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這個國家讓人厭惡的前後輩文化的福,倫太郎國一加入排球社,卻在裡面當了一年的小弟。
栀子知道後暗自生了很長一段時間悶氣,天天種菜種菜,生生把自己的等級又種高了一級,解鎖了草莓和下屬還沒解鎖的一些水果類。
小蔥也種出了五星等級,常見佐料類作物都能種植了,也有已經熟悉穩定的商家開始要求配送。
就連日元,也積攢了很大一筆。雖然距十五億還差十萬八千裡……
其間,小忍不知從什麼渠道得到了栀子的交易市場消息,也開始直接找她買一些日用蔬菜了。
千代在美術社的手藝越來越好,已經開始跟着社團裡的學長學姐們承包了一些學校的美工工作。
……就倫太郎,還在原地踏步。
國二分班時,他們分到了一個班。逐漸忙碌的倫太郎這才發現栀子的悶氣,好笑的在開學放學後向社團請了假,跟她一路回家。
“栀子,你在跟我生氣嗎?為什麼?”倫太郎眼睛直白的盯着她,滿臉認真,态度明顯的要求同樣認真的回答。
他的身高在這一年裡又竄高了七八厘米,跨入一米六範疇,向一米七進發。栀子被籠罩在陰影下,低頭仔細看着地上路過的螞蟻和垂敗的枯葉。
相随的腳步聲孤單的響了好一會兒,跟它相比,連春日漸猛的風都顯得熱鬧了幾分。
栀子腿上穿着肉色的内絨襪,垂到膝蓋的深藍色百褶裙被風吹向這邊又向那邊,牆頭草性格明顯,都顧不了給自己主人保住那一絲僅有的暖意。
倫太郎怔愣的看着她頭上的發旋,是偏向右邊的一個逆時針。銀灰色的長發在腦後辮了一根粗辮,用跟佐倉相同的大蝴蝶結發帶紮住。
她的睫毛好像更長了,唇色也更紅了幾分,褪去半份的嘟嘟臉讓栀子擺脫了稚氣的同時,也化解了她眉眼間的一些清冷。
倫太郎是知道的,校内一些好事的家夥盯着包括栀子在内的漂亮女孩們,用自掩的不在意和下流話評判着她們的外貌、性格和易得手程度。按着幻想能夠輕易親近的想法,給女孩們排了各種等級。
他能知道,是因為社團裡一位候補席的三年級前輩。
作為前輩不能以身作則,作為男性污糟下賤,居然能洋洋得意的要求他把栀子介紹給他?呵呵,真是嫌自身還不夠破綻百出啊~
“你笑什麼?”栀子冷不丁問。
倫太郎絲毫沒有被抓包的慌亂,已經有了以後細長眉眼的眼睛彎彎,笑起來像一隻偷腥的狐狸。
含笑地說:“嗯……隻是想到了一位社團前輩。他好像由于成績不好,作風有問題被教導主任敕令退社團,回家檢讨了。他的候補背号給了我,今年如果有機會的話,應該可以轉正了呢~”
“……你真樂觀啊,明明當了一年保潔。”想到這家夥自幼學習排球,居然浪費了一年時間給排球社那群沒用的正選當伺候保姆,栀子的眼神就陰沉了下來。
兩顆煙紫色的眼珠無光地瞪着他,上下打量着,試圖動手消解自身郁氣的想法明白寫在臉上。
倫太郎唇角淺淺勾着,同學朋友面前一副十年面癱患者的模樣在栀子面前向來柔和似水。
他笑眯眯的盯着栀子眼尾一根向上卷翹的睫毛,眼神穩重的落在這裡,避開了内心浮想聯翩的地方,輕聲撒嬌說:“相信我嘛~栀子~我自己能解決的~”
“雖然知道你一定在這位前輩的退團中添油加醋了,但你這一年當小弟的日子還是讓我很不爽。我又沒有一打六的能力,更别說排球部那群肌肉男了!”越說越生氣,她像小時候一樣鼓起了雙頰,眼睫顫動着把唇角拉得平直。
名古屋初等中學雖然距離兩家也比較近,但跟春野小學相比,還是需要乘坐一段距離的電車。
他們已經走到了上車站點。
倫太郎和栀子前後走上電車,坐到了一起。在爛漫的紅霞下,少年笑眯眯地望着生氣的少女。
“栀子~我很高興哦~你在意我~”
栀子的拳頭絲毫不用瞄準,一拳捶到了他的腰腹上,硬梆梆的。
倫太郎瞬間提起的氣在拳頭離開後散了,他略帶抱怨的伸手揉着已經放軟的腹部,嘀嘀咕咕指責栀子獨裁、壓迫。
栀子眼皮一掀,語氣森然的反問:“看來你有很多怨言呢~”
倫太郎頭發蓬開,如同一顆栗子球,猛地搖擺起來,“不不不!我沒有!我閉嘴!”他唰的捂住嘴,眨眨眼顯示着自己的無辜。
可他真的無辜嗎?作為幼馴染的栀子怎會不知這人在想什麼。她惡狠狠的伸手掐住他胳膊上的肉,使勁——
“欸!?栀子好疼啊!!”倫太郎的狐狸尾巴被踩住了,發出了凄厲可憐的叫聲。
“還好疼!我看你根本不痛吧!肉越來越硬梆了,我都快擰不動了……”栀子松開手,看着他手臂上那點小小的紅暈很不滿。但自己又确實不能真的下重手,畢竟她的大力可不是說笑的。
倫太郎癟着嘴把手臂湊到她面前,賣慘說:“誰說不疼的?你看,都紅了~”
栀子一巴掌拍開他的手臂,無語的瞪着他。
“咳、嗯,栀子,我保證,今年絕對能轉成正選,然後在賽場上發光發熱的!”倫太郎一秒正經,嚴肅的向她發誓。
栀子瞪着那三根沖天的手指,無神的眼睛落到那雙含笑的眼裡,惆怅說:“你學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