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苦難的根源都來源于人類的貪婪。”安東尼走到赫爾辛基大教堂的門口,“這些都是人類的原罪,而我們要做的就是讓米兔的羔羊回到上帝的庇護中。”
大主教意外地看着安東尼。
安東尼愣了一會才想起他這又不是要應聘神父上崗,他串台了。
“看來你有點副業。”大主教開了一個玩笑,對安東尼更加欣賞了。
他打量着安東尼。
他心裡有着别的算盤。
隻可惜安東尼看上去并不像是很健壯的類型。
“大主教?”安東尼注意到大主教的目光。
人亦有遠近親疏。
大主教不喜歡蘇聯人,但是更加不喜歡遠東的那個八字胡,叫福什麼的家夥。
雖然安東尼信仰東正教而不是他作為大主教的曾外祖父所信仰的路德新教,但是他們好歹都是基督徒。
那個他連名字都記不住的男人甚至都不是基督徒。
蘇聯在芬蘭人看來不是什麼好東西,但是遠東那個小島國更不是了,他們和德國一起為了野心制造了無數戰争,甚至超過了戰争,變為了屠殺。
那不是上帝支持的正義。
那比蘇聯之前做的事情還要過分。
“美國那邊選的人不行。”大主教直言道。
“福地櫻癡?”安東尼知道那個人。
在吉尼亞共和國斬殺十萬狼人,阻止非洲政權屠殺難民和與美國不死者戰鬥十五天。
有不少人崇拜他。
但是稍微有點政治敏感度的人都能看出,這些事情有一個共同特點——又髒又累。
而美國也有一個特點:喜歡把又髒又累的活丢給别人去幹。
在那場世界戰争之後,日本成為了戰敗國,一些城市如橫濱被割讓成了港口,并且美國在日本駐兵,禁止日本擁有軍隊。
福地櫻癡作為一個日本人,他本應該待在日本。
但是這也隻是理論上的事情。
把這兩件事情合并,不難看出福地櫻癡現在基本上成了美國的雇傭兵。
而美國對日本的态度也要展現出适當的“溫和”,出于地緣政治的考慮,位于第一島鍊的日本擁有着不小的政治地位。
福地櫻癡就是美國展現“榮寵”的一環。
髒活累活沒了,還能拉攏一下新收的兒子,這簡直賺大發了。
說到底,福地櫻癡就是一個高級雇傭兵,而雇傭兵……反正沒幾個雇傭兵是好人,對于教會這種對道德有所要求的地方更是不想提及的人,實在是難以讓大主教這般位高權重的人把他認真地看在眼裡。
從來沒聽說過一個雇傭兵能有這麼高的聲望。
畢竟雇傭兵肯定強不過正規軍,隻是正規軍用着不算很劃算或者有政治考量。
但是發生在福地櫻癡身上的事情就很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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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大主教顯然是不受福地櫻癡風評影響的。
福地櫻癡在他這裡有被判死刑的理由
“你願意持你的祖父所持過的聖劍去斬殺吸血鬼嗎?”大主教看向安東尼,渾濁的眼睛裡倒映着的是安東尼的眼睛,“如果你有足夠的勇氣,那麼我将會對那個由美國送來的遠東男人說‘這把聖劍隻能由大主教或者他們的血脈掌握才能發揮真正的用處’。”
他宣揚的是上帝的正義。
世間公正的确重要,可是如果在确保結局正義的情況下,他為什麼不順從上帝的旨意将他的榮光散播到世界呢?
在他猶豫的時候,上帝将米利托佩烏斯大主教的血脈送到他的面前。
安東尼是不是戰鬥人員并不重要。
說到底,這次的事件中最重要的并不是個體的戰鬥力,而是背後團體的力量。
吸血鬼的問題已經傳播到了整個北歐,所以芬蘭才需要向外求助,請求安理會介入維和,對數量衆多且分布零散的吸血鬼進行控制或者剿滅。
對于北歐幾個國家來說,這是一次危機,但是對于五常來說,這就像是送上門的功績。
能覆滅小國的危機向來很難動搖大國,隻是看大國肯不肯認真了,這又不是鳕魚戰争這種不值得多麼認真還麻煩頗多的事情。
問題已經不是怎麼解決問題了,而是如何分配好處。
作為芬蘭人,大主教其實是更傾向于把好處給美國一方,因為大教堂和上議院離得近,有不少人已經拜托大主教把聖劍交給美國一方的人。
政府也沒辦法強行命令大主教,雖然政教分離,但是宗教的痕迹在歐洲從未消失過。
大主教不能幹涉政治,而政治也不應該幹涉宗教。
福地櫻癡背後的美國的确很強,可是大主教對福地櫻癡這個非信徒很不滿。
不說派個路德新教的人,新教的也可以,大不了放大到基督徒都可以。美國信仰基督教的人口在百分之八十以上,怎麼就派了一個遠東的日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