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鈞點頭,他也沒其他計劃了。
現在場下他的被攻擊次數很少,完全就當苟命,第三輪即将開始周元佲和王祁還是沒有從會議室出來。
周元佲不出來,他也不知道下一步究竟幹什麼啊。
牛鈞蜷縮着,一個又一個人打量過去,這種騙人的活,他是這的一點都不想幹了,一點也不真誠。
譚堯說,益智競技類遊戲騙人會有成就感。
牛鈞倒是覺得,這隻不過是拿誠信開玩笑,一份遊戲,又不是生死角逐,為什麼不能有點長遠眼光呢?為了一局遊戲的利益,毀掉人與人誠信的根基,不值得。
這間遊戲廳的設計很極端,棱角很多,處處透露出尖銳的印象,估計是為了契合益智競技類遊戲内核。
在牛鈞眼裡,這裡更像是一座囚籠,将人困于遊戲輪次之中,一分一秒上演猜忌。
要不是錢多,誰來啊!
這麼說,周元佲在錄制的種種表現這麼做是為了華藝,這就是為了掙錢嗎?
牛鈞對周元佲的敬意莫名其妙增加了。
“第三輪調合即将開始,請各位就坐。”節目組的播報開始催人了。
周元佲依舊沒有回來,這麼難談嗎?
譚堯此時看了過來,這是餘光,卻像是一把利刃。
毛骨悚然,牛鈞又默默蜷縮了好幾個度。
好難的遊戲,能不能隻玩這一期啊?
周圍衣服摩挲聲音響起,周元佲已落座。
牛鈞突然釋懷,看向了周元佲。
周元佲表情嚴肅,未回。
是發生了什麼嗎?
牛鈞探出頭,努力看向了王祁。
王祁回以友好的微笑。
這微笑藏着一股寒意,牛鈞又默默蜷縮回去。
隻玩一期吧。
牛鈞吓得臉蒼白。
“請5号選擇是否調合。”
……
“請5号選擇是否調合。”
……
“小牛,到你了。”譚堯提醒道。
這一提醒讓牛鈞吓得一哆嗦,肌肉更緊繃,本就慘白的臉更加凄慘,翻看台闆的手都在顫抖。
為什麼這個遊戲和他的想象不一樣,連周元佲都異常嚴肅。
遊戲,不就應該開開心心的玩,開開心心的結束嗎?
當全場目光聚焦于他,頭頂的燈光像是探照燈直面恐懼,宛若孤舟漂泊,無依無靠。
牛鈞翻看着周元佲給的全員身份表,字體亂飄,眼花缭亂,牛鈞咽了咽空氣,再三确認無誤按下台闆上的數字。
“調合。”播報聲音響起。
牛鈞額頭細密的汗水争先恐後湧出,心随着背景音樂劇烈跳動,他預想下一秒,自己窒息而亡。
“成功。”
牛鈞如釋重負,看向周元佲。
周元佲狀态緊繃,面若冷霜,與開始的狀态截然不同。
他的認真,為什麼會讓他怎麼恐懼。
“周元佲淘汰。”
當播報的聲音結束之時,全場嘩然,一片唏噓,仿佛一位勁敵終于被鏟除。
淘汰。
牛鈞瞳孔驟縮,兩個字盤踞在牛鈞的腦海之中。
遊戲場上的大家像是松了一口氣,隻有牛鈞因為這兩個字更加不知所措。
發生了什麼?
這篇八角金籠終究成為了圍城,想結束的人沒有結束,不值得結束的人失去資格。
周元佲的出局,局勢在牛鈞的眼睛中瞬間遁入莫須有的黑暗。
上次這般心境還是他的母親挂斷了他的電話。
像是一個愛吃糖的孩子永遠失去味覺,更像是一個翺翔天際的鳥兒失去翅膀。
周元佲手拍在他的肩膀上,側頭看向他。
“你……”
“我打了王祁,調合失敗,淘汰。”周元佲一改狀态,這句話簡短又溫和。
“可是!”牛鈞情緒激動,組織語言的能力喪失,周元佲為什麼會犯怎麼低級的錯誤,他明明知道所有人的身份信息。
“我在場上,你會緊張。”
周元佲這一句話融化了高聳的冰牆,囚鳥掙脫金籠重新高歌翺翔。
“可是!”
“好了。”周元佲摸了摸他的頭,這動作小心翼翼,安撫道:“這是遊戲,你盡管玩,不要怕。”
“少了你,我怎麼辦?”
周元佲驚詫于他的直白,又不想讓牛鈞過于緊張,抻着脖子,學着牛鈞平日的腔調:“大不了我化成野鬼跟着你。”
“誰要你跟!”牛鈞哼了一聲,嘴上這般說着耳根卻慢悠悠地通紅,“你都淘汰了,還湊什麼熱鬧?耍什麼帥?”
“那你要不要和這麼帥的我結婚?考慮一下?冥婚也不錯。”
“滾!”牛鈞徹底被惹惱了,長久的緊繃徹底松懈,便開懷地笑了起來。
周元佲輕笑,未言。
“你看着吧,我給你報仇。”牛鈞撸了撸袖子,下定了決心。
周元佲撐起臉頰,默默注視一鼓作氣的身邊人,梨渦越來越深,愛意直至眼底。
牛鈞注意到他的目光,刻意回避了短暫交彙,問道:“看什麼?”
“看你重振旗鼓,決意反抗,是我心裡的模樣。”
牛鈞睫毛顫動,眸海反射層層光亮,暖意的笑容肆意過度。
周元佲回以坦誠的微笑。
“你好土,裝什麼文藝。”牛鈞吐槽道。
話雖這麼說但最壓不住的是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