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子岚:“從上山時起,便見他跟在卓雅芠的後面,就連拜師時,也是卓雅芠先選他後選,這二人究竟是什麼關系?”
地瓜撇撇嘴,湊近蕭子岚一些,道:“我也是道聽途說,據說卓師兄是卓家的嫡子,而這位卓二公子其實是個來路不明的私生子!”
蕭子岚:“私生子?”
地瓜:“據說卓老爺的私生子不少,前些日子大執事還出山去為他賀壽,順手斬殺了幾個不成器的弟弟。”
蕭子岚挑眉,回憶着山門前那老爺子走路都有些不穩的樣子,憋着笑道:“看不出來啊,這老爺子真是老當益壯。”
地瓜連忙擺手,眸子裡滿是擔憂之色,“公子若是出去,可千萬别說是地瓜說的,不然大執事定會将我大卸八塊的。”
蕭子岚心道:啧啧,這位大執事當真是脾氣不好又嗜殺成性啊。
“地瓜放心,我的嘴啊……”他伸手比了一個拉住嘴巴的動作,含糊不清的道:“可是嚴的很呢~”
卓雅芠和卓矣明磕完頭,等了大約半柱香的功夫,便有兩道金光從山頂處懸垂而下,将他二人接上了峰頂。
蕭子岚和地瓜的身體随着那金光的消散也開始逐漸的虛化,這時,蕭子岚突然感覺到身後似乎有一道目光向他探來,猛然回頭,便見慕博文人像的目光從平視,變成了偏向他的斜視。
乖乖,真是活見鬼了!
這可是畫卷中啊,定然是他一時眼花了吧。
還不待蕭子岚多想,眼前的場景憑空切換成了峰頂一處大殿之内。
殿内唯有乾一和卓雅芠二人,二人一番交談甚是投緣,乾一右手一揮,便見他掌心内浮現出一塊晶瑩剔透的玉石,玉石之内一股淡淡的紫氣環繞湧動。
卓雅芠跪在乾一身前的蒲墊上,虔誠的磕了三個響頭。
乾一将玉托在空中,食指對着卓雅芠的額頭隔空一點,便見一顆血珠從卓雅芠的額心飛出,與那玉石融為一體。
血入玉,沁入紋理。
鮮紅與瑰紫交纏,紅中多了一抹暗,紫中多了一絲明。
嗡——
以玉石為中心,一波又一波的氣旋像呼吸一般,有規律的向四周擴散。
而後,那玉便在空中跳躍了幾圈,自動凝結出一根雙編節的錦繩,長了眼睛一般的飛到了卓雅芠的腰間。
璞玉認主,拜師禮成。
“好美啊。”地瓜喃喃道。
蕭子岚:“是很美。”
這種玉的成色,與市面上賣的那種全然不同,它周身環繞的是靈力蘊養的寶色,不俗不媚,是一種最純粹的空靈美。
地瓜:“有生之年還可以看到乾一先生賜玉,地瓜很知足了。”
蕭子岚:“你似乎對這位乾一先生很是仰慕。”
地瓜歎了口氣,道:“他是這淮峰上一等一的良善之人,從小長在淮峰,受教于淮峰,與那些從崇華山來的慕姓人全然不同,隻有他才是真心希望淮峰越來越好的人。”
地瓜這麼一說,倒是提醒了蕭子岚,慕淮姓慕,慕博文姓慕,唯有這個乾一不同。
蕭子岚:“姓慕的都是慕氏子孫?”
地瓜搖搖頭,“并非如此。凡在崇華山立過大功的修者,皆有機會獲得賜慕姓的殊榮,成為執掌一方勢力的強者。”
蕭子岚不置可否,這般看來,卓雅芠這個師傅拜的倒是很有意思,他似乎來之前便認準了非慕姓的乾一。
眼前的場景飛速輪轉,春夏秋冬,四季交替,轉眼就是兩個寒暑。
卓雅芠通過努力修煉已成為一名藍玉強者,這一日,就在他遊獵歸來時,得到了一個令人熱血沸騰的消息:
三日後,凡藍玉及其以上級别的修者,皆有資格進入習武場内閣,争奪藍玉階級法器——渾天刺。
若說玉之于修者,是護身和儲靈寶器。
那法器之于修者,便是攻擊寶器。
同等階級的修者,若有法器加持,便是如虎添翼。
法器有靈,全憑機緣天勢蘊化而成,有時百年都不能誕生一件,有時一年誕生兩三件。
這種極大的不确定性,便造成了供不應求、僧多粥少的局面,因此每一件法器問世時,皆會引來一場同級修者間的厮殺。
淮峰早年立下過規矩,凡入内閣者,生死由命。
直白的說,赢了便是名揚百裡,死了便是自認倒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