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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紅頭罩還是倒了。

超大的一隻沉甸甸壓下來，"砰"一下把我們兩個都怼地上了。

幸好人偶沒有尾椎。

幸好人偶的力氣比我本身要大得多。

我毫不留情地推開紅頭罩，聽到全包式頭盔敲在地上發出"咚"的一聲脆響。

呃，剛剛已經給他當了緩沖墊子，就這一下應該沒事吧……

我拍拍身上的灰，若無其事地站起身，認真觀察了一下這會兒酒吧内的情況。

到處都是橫七豎八躺着的人，刺鼻的氣味還在加劇，隐約凝成實質的煙霧在閃爍的燈光中隐去蹤迹，玻璃碎片散落一地，亮晶晶反射着迷亂的光，直到被暗色的濃稠液體覆沒。

啊哦，哥譚人的戰力這麼猛的？再不止血，這裡就要多幾具不會喘氣的屍體了。

我摸向懷裡的【萬識囊】，從裡面掏出兩瓶愈合噴劑，一手一瓶開始撈人。

2

【萬識囊】和人偶同樣，都是薅公司的羊毛拿到手的物品。

沒錯，從黑塔的人物設定中提取的［黑塔的人偶］是物品，而不是技能。

小兔對此的解釋是："公司不允許員工私自制造可以容納意識轉移的軀體，即便是仿生人偶也不行。"

确實，假如［黑塔的人偶］是技能，那我完全可以手搓十幾二十個人偶地毯式搜索，也不用擔心報廢維修的問題。

話說到這份上，小兔就順便給我科普了一下關于開馬甲的事情："倘若您想要扮演某一角色，可以嘗試使用［花火的變幻］更改外形，并裝備相應技能。奪取智慧生命的載體并抹消其意識存在，是違反《智慧生命公約》的行為，要上法庭的。"

不過在種種因素的加持下，我還是踩着邊緣線操作，要到了一具有瑕疵的［黑塔的人偶］。

人偶能夠加載抽出的技能，能夠同步任務欄信息，能夠接入我的意識，但不被輔助系統承認是我，無法像我本身那樣操作系統，地圖、背包、語言包這些基礎功能也不能使用。

但這已經足夠，我不挑。

沒法用背包，就申請【萬識囊】，這個博識學會用超距折疊技術制作的便攜儲物裝置，在裡面塞滿我所有可能用得上的東西；沒法用地圖，就用手機拍照發給小兔，确定自己所在位置和前進路線，圈定已排查的範圍；沒法用系統自帶的語言挂，就用銀狼的能力給人偶編寫語言系統，植入聯覺信标。

辦法總比困難多。

而事實證明，在這麼一個高危世界，一具能夠遠程操控的人偶非常有必要。

我可做不到，嘗一口水果就解析出其中成分，頂着濃郁的恐懼毒氣散步，悠哉悠哉地搬動80多公斤以上的壯漢——不止一個。

3

走了一圈，處理了所有帶着重傷和緻命傷的人，我就收回了愈合噴劑。

這東西我一直都沒向外銷售。

腳腕扭傷那會兒，紅羅賓借着幫我包紮的理由拿走了一瓶回去檢測，之後提出想要購買，但被我拒絕了。

唉，我現在還沒想好要不要披馬甲，能不暴露就不暴露。

我轉頭把紅頭罩拖回房間裡的沙發上安置好，這才去找恐懼毒氣的源頭。

翻來倒去把整個酒吧都走了一圈，我總算在男廁所被拆開的通風管道口，找到了破碎的玻璃罐子。

幸好大家都睡着了，沒人知道我闖進男廁所挨個搜隔間。

為什麼有人能在廁所裡搞上啊！我的眼睛都要被金針菇污染了！

我踩在馬桶的水箱上踮起腳，手指勾住罐子碎裂的玻璃邊緣，把它拿了下來。

"？"

玻璃上倒映的是什麼？

拉長的手腳、黑咕隆咚的腦袋、閃着寒光的鐮刀……

我向日葵猛回頭。

Woc！稻草人！

4

紅頭罩扶着腦袋坐起身，感覺自己好像和人痛毆了一頓，渾身肌肉酸痛，下肢尤甚。

他怎麼會在這？

他恍惚了一瞬，很快回想起來。

毒氣襲擊！稻草人！

他"嗖"一下從地上爬起來，下意識掃一眼周圍情況。

就這一眼，叫他瞳孔驟然緊縮。

一條被約束帶捆成粽子的麻袋頭在地上蛄蛹，在他前進方向的不遠處，一柄斷裂的鐮刀躺在一灘淺紫色液體中。

一滴滴暈開的液體一路延伸到床邊，十五六歲少女模樣的人偶趴在床沿雙目失焦，垂落一旁的手臂上，長袖被利器割開巨大裂口，裸露在外的皮膚從小臂到手掌綻開一線猙獰的傷口，宛如血液的淺紫液體順着手指滴滴滑落，彙成色彩夢幻的水窪。

紅頭罩幾乎是下意識就判斷出來，如果是人類，這個出血量已經足以緻人昏迷、意識渙散。

但這是個人偶。

他上前嘗試用床單給人偶包紮，努力半天，也隻能做到死死勒住對方小臂上的傷口皮肉黏合在一塊兒，液體仍緩慢地一點點滲出。

"哦……這不是我們的老朋友嗎？今天怎麼沒穿蝙蝠制服？被你的蝙蝠daddy給抛棄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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