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殊進門就發覺果然别有洞天,中間是一個巨大的平台,四周都是桌子,已經坐滿了賓客,魏殊發現他們和自己一樣戴着面具,不過面具的顔色都不一樣,有的是白色,有的是金色,還有黑色。
沒等魏殊開口,就有眼力見的夥計迎了上來,熱心招呼着,魏殊和靳寰選了二樓的位置坐定。
“為什麼每個人面具的顔色不一樣?”
魏殊開口問靳寰。
“面具顔色也對應客人等級,金色等級最高,購買力最強,白色次之,黑色最下。”
“就憑門口小厮的目測?是不是太武斷了些?”
靳寰解釋道,“你别看他在門口好似容易,但是經他眼的無一錯漏,之前也有不滿面具顔色鬧事的,都被侑一坊一一教訓了,自然沒有人敢置喙。”
“确實眼毒,他怎麼看出你家大人我囊中羞澀的?”
靳寰笑了一下,“大人不用介懷,他看中的不是客人的資産多少,而是他願意花多少。”
“您一看就是有錢但摳門的。”
魏殊撇撇嘴,不知可否,在他眼裡,摳門可不是個貶義詞。
“好了開始了。”
一個帶着狐狸面具,穿着頗為清涼的女子走到台子中央。
“感謝諸位顧客的到來,‘侑一坊’今日貨物一定不會辜負大家的期望。”
“我們相信豔老闆!”台下有人出聲應和。
“好,那在拍賣正式開始之前,先容許我奉上一出戲法表演,酬謝大家的盛情。”
随着女子拍手,一行身姿曼妙的女子上台,還擡上了一個一人高的大箱子。
魏殊就聽得左右的客人驚歎,
“以前可沒有這樣的表演,這是怎麼?”
“最近城裡事多,生意不景氣吧……”
……
魏殊還在思索,就聽得擡上所謂的豔老闆開口道:“我想請以為貴客和我一同完成這個表演,不知道有沒有人願意啊。”
看得出來這位豔老闆的人氣頗高,她一開口,台下不少人都争相上台。
“那不如……”豔老闆指向二樓,“就這位公子吧!”
魏殊看着她的纖細手指指的地方……好像是自己?
“就是那位戴白色面具的公子。”
果然……
靳寰按住魏殊的手腕,示意危險。
魏殊倒是沖他搖搖頭,翻身跳下二樓。
“公子好身法。”
豔老闆笑意盈盈,魏殊拱手示意。
“擔待了。”
豔老闆一聲令下,樂聲起,那一排身着輕紗的女子就應聲而舞,随着她們的舞動,魏殊的身上就纏上了一條又一條綢帶,直到裹滿他全身,豔老闆飄然而至,将他推進了身後一人高的箱子中。
然後樂聲激烈,女子的舞動也更加急切,白玉一樣的肢體,曼妙的身姿,讓所有人沉浸其中,就在此時,樂聲戛然而止。
随着豔老闆的腳尖點向那個箱子,就見箱子轟然倒地,從翻開的蓋子可以看見,箱子中空無一人!
靳寰瞬間拍桌而起,就見四周出現無數打手,将他按在桌子上。
靳寰的四肢被不知道多少人控制住,分毫動彈不得,隻能看着台子上按部就班開始拍賣……沒有人在意消失的魏殊。
卻說魏殊,在進入箱子的那一刻他就置身黑暗,他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隻能感覺到一陣失重感襲來,箱子應該是掉到了某個地方,然後他就被人擡走了。
魏殊試了試自己的四肢,都能活動自如,于是就想着再等等。
他卻是沒有想到,等到他被放下,他等來的卻是一把利劍,用劍之人沒有絲毫收力,劍尖穿透箱子,直插他的心髒部位。
還好魏殊反應快,也是箱子不窄,讓他堪堪躲過。
魏殊在那劍拔出的時候,伸出手握住了劍尖,制造出自己被刺中的假象。
劍尖試探一下,又大力拔出,魏殊随之松手,然後悶哼一聲。
魏殊聽到了越來越近的腳步聲,他放緩了自己的呼吸,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耳朵上。
就聽得來人在木箱前站定,魏殊似乎能聽到來人不穩的呼吸聲。
就是這個時候!魏殊一掌打破蓋子,隻取來人的咽喉,那人似乎沒有料到魏殊會沒事,躲閃不及就要被魏殊制住,一個黑衣蒙面的人出手,一劍隔開了魏殊。
魏殊站定後看向那人,一身黑衣,臉帶面具。
是客人?
不可能,能聯合侑一坊将自己綁來,怎麼可能是客人,他是侑一坊的幕後之人!
就在這時,房間外傳來騷動,魏殊聽這動靜就知道是靳寰。
黑衣人看向自己救下的面具人,“殺?還是走?”
面具人的回答卻是舉劍向魏殊殺來。
黑衣人見狀也向魏殊攻來。
魏殊剛與這黑衣人交手就覺得不對,兩人之間是雲泥之别。
而那面具人功夫更是奇特,魏殊看不出他的路數,隻覺得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在這人的預料之中。
魏殊自認自己功夫不低,在這面具人手下卻是處處掣肘。
加上魏殊手上并無兵器,不多時他就占了下風,眼見面具人一劍就要刺穿魏殊的心髒,靳寰沖進門來。
魏殊的心口傳來劇痛,長劍沒入三寸。
魏殊倒抽一口冷氣,他看向盡在咫尺的面具人,伸手想要抓住他的面具。
那人一個閃身,沒入黑暗之中。
“大人!”
靳寰目眦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