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淩舟肩膀上的傷口極深,如不早些治療恐有性命之憂。如今二人被靈瘴所困,程甯想去尋草藥給他治傷,又擔心自己一走再有野獸過來,宋淩舟可就慘了。再說了,這靈瘴千變萬化,自己離開後能不能再找回來都是個問題。
看着無邊的夜色,他頭一次覺得做決定這麼難。
“汪!汪!汪!”就在他無比糾結之時,不遠處傳來的狗叫聲讓他瞬間打起了精神。桀骜中帶着一絲鄙夷,這是富貴的聲音。
“富貴兒!!!!”程甯感動地簡直要哭了,在自己這麼無助地時候,它竟然來尋自己了。
聽到程甯的聲音,富貴兒更加撒開了腿跑了起來。後面的葉臨遠和麥子怕被它甩丢了,也鉚足了勁兒朝着 山上跑。
富貴出現在程甯眼前的時候,程甯第一次覺得這條刻薄貪吃愛翻白眼的狗是那麼的眉清目秀。
“嗚嗚嗚~~富貴兒~嗚嗚嗚嗚”程甯抱着狗脖子哇哇大哭了起來,一點兒沒了剛才滅掉狼群的氣勢。
富貴眯了眯眼,似乎很滿意自家主人對自己的依賴。當然,他也沒忘了斜了一眼地上躺着的宋淩舟,眼神中帶着輕蔑,“人啊,你有什麼用?到頭來,還不是得靠我?”
看着坐在地上抱着狗脖子哭得稀裡嘩啦的程甯,麥子有些不解地問道:“程大哥?不過是迷了個路,不至于吧?”
他剛才沒注意到程甯身後宋淩舟,等到發現的時候,忍不住吓了一跳,“怎麼才半晌的功夫,他就這樣了?”
“嗚嗚嗚,你懂什麼?你根本不知道我剛才面對的是什麼?!你看看宋淩舟,快死了!”程甯嚎啕大哭着,若是他早一點兒出手,也許宋淩舟也不會受這麼重的傷。可是為了不讓他發現自己的秘密,自己還是沒有出手.......他剛才是真的怕了,怕宋淩舟就這麼死了,那他永遠也不會原諒自己。
“好啦,無論是什麼,都過去了。”葉臨遠了然地拍了拍他的後背,安慰道,“你看,宋兄這傷得這麼重,咱們要不先把帶回去吧。“
“嗯,對對,咱們先回去。”程甯抹了把眼淚走過去攙扶宋淩舟。
宋淩舟再次醒來時,已經是三日後了。
“多日不見,宋兄看着憔悴了不少哇。”杜應悔看到他醒了,第一個沖了上來。
“你怎麼在這兒?”宋淩舟問完就後悔了。杜應悔身為大理寺少卿,自不會是閑得無聊跑到這兒奚落自己,能讓他出現在這兒的原因隻有一個---盧縣的案子已經傳到皇帝耳朵裡了。
杜應悔:“盧縣的案子讓聖上十分震怒,想着盧縣也沒什麼能人,便派了我來查案。”
宋淩舟:“嗯,也對,自我走後,大理寺也沒什麼能人了.....”
杜應悔冷了臉,“要不是靠着祖上的蔭蔽,你以為你能坐上大理寺卿的位置?”
宋淩舟也反擊道:“說起祖蔭,貌似杜大人也沒那麼理直氣壯吧?”
杜應悔:“你!”
眼看着兩人就要吵起來,葛縣令趕緊走過來打哈哈,“杜大人,你看宋縣尉剛醒,咱們還是讓他好好修養,莫要打擾他了吧。”
宋淩舟:“不必,我的傷不算重,即日即可上值。我還想看看杜大人是如何英明神武地破了此案!”
杜應悔:“左右不會像某人那樣,案子沒查明白,還把自己搭了進去。”
宋淩舟:“杜大人這兩年穩坐大理寺,怕是連劍都拿不起來了吧。”
葛縣令簡直看傻了眼,他眼中的宋淩舟個性高冷,不喜與人多說話,沒想到他還有這一面呢?
張五搖了搖頭,悄聲對葛縣令八卦道:“咱們宋縣尉的臉皮這陣子也算是讓程甯給練出來了。”
葛縣令聽到有八卦,立刻眼冒精光,他随便找了個由頭就拉了張五出去。一出房門,葛縣令立刻問道:“快說快說,那個程甯怎麼着咱們宋縣尉了。”
“大人當真不知麼?”張五一臉的興奮。
葛縣令:“别說沒用的,還不趕快說。”
張五:“其實也沒别的,就是前幾日城裡都在傳,說是咱們的縣尉大人帶着程甯去買那種藥,被人撞見了。”
葛縣令沒明白,“什麼藥?”
“那種......就你常去買的那種.......”張五有些難以啟齒。
“我常去買的?”葛縣令重複着,忽然他臉皮一紅,大罵道,“你渾說什麼呢?大人我老當益壯,哪裡用得着那些?”
葛縣令追着張五繞着院子好幾圈才氣喘籲籲地停了下來,“别跑了,我不追了.....不追了......”
“大人,我說,你也太能跑了.....”張五也有些氣喘,沒想到葛縣令看着肥頭大耳的,跑起來卻十分靈活。
葛縣令攤在地上,翻着白眼說道:“廢話,你大人我原本也是能文能武的世家公子!”
“那大人怎麼淪落到了這地步?”對他這話,張五是不信的。
“你愛信不信,”葛縣令也沒啥架子,對下屬的調侃也不是很在意。此刻他關注的問題隻有一個,“我剛才沒聽錯的話,你剛才是說咱們宋縣尉有龍陽之好吧?”
張五點頭,“嗯,大概是這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