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康銘指節輕叩桌面，聲音不輕不重，卻讓所有人安靜下來。

“觀察員可以來。”他緩緩道，“但僅限于非機密部門。”

頓了頓，他擡眼，目光冷冽。

“至于軍權，隻要我還坐在這個位置，聯合軍這把刀，就不會交給外人。”

畔世勳皮笑肉不笑：“秦元帥，話别說太滿。議會已經對你們新派‘獨占軍功’很不滿了。”

秦銳嗤笑：“獨占？當年滅蟲戰役，當年戈元帥犧牲的時候，我哥在前線打得隻剩半個身子的時候，你們舊派縮在後方當烏龜的時候，怎麼不提‘軍功’？”

說着，秦銳回頭看了眼角落的那個位置，哥哥秦秧的名牌後面依舊是空蕩蕩的座椅。

易天衡搓了搓手指：“大家都知道秦家那位是醫療出身，幹細胞再生重植技術你們更是一家獨大，這不是還剩了一半身子嗎？”

似是想到了什麼，那雙含笑的眼睛露出一絲玩味：“或者說，秦秧少校這麼久的會議缺席，是因為戰後恐懼症？别是現在連槍都握不住了吧？”

“你他媽信不信老子一槍崩了你！”秦銳把會議桌捏的嘎吱作響，像一頭暴怒的獅子。一旁的警衛已經下意識做出反應，攔在兩者中間。

上次秦銳在會議後把易天衡按在桌子上揍的新聞還曆曆在目。

秦康銘擡手，重重按住秦銳的肩膀。

力道沉得像是要捏碎他的骨頭。

“秦銳。”他嗓音冰冷，“出去。”

秦銳咬牙，眼底怒意翻湧：“父親！”

“這是命令。”

秦銳猛地起身，椅子被撞翻，砸在地上發出一聲巨響。

他摔門而出。

走廊上，秦銳一拳砸在牆上。

金屬牆壁凹陷，指節滲出血絲。

身後，腳步聲不緊不慢地靠近。

“沖動解決不了問題。”沈知寒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秦銳沒回頭，嗓音沙啞：“你剛才什麼意思？讓議會的人插手軍部？”

沈知寒走到他身側，目光平靜地望向窗外。

“讓他們‘看’，不代表讓他們‘管’。”他淡淡道，“有時候，退一步，才能看清對手的破綻。”

秦銳披上外套：“你倒是沉得住氣。”

沈知寒側眸看他一眼：“你呢？打算一直靠摔門解決問題？”

秦銳沉默。

半晌，他低罵一聲，轉身大步離開：“以後這種會議别帶上老子，聽着煩！家裡等你！”

沈知寒看着他的背影，唇角微不可察地揚了揚。

“還是老樣子。”

他輕聲自語，随後轉身，重新推開了會議室的門，繼續這場各懷鬼胎的“會議”。

風暴，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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聯合軍第二十三次最高戰略會議記錄

時間：新紀元1059年3月15日

地點：聯合軍總部·中央議事廳

參會人員：（排名不分先後）

秦康銘（元帥）——聯合軍新勢力領袖，滅蟲戰役總指揮

畔世勳（将軍）——舊派核心成員，軍需總長

易天衡（中校）——舊派保守勢力代表，帝國議會軍事顧問

......

秦銳（少将）——前線突擊部隊指揮官，秦元帥次子

沈知寒（上校）——戰略情報處處長，聯合軍第三軍團指揮官

......

秦秧（少校）——因病退役，現任伽馬星系典獄長，秦元帥長子，帝國卓越貢獻勳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