨手笨腳切蛋糕胚子的楚南明吓一跳。
“诶!”楚南明差點把蛋糕刀戳Omega臉上,“走路悄沒聲呢。”
“是啊。”時尋笑出一口小白牙,“悄沒聲地吓你一跳。”
雖說兩人隻在一起了半年不到的時間,但二十一天養成一個習慣,時尋和他過了這麼多二十一天,養成了不知道多少個壞習慣,演技直線式下降,無限趨近于零,偏偏系統沒有提示,給青年一種“我演得真好”的錯覺。
系統眼睜睜看着時尋的人設越走越偏,不信邪地重檢了無數次,還是沒有ooc的嫌疑。
它隻能将這一切歸為“世界bug”。
“你在做什麼?”時尋明知故問,趁他不注意将邊角料塞嘴裡。
“給你做蛋糕。”楚南明回複,“那款蛋糕下架了,可是我們約定過的。”
正說着話,門忽然被敲響。
楚南明放下蛋糕刀去開門。
時尋“噔噔噔”跑去房間,再“噔噔噔”跑出來。
剛才還悄沒聲呢,這會像是搞裝修,楚南明餘光瞥見小Omega手裡拿着什麼,反着光,精緻小巧。
他心下了然,故意裝作沒看到,将門打開。
笑容僵在了臉上。
大功告成的時尋拍拍手,腮幫子鼓鼓:“白月光秀色可餐,做的東西倒是味同嚼蠟。”
看見門口的男人,咀嚼的動作都卡住了。
那男人全然不複先前意氣奮發的樣子,眼底青黑,下巴上帶着淡青的胡茬,狀态是肉眼可見的差。
“南明。”周旭珩一隻手撐在門框上,他笃定楚南明不會直接将門闆甩到他手上,“我們這麼多年的交情,你真的要這麼對我嗎?”
“違法犯罪的事是我按着你的手去做的嗎?”
“可那些東西如果不是你,根本不會有人......”周旭珩注意到了Alpha身後的Omega,一個從未有過的設想出現在腦中:這件事做得隐蔽,楚南明作為一個潛心搞藝術的公子哥,頂多會點投資手段,怎麼可能抓到他的把柄?
除非.....有人告訴了他。
周旭珩的目光落在時尋身上,他記得自己和王經理通話那天,時尋也在家裡。
Omega清澈單純,可除了他,又會是誰呢?
在接觸到Omega看戲般戲谑的眼神時,他越發确認了自己的猜測。
男人面色漲紅,灰敗的臉上顯出豬肝般紫紅的顔色,他鼻孔翕張着,布滿紅血絲的眼睛瞪得幾乎要從眼眶跳出來。
“我難道對你不好嗎?!你要這麼對我!”男人怒罵着,像是跳梁小醜。
Omega像是被他吓到,畏懼地往楚南明身後縮了縮,語氣卻是不同以往的刻薄,配合着他臉上那副溫順乖巧的模樣,無比諷刺。
“我對你還不夠好?我拿刀捅你了嗎?沒有吧。”
周旭珩猩紅的眼睛死死地瞪着他,像是要從他的身上剜下一塊肉來,許久未語,忽然,男人嗤聲笑出,神情癫狂而悲恸。
“時尋……時尋……”他嚼着這兩個字,聲音逐漸低下。
如果當初沒有将楚南明介紹給時尋認識,如果自己能對時尋好一點,如果他做得再隐蔽一些......周旭珩想,他做的事本不應該被發現的。
那他仍然是周氏集團的繼承人,仍然是别人畢恭畢敬的“周總”。
如果,如果,如果。
一切都晚了。
怪自己掉以輕心。周旭珩神情變幻莫測,系統的播報不斷。
加一加二加一加二,最後卡在了“99”.
警笛響起。
“‘周旭珩’悔意值上漲至1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