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點多,秋秋寫完作業趴在床上玩手機,江鹭敲門進去,催促她早點去睡,怕她熬太晚起不來,明天還要上學。
秋秋咕哝着應了,雖然不大情願,還是起來去洗漱了。
等女兒關燈睡下,江鹭又忙了會家務,洗完衣服正晾的時候,忽然聽見門鎖咔哒的響聲。從陽台出來一看,竟然是宋魁回來了。
上次争執之後,他發信息給江鹭道歉,報備說争取周一或者周二回來一趟。江鹭未置可否,也沒有再跟他賭氣,本想見面再好好徹談一次,結果他又爽約了。今天周三了,而且已經是這個時間,他又突然跑了回來。
江鹭有點意外地看他進了門,迎上去。
“怎麼突然回來也不跟我說聲?”她責備着,幫他拿出拖鞋放到腳邊,沒在他身上聞到酒味兒,就問:“從哪兒回來的?晚飯吃過了嗎?”
“局裡回來的,點了外賣湊合了一口。”
“這麼晚還趕回來幹什麼,明天一早再跑回去?”
“你不想我回來?”
她被問了一愣,不知答什麼。
宋魁看她沒有想答的意思,隻得自己主動解釋:“明天上午廳裡有個會,我剛好開完會再回。”
江鹭沒再多說:“衣服換下來,我給你洗了。”
宋魁邊解襯衫扣子邊問女兒:“小家夥睡了?”
“剛睡一會兒。”
又沒趕及跟女兒說話,宋魁有些懊喪,不過正好也給了他和江鹭拉近關系、溫存的機會。有半個多月沒抱過她、要過她了,隻是望着她,他的心已耐不住一陣渴求,等江鹭把衣服扔進洗衣機回來,便迫不及待把她揉進了懷裡。
他光着上半身,溫熱、結實的胸膛貼上來,粗壯寬厚的臂膀緊緊環上她的腰、籠罩她,像一座壓向她的山巒,将她全然納入他的懷抱和氣息中。
江鹭無法控制自己對他産生戀慕和渴望,身體卻有些不自在。
已不知道多少回,他們争執之後,問題就那樣不上不下地懸在那兒、紮在心裡難受,因為無法當面把話說清楚,自然也無法酣暢淋漓地徹底解決,最終隻能随着時間翻篇揭過。
不止這次的事,以往的每一樁、每一件,無不是被他這樣輕描淡寫地帶過去,無不是以她的退讓包容作為結束。
她沒有給他回應,宋魁感覺出來她的抗拒,低聲問:“還在生我的氣?”
她沒答。
他揉着她,吻上來哄:“好了鹭鹭,别跟我一般見識。”
又是這話。
江鹭不是不想他,退一步說,她自己的需求也配得到滿足。無奈歎了聲,推開他:“洗澡去。”
趁他洗,她又去看了看秋秋,确定她睡熟了,小卧室的門也關嚴着,才回到主卧來鎖好門。
有了秋秋以後,她和宋魁過夫妻生活就像做賊,千小心萬小心,有時候還是會出意外。幾年前的一回,剛做到一半,秋秋推門進來了,哭着說做噩夢了要找媽媽。宋魁當時魂都吓飛了,幸好是黑着燈,卧室床和門口還隔了個衣帽間,離着些距離,沒那麼容易看清楚。他一骨碌翻到床邊,趕緊穿内褲。
秋秋不明所以地問:“爸爸你在幹嘛?”
宋魁心有餘悸,沒好氣地心道:□媽媽!嘴上還得找理由哄騙女兒:“你媽媽腰疼,爸爸給她按按。”
江鹭有時挺佩服他這随機應變能力的。
這兩年秋秋上了初中,學校開了性教育課,孩子也多少懂了些,類似的事情也就再沒發生過。但似乎從那之後,她與宋魁過夫妻生活的頻次也明顯下降了許多。他回家的次數愈發地少,偶爾回來,也經常是累得倒頭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