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宴從床上爬起來後的第一件事,就是一腳登開孟某人的門,把呼呼大睡的孟邵謙從床上撈起來。
“孟邵謙,你說說你出的是啥損招啊你!”
孟邵謙眼睛都沒睜開完全:“啊?”
樂宴一把松開抓在孟邵謙領口的手,轉身就坐在桌邊的椅子上單手扶額,盯着孟邵謙一臉苦大仇深。
他就不該聽他的話。什麼以柔克剛?什麼要表現自己靠不靠譜?什麼講和姣姣的過去?還說什麼叫柳姑娘聽他講故事,會感動于他的癡情,說不準一感動她就會答應幫他。
全是胡扯!
昨天,就昨天,他還沒來得及追憶過去柳姑娘就已經哭的稀裡嘩啦了,後面他怎麼哄都不好使,回來一路沒給他臉色,正臉都瞧不到,他一去看,柳姑娘就扭頭,他一去看,柳姑娘就扭頭,最後到門口樂宴想說話,一去拉她,她登時跑的比兔子還快。哪有機會叫他開口求人幫忙?
樂宴隻得孤零零伸着手,自己給自己整尴尬的要死,沒辦法想轉頭回家,忽然想起來今天要買的東西。
他記得他買了呀?買的擱哪去了呢?
好像擱李栖月那個小丫頭……那。
…………天呐李栖月!!!
他忘了酒館裡頭還有一個李栖月!!!
樂宴當即吓的就往外跑。
要死!光記得柳姑娘哭了,結果他們兩個就這樣默認的,水靈靈的,不約而同的,把一個十二歲的小丫頭水靈靈的扔酒館裡了!
這要是在酒館沒接到,他就得水靈靈的去報官找人去了!
樂宴一路狂奔,幸好酒館今天夜裡因着節日關門晚,李栖月仍好端端的坐着撐着手等她師父,聽見門口的雜亂才轉頭,看見樂宴就問:“咦?隻有樂世子你嗎?我師父呢?”
樂宴倚着門框努力平複呼吸,想到前不久剛把人家師父搞哭,樂宴就莫名心虛,不知道怎麼回答李栖月的問題,隻能避重就輕的揮揮手,邊喘邊道:“回家!”
李栖月聽罷,嘴巴一癟低聲吐槽:“什麼回家嘛,回府還差不多。”
她又不是樂府的人,她明明是她師父的人!這怎麼能叫回家?那是樂小世子的家,不是她的好不好!
而且這話說出去多叫人誤會,她可不想被認為有個這樣脾氣大的哥。
樂宴當然不知道李栖月在那小嘴巴巴的嘟囔啥,等平複好呼吸就走上前去,收拾地上堆的亂七八糟的盒盒。
這些東西有他買的,有李栖月買的,當然也有柳姑娘買的,不過他還是注意到一抹淡淡的黃色。
那是一沓綁好的黃紙。
樂宴注意到了這被别的東西壓着的一抹黃色,為了清楚是誰的,遂拿起來側頭問道:“這個是你買的?”
李栖月搖頭:“不是,這個……應該是我師父買的吧?”
柳姑娘買的麼?
樂宴暗自思忖,他記得之前母親跟他說過,柳姑娘是孤兒。
不過孤兒也不一定不知道父母是誰,這個問題應該不重要,既然她買了,那就帶着,說不定柳姑娘明天需要呢。
樂宴把這一沓黃紙拎了拎,确定不重後甩給李栖月,又選了兩不太重的糕點盒子交給她,才去拿繩子栓地上的各種東西。
等東西點齊,樂宴一路提着大包小包的玩意兒,還一邊心虛一邊還要被李栖月那個小丫頭盯的心裡發毛。
你說他怎麼就忘了自己府裡頭有小厮了呢?他一個人跑過來就得一個人拿這麼多玩意兒,要是帶點人手,至少東西也不用他拿這麼多。
果然誰苦都沒他苦!
全怪這個亂出主意的孟邵謙!
樂宴一回想就一肚子火。看着孟邵謙眼神也怨氣深重。
“怎麼,不順利啊?不應該吧。”孟邵謙遭樂宴劈頭蓋臉一句罵,雖然沒生氣,但也很疑惑。
女孩子家不都容易情緒上頭嗎?總不會聽了一通愛情故事還不感動,反而更不樂意了吧?
樂宴低下眼眸,眉宇間全是郁色。
他解釋道:“我還沒說什麼,就進行到第二步,你說的,要表現自己很靠譜、很有能力,是真心想辦成這件事,我還沒發展道第三步呢,柳姑娘就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