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胃疼了，去醫院了。”

胃疼？

郭合野祈禱着是顧傲胃疼，可是姥姥接着說了：“酸棗兒的小身闆，哪兒都是毛病。”

啥？

翹楚生病了……

郭合野一巴掌扇自己臉上，肯定是生冷的吃多了。

餅也不攤了，郭合野要去打電話，“姥姥！你看着點！”

打到第三遍，對面才接。

熱鍋上的螞蟻都沒他急，到底是出啥事了，還不接電話。

越想越亂該不會是進ICU了吧……

“喂？”

顧傲那邊亂糟糟的，說什麼的都有。

聽起來在菜場一樣。

“酸棗兒呢？嚴重嗎，醫生說是什麼病了嗎？”

稀裡糊塗問一大堆，顧傲那邊吸溜一聲吃面的聲音。

郭合野火氣一下子上來了：“你在哪兒？你沒在她身邊嗎？”

這算什麼哥？

“别緊張，她在裡面打點滴呢。”

“然後呢？！”

顧傲聽到他焦急的聲線，他忽然不說話了。

“顧傲？”

郭合野又叫他一聲，看來真急眼了，叫大名了。

顧傲故作深沉，編排了一下：“我妹剛才叫你名字呢。”

“叫我？”男人聲音柔軟起來，腦子裡盤算着現在過去要幾點才能到醫院了。

“是啊。”

顧傲喝完面湯，身上也暖和了，早上陪着他妹來醫院，一口飯都沒吃。翹楚不想做皮試，醫生按着都不夠，護士也上。

這才檢查完，打上了點滴。

“檢查結果還沒出，現在好多了。”顧傲付完錢起身走人，今天的活兒都沒幹呢，生生耽擱了。

郭合野那邊沒聲音了，顧傲在醫院周圍買了個烤地瓜，又吃上了。

“野子哥？”

對面輕輕地“嗯”。

“你有流量嗎？”

顧傲發過來段視頻。

翹楚撕心裂肺地痛苦，護士按住胳膊，她那一張薄如紙的小臉夾在一堆人中間，醫院裡吵鬧的很，護士大聲訓斥着她，說她連命都不要了。

小姑娘哭的和小時候一模一樣，咧起嘴，眼睛一眯，嘩嘩流眼淚。

她在視頻裡喊着：“哥，我疼……”

抽泣中重複喊。

郭合野心一下一下被揪起來。

這麼個哭法小心喘不上氣了。

視頻結束，他又打開看一遍。

越看心越疼。

顧傲又發來了第二個視頻：

翹楚嘴上套上了氧氣機，靠在顧傲的肩膀上一下下輕輕抽噎着。

“哥……”

小女孩小聲叫人。

一滴淚又從臉頰劃過。

視頻結束。

他心裡看的不是滋味。

姥姥看着郭合野在院子裡耷拉着腦子，叫他過來吃餅。

“不吃了。”

大塊頭垂着頭看手機，進了屋。

“死孩子。”姥姥手上抹了油，在鍋裡的餅子上摸兩下，一下子翻過來，又烤了一張餅。

“死孩子，”姥姥罵罵咧咧，“酸棗兒不在我還吃不上你做的飯了！”

四肢發達，頭腦簡單。

姥姥對郭合野的評價如此。

大塊頭看着顧傲發過來的最後一條語音：“記得給小貓小狗喂飯啊，酸棗兒讓我提醒你。”

「她在怎麼樣？」

顧傲回複地快：『打點滴呢，【圖片】』

郭合野點開一看，是她腫起來的手。

顧傲：「留置針打偏了，疼的直掉眼淚。」

顧傲回完消息放進褲兜，就聽到他妹問：“小狗吃飯了嗎？”

哭的多了，帶着鼻音。

“吃了，放你心吧。”

顧傲摸着她腦袋，小丫頭害怕打針，哭不停。

後腦勺忽然摸出來一條腫塊，顧傲眼神暗了，給她按了按腦袋。

“希望野子哥來嗎？”

顧傲生了點打趣她的心。

翹楚把右手放到自己眼前仔細端詳，打了個嗝：“不要！他隻會罵我，怪我，我不喜歡他。”

顧傲笑笑，郭合野零九年回來像丢了魂似的，他就知道魂兒落他妹妹這裡了。

“他怎麼會舍得罵你？”

“明明是你老招惹他?”

翹楚眼淚晃晃看着他，“可是他不給我雞腿啊……”

顧傲不知道原因，但感覺是翹楚說什麼話了。

兜裡嗡嗡兩聲，估計是郭合野來信息。

翹楚坐直，在大廳裡安靜輸液，她現在還沒辦理住院，隻能打吊瓶。

打開一看，居然有一條來自郭洋洋。

郭洋洋：「那個，有個事兒能拜托你一下嘛。」

顧傲：『沒問題，你說，抱拳/』

郭合野的消息在彈窗上飄過，顧傲都沒有打開。

郭合野：「轉賬3000元。」

郭合野：『錢夠嗎，不夠跟我說。』

郭合野：「她睡了嗎？」

……

郭合野：『能個不能再拍一張照片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