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嘁,奇怪的追求,”千尋評價道,“你最好不要翻車。”
“借你吉言。”
夏楠忽然深吸一口氣,“惠子~”
正在被井下朋花瘋狂蹂躏臉頰的惠子發出了一聲十分含糊的應和聲,在反應過來是誰在喊自己以後,突然噌的就站成了一根竹竿。
井下朋花:……
你已經有應激反應了惠子,老實說,你真的沒有被夏目那家夥PUA嗎?
夏楠接着喊,“惠子,我想吃街口咖喱店的激辣咖喱。”
“好的!沒問題!”
吉川惠子抱着一個小箱子從雜物間裡沖了過來,迎面撞上了夏楠似笑非笑的眼神。
吉川惠子猛的一個急刹,站穩了。
她小心翼翼的問,“夏目先生還有别的需求嗎?”
“激辣咖喱四人份,清水四人份,還有……”夏楠想了想,“再随便買些面包之類能充饑的東西。”
“買你喜歡的口味。”
“好,好的。”
吉川惠子一鞠躬,好在懷裡的箱子并不大,也不重,不然就她這個動作,恐怕無法保持住平衡。
看,雖然夏目先生給人的感覺很吓人,還總有些惡趣味,但他能記得自己的喜好,知道織田先生喜歡辣咖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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織田作之助在開車。
為了紀念探靈社第一次全員到齊的出差之旅,千尋正舉着一個手持小型攝像對着每一個人猛猛拍。他和夏楠兩人坐在後座,副駕駛是抱着一摞打包好的外帶咖喱的吉川惠子。
夏楠這會兒已經完全清醒了,他一把搶過千尋幾乎怼在他鼻尖上的攝像,自己拿好。
“當當當,采訪時間~”
夏楠将鏡頭對準了猝不及防被搶了差事的千尋。
千尋像是有鏡頭恐懼症一樣忽然扭頭捂臉,不是用手捂,是整個手臂擡起來,臉埋進去,那種捂法。
夏楠笑了一聲,“你還真是明顯啊。”
千尋因為被手臂阻隔而顯得有些悶悶的聲音響起,“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
“我不知道。”
夏楠随口否認,“好了,這位……不能透露姓名與臉的兼職君,請問你對我們接下來的行程有什麼看法嗎?”
“沒有。”
千尋擺出了不配合的姿态。
“有什麼期待嗎?”
“沒有。”
“有什麼想要的嗎?”
“沒……”拒絕的話停住了,千尋狐疑的轉過腦袋,在衣袖的掩護下露出一隻……半隻眼睛,看向舉着手持攝像設備的夏楠,“……我有。”
“這樣啊。”
夏楠随口附和,在千尋暗含着期待的視線下,施施然轉移鏡頭,對準了正在開車的織田作之助。
千尋:……
“你這家夥!”
小小的報複了一下被擾了補眠的不滿的夏楠已經開始了對織田作之助的采訪。
“請問司機先生對我們接下來的行程有什麼看法嗎?”
“看法談不上,隻是……事務所附近有人養貓嗎?”
“我昨晚聽見了貓叫,就在院門外。”
夏楠有些詫異的挑眉,這倒是他沒料到的。
還知道特意繞過他麼。
因為昨天的照片?
網絡?
“除了貓叫,還有别的聲音麼?你還注意到了什麼?”
織田作之助說道,“二樓很吵,這個算嗎?”
他的意思不是聲音上的吵鬧,夏楠也明白了他在說什麼。
頭發們在躁動麼。
睡的很死根本沒把頭發們放在心上因此完全沒注意到的夏楠摸了摸下巴,“算。”
“千尋,兇宅的宅設裡有順着網線抓人的先例嗎?”
還在防備夏楠搞突然襲擊,依舊埋着頭對自己的臉嚴防死守的千尋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我記得有幾條,真實與否還沒有仔細求證。”
“嗯。”
夏楠沒了玩采訪的興緻,他的興緻來的快,去的也快,向來如此。
“可以聯系到相關人員嗎?”
