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頭罩手上的動作一頓,看向地上蛄蛹的蠶繭,走上去一腳踩到男人身上,将破麻袋粗暴地從對方頭上扯下:"Jonathan Crane,稻草人,你都做了什麼?"
稻草人躺在地上形容狼狽,聞言發出陣陣沙啞的笑聲,那笑聲在房間裡回蕩,猶如鬼魅。
"你不是看到了嗎?那些陷入恐懼的人,都是因為你今天走進了這家酒吧。"
打交道這麼多次,紅頭罩已經很清楚稻草人是什麼性格。
這個瘋子隻在乎他的"恐懼藝術",大範圍的投放毒氣才是他的風格。搞出這種動靜襲擊他,又提到蝙蝠,隻能是某個熱衷"二選一"的有害垃圾在背後操縱。
稻草人恐懼于背叛那個瘋子,不會輕易屈服。
"看來你很清楚,這兩天我心情不太好。"紅頭罩松開腳蹲下身,從戰術靴旁抽出匕首,在燈光下仔細端詳了會兒,鋒利的刀刃反射出寒光。
"告訴我,剩餘的毒氣藏在哪兒?你和小醜在計劃什麼?"
他的聲音滿是壓抑的怒火,那标志性的紅色頭盔在房間内過于明亮的燈光下,竟透出一絲詭異的血腥氣息。
稻草人看着匕首,眼中閃過一絲慌亂,很快又被掩蓋在瘋狂的表現下:"你覺得我會告訴你?"
紅頭罩輕笑一聲,聲音透過頭盔的變聲器扭曲成可怖的音色。
"對你的盟友這麼忠誠?也好,我們還有一些時間,足夠讓你說到不想說為止。"
他用匕首按上稻草人的手臂,鮮血緩緩滲出。
"你喜歡哪邊的手筋?左邊,還是右邊?"
稻草人牙齒打顫,額頭上冒出冷汗,但仍嘴硬道:"你不會對我怎麼樣的,紅頭罩。"
紅頭罩看着稻草人,收回了匕首。
"看來我真的離開太久了,讓你們都忘了我之前砍的那些腦袋。"紅頭罩歎息。
他從綁在大腿外側的槍套裡取出一把柯爾特,當着稻草人的面往裡一顆顆壓子彈,金屬在燈光下流轉出炫目的華彩。
紅頭罩仔細檢查一遍他的好姑娘,打開保險,槍口按上了稻草人的腦門:"小醜在哪裡?克萊恩,你知道我不是在開玩笑。"
"你不會……"
"砰!"
滾燙的槍口再一次抵上稻草人的額頭,紅頭罩語調平靜而惋惜:"我隻裝了三顆子彈,你已經浪費了一次機會。"
稻草人的肩膀洇開一片鮮紅,他痛苦地喘息:"你和我們沒什麼區别……"
"maybe."紅頭罩又朝稻草人的另一邊肩膀開了一槍。
稻草人終于崩潰:"我說!我說!"
"小醜要我綁架你,他要逼迫蝙蝠在你和夜翼之間做出選擇。"
"時間。"
"計劃中是後天,但現在我失敗了。"大概是打破了那條界限,稻草人幹脆把隊友賣得更徹底了:"小醜不止和我進行了合作,他和另一群家夥也達成了約定,所以才在計劃裡加入夜翼。我不知他們是誰,那群家夥對夜翼很執着,我聽過他們讨論怎麼控制夜翼。"
見紅頭罩若有所思的樣子,稻草人試探性地提要求:"我要去黑門監獄。"
紅頭罩回過神,收起槍。
"這不是我說了算。"
他提起稻草人,加固好對方身上的束縛,又拿出一支注射器,紮入稻草人的手臂。
稻草人掙紮着發出驚叫:"給我安排,離小醜……"
話未說完,他的頭便無力地垂下,昏死過去。
6
"哇哦。"
不帶一絲情緒的感歎突兀自身後響起。
紅頭罩轉過頭。
坐在床上的女孩眨了眨眼,舉起手拍了兩下。
"你在幹什麼?"紅頭罩挑眉,走過去看了眼被紫色浸透的床單。
人偶停了好一會兒才慢吞吞地回他:"給你鼓掌?"
居然還不确定。
"這是你的血還是什麼?你手上的傷口怎麼處理。"
女孩低下頭呆呆看着被勒出紅痕的手臂,仿佛失血過多大腦嚴重缺氧陷入混亂的普通人,發出質疑:"你紮這麼緊幹嘛?不知道這樣會損壞材質嗎?"
不,普通人類絕對不會在這種時候抱怨這種事。
紅頭罩感覺額角的青筋跳了跳。
"我在問你傷口的事,别轉移話題。"
"這個是能量,我沒事——"女孩說着身子晃了晃,向後倒在床上閉上眼,完好的那邊手伸進衣服裡掏了好一會兒,摸出一罐同樣淡紫色的液體:"麻煩你明晚7點給我灌進來,我要休息了。"
"你在自說自話什麼呢,喂!"
紅頭罩拎起女孩用力晃了晃,人偶自然下垂的四肢跟着晃動,雙眼緊閉,毫無反應。
"你倒是說清楚接口在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