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參加完升旗儀式的文情直接被數學老師王德才帶到了辦公室,他表情非常嚴肅,眉頭皺得很深,手上拿着幾張紙感覺用了些力氣,拿住的地方明顯凹陷着,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文情在心中大感不妙。
剛進辦公室,王德才就“啪——”地一聲将手裡的兩張試卷拍在桌上,開門見山道:“文情,你上次月考是不是留下英語試卷交給五班的方正方元幫助他們月考作弊了?!”
“什……什麼?”文情被突如其來的巨大聲響吓得一激靈,緊接着他睜大了眼睛懷疑自己是不是耳朵壞了,為什麼王德才說的話他一個字也聽不懂。
這反應不像是裝的,但擺在桌上的證據和同學的舉報讓王德才無法相信文情的無辜,他注視着文情仿佛要确認文情的第一反應是否作僞。
文情感覺王德才這會的眼神如同刀刃般尖銳,和他對視的瞬間忍不住向後退了半步,到底發生什麼了?
“什麼英語試卷?什麼作弊?王老師你是不是找錯人了?”
“上周五有同學向我們舉報,你在小樹林交給方正方元一份資料,疑似在幫助他們月考作弊,并且周末張老師整理試卷時發現唯獨你的試卷消失了,隻有答題卡在。”
王德才将剛剛拍在桌上的兩張試卷向前推了推,接着說道:“他們倆人這次的月考成績和之前相比提高了近40分,整個五班的成績都拔高了一大截!十分異常,除了作弊老師想不出來還有什麼方法可以這麼快速的提高成績,文情,你還有什麼話要說嗎?”
這間是數學老師和英語老師的辦公室,二十平左右的房間,隻放了兩張辦公桌和兩個櫃子,看起來有些空曠。
但文情站在這裡,感覺空間十分狹小逼仄,整個人有些無法呼吸,他微微戰栗着咬牙反駁:“不是我,試卷我和答題卡一起放桌上的,我去廁所了,我沒有幫他們作弊啊……”說到最後他自己都覺得茫然,他明明交了的。
“隻有兩三分鐘就下課了,你為什麼要去廁所,是不是想把試卷藏起來?”
“那課代表呢他收試卷一定知道我放了。”仿佛抓住一根救命稻草般,急忙說道。
“老師已經問過課代表,交卷都是兩張答題卷在上面題目試卷放下面,你放沒放他也不清楚,不要轉移話題,為什麼提前去廁所?”王德才有些不耐煩了。
“我真的放在桌上了,方正方元我給他們的是我的課堂筆記,老師我可以拿給你看,上廁所是因為謝坤他們有時候會堵着我不讓我過去!他們還經常欺負我!”文情說到最後幾乎是破罐子破摔,他沒有證據但他……他有幾乎是些期盼地看着王德才。
冥頑不靈,死不認罪,還要污蔑同學,王德才氣急了用力一拍桌子:“還在狡辯!男子漢大丈夫能怎麼欺負你,老師看你平時都好好的,謝坤同學學習認真又有禮貌,之前你怎麼沒跟老師反應,同班同學也沒有提出這種問題,你不要拿别的同學來當借口!”
文情急促地喘息着:“沒有沒有沒有我說沒有就沒有!沒有作弊!謝坤的事老師您愛信不信!”他背過頭去,努力憋着快要溢出來的淚水。
“啪——”又是巨大的拍桌聲!
“你這是什麼态度你!你幫人作弊你還有理了?”王德才站起來指着文情吼道。
正在此時,1班班主任李麗梅推門走了進來:“好了,王老師我們是找孩子了解情況,不是給孩子定罪的!”她拉過文情說道。
王德才哼了一聲,坐下來皺着眉說道:“李老師,這孩子他完全無法溝通啊。”
有什麼東西泛着光亮一閃而過,憤然炸開在地面,很快一隻腳踏了上去,文情伸手胡亂一抹臉幾乎是吼着說道:“我特麼怎麼無法溝通,你根本就不聽我說話,是你一開始就笃定我作弊!!!”
“你——”王德才瞪着文情,這孩子!簡直……簡直目無尊長!
眼看兩人又要吵起來,李麗梅連忙把文情拉到自己辦公桌旁,眼神示意王老師别再說話,伸手輕輕拍了拍文情的背,柔聲說道:“文情,注意不要說髒話,你也冷靜一點,冷靜下來你再仔細跟老師說一下當時的情況好不好……”
文情深深地呼吸了好幾次才平複好心情重新講了一遍事情的經過,至于謝坤……他沒有再提。
“好,文情,老師了解了,你先回去上課,這件事老師要再調查一下,真的犯錯了那就要檢讨改成,但沒有犯錯的話,老師也不會冤枉任何一個好孩子。”
文情忍着淚意,不想再說什麼,點了點頭轉身就走,他一秒都不想再呆在這。
………
“情兒!情兒!”
此時正值大課間休息,他從辦公室出來,剛好被方元還有幾個五班的同學遠遠看見,在後面不停叫他。
文情吸了吸鼻子裝作沒聽到,快步走回了一班的教室,一班教室在二樓,五班在六樓,方元他們沒追上,以為文情沒聽見,眼看着要到上課時間了隻好往樓上走。
回到教室,文情趴在座位上,他們教室沒有監控,不知道老師會怎麼調查,最後還是會認定他幫人作弊嗎?
會不會記過?
會不會叫家長?
他媽問起他該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