千尋頭也不擡,“可以,但你先把攝像放下,不許拍我。”
夏楠無辜的說,“我早就放下了。”
千尋不放心的再次啟用自己的半眼偵查技能,發現夏楠确實已經将攝像收了起來,這才松了口氣,重新坐直,仿佛剛剛對區區攝像避如蛇蠍的人不是自己。
他掏出自己的寶貝電腦。
不是什麼有難度的事,他很快就搞到了相關人員的信息。
千尋:“……恐怕是真的。”
“嗯?”夏楠懶洋洋的靠一邊。
“失蹤了,就在上半年。”
夏楠:……
他笑了。
和原作有些不一樣啊。
“有點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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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這裡。”
很普通的居民小區,周圍的房子大部分都住了人。
兩名男性正站在佐伯宅的門口,眯着眼睛仔細往裡面看。
很經典的一戶建外觀,由于常年缺乏打理,院子裡雜草叢生。
“hagi,你看那。”
光線有些昏暗,原本帶着墨鏡的男性已經将墨鏡摘了下來,他拍了拍身邊人的肩膀,對着一個角落指了指。
“那是……”被稱作hagi的男性看向同伴指的方向,“……鳥的屍體?”
“恐怕是。”
散落的羽毛,黏着已經變成黑色的血液,略微有些起伏的堆積。
“虐鳥?”
率先發現那些屍體的男人聳了聳肩,這裡的空氣讓他覺得有些壓抑,額角一抽一抽的疼——是昨晚沒睡好的原因嗎。男人從褲兜裡摸出煙盒,彈出一根叼在嘴裡。他沒有點煙,那名被稱為hagi的同伴見到他嘴裡的‘煙’以後,挑起一邊眉毛,直接伸出手。
“我的呢?小陣平。”
“你就不會自己買嗎?天天蹭我的,”雖然嘴上抱怨着,被稱為小陣平的男人還是重新将煙盒摸了出來,丢到了hagi懷裡,“自己拿。”
hagi笑眯眯的抽/出一根來,對比小陣平叼在嘴裡的動作,他要直接許多——他的那根被他從中間一口咬斷,緊接着,全都裹進了嘴裡。
一絲帶着薄荷清香的甜味在空氣中彌漫開來。
原來是糖。
“班長怎麼還不過來?”
“班長是有未婚妻的人嘛,夜不歸宿,要和家裡人報備的。”
“啧。”
“小陣平是羨慕了?”
“哈?我羨慕這個做什麼?”
“放心,小陣平,就算是你這種直男個性的人,總有一天,一定會有可愛的女孩子能忍受的了你的。”
“喂,”小陣平咬牙切齒,“你知道我對那些……”
“不感興趣,對對對,”hagi拍了拍小陣平的肩膀,“我們小陣平還是個沒有任何戀愛經驗的寶寶呢。”
兩人就站在佐伯家門前相互調侃,不遠處,一名穿着警察制服的男性挂斷了電話,向着這邊走了過來。
“研二,陣平,”男人大約就是之前兩人聊天中提到的班長,“他們快到了。”
說話間,一輛黑色的馬自達從道路盡頭拐了過來。
看清了車型的三人齊齊挑眉。
“這個車……不會是鬼佬吧?”
“他來這裡做什麼?”
“來就近監督得意門生負責的第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大案?”
幾人聊了沒幾句,車已經在他們面前停了下來。
率先開門的是司機。
佐伯宅門口的兩人微微皺眉,作為警察的第六感在看到司機的瞬間響了起來。
緊接着下車的是一名抱着電腦,明顯還沒成年的網瘾少年。
第三名是位女性,懷裡抱着一堆外帶打包的食物,看到他們後很禮貌的對着他們笑了笑。
觀察完下車的幾人,三人的視線再次回到了那輛黑色馬自達上。
車上還有一個人。
先是雙腿,然後是手臂。那個人微微彎腰從車内鑽了出來。
是個很年輕的人,大概一米八的個頭,有些瘦弱,臉色不是很好,看起來顯得有些疲憊。
目前為止一切正常。
直到對方掀起眼皮,輕飄飄的掃了他們一眼。
在場的三名警務人員幾乎是下意識的,條件反射的将手搭在了腰間的武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