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聽野屏住呼吸,心跳快得像要沖出胸腔。
"......說周叙白是個混蛋,逼你直播。"程墾慢條斯理地喝了口咖啡,"還說我做的青菜面是全天下最好吃的。"
沈聽野長舒一口氣,随即又有些莫名的失落。他低頭戳着煎蛋:"就這些?"
"嗯。"程墾放下杯子,"不然你以為是什麼?"
"沒什麼!"沈聽野慌忙往嘴裡塞了一大口吐司,差點噎住。
程墾輕笑一聲,伸手替他拍了拍背:"慢點吃。"
這個簡單的動作讓沈聽野渾身僵硬。程墾的手掌溫暖幹燥,隔着薄薄的襯衫傳來令人心顫的溫度。他不敢擡頭,生怕對方從自己眼中看出什麼端倪。
"今天休息一天吧。"程墾收回手,"昨晚大家都喝多了。"
沈聽野點點頭,突然想起什麼:"周叙白呢?"
"在我家沙發上癱着呢。"程墾指了指客廳方向,"睡得跟死豬一樣。"
吃完早餐,沈聽野堅持要幫忙洗碗。兩人肩并肩站在水池前,手臂偶爾相碰,誰都沒有刻意躲開。陽光灑滿廚房,給這個平凡的早晨鍍上一層金色的光暈。
"我該回去了。"洗完最後一個盤子,沈聽野擦着手說,"得換身衣服。"
程墾點點頭,從衣櫃裡拿出一件幹淨的T恤:"先穿我的吧,你的襯衫皺得沒法看了。"
沈聽野接過衣服,不經意間嗅到上面淡淡的洗衣液香氣,混合着一絲程墾特有的氣息。他的耳根又悄悄熱了起來。
客廳裡,周叙白果然四仰八叉地躺在沙發上,嘴角還挂着可疑的口水痕迹。程墾嫌棄地用腳尖踢了踢他:"起來,送聽野回家。"
周叙白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幾點了......"
"十點半。"程墾無情地說,"你昨天答應十點去基地檢查設備。"
"操!"周叙白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随即抱着頭呻吟,"我的腦袋......"
沈聽野忍不住笑出聲,換來周叙白一個哀怨的眼神:"你還笑!昨晚是誰幫你擋酒的?"
“那你怎麼不說說是誰先開的頭呢?”程墾難得回怼了一句。
三人吵吵鬧鬧地出了門。陽光正好,微風不燥,沈聽野穿着程墾的T恤,聞着身上若有若無的熟悉氣息,突然希望這段路能再長一點。
周叙白走在前面,突然回頭擠眉弄眼:"對了,昨晚你們......"
"閉嘴。"程墾和沈聽野異口同聲地說。
兩人對視一眼,又不約而同地移開視線。沈聽野的心跳再次失控,他偷偷看了眼程墾的側臉,發現對方的耳尖在陽光下泛着可疑的紅色。
這個小小的發現,讓他的心情突然變得無比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