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像被揉碎的鉛雲,透過斑駁的鐵窗灑在潮濕的水泥地上。他的目光穿過這層幽微的光,落在林晏清身上,眼神平靜如死水般的湖面,卻在瞳孔深處翻湧着暗潮,仿佛藏着無數個即将決堤的黑夜。沉默在空氣中發酵了良久,他終于緩緩開口,聲音低沉得像老舊留聲機裡淌出的沙啞音符:"如果逃不掉的話,那就一起堕落吧。"
林晏清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弧度。空氣裡浮動着鐵鏽與血腥氣,混着他身上若有似無的冷冽氣息,莫名讓人心跳加速。"哦?"林晏清挑眉看向他,故意拖長尾音,"想怎樣的堕落呢?說來聽聽。"
他忽然向前邁了一步,聲音比之前更輕,像是怕驚醒沉睡在陰影裡的魔鬼:"把靈魂染成一樣的顔色,或者,在你懷裡腐爛。"
這句話如同一把淬了毒的匕首,毫無預兆地刺入心髒。林晏清瞳孔猛地收縮,呼吸都在瞬間停滞。但很快,林晏清恢複了從容的笑容,用帶着幾分慵懶的語調調侃:"想法很不錯呢,寶貝。"
他的目光變得愈發深邃,像是要将林晏清整個人吸進那片黑暗的漩渦。"你喜歡的不就是這種病态的美嗎?"他的聲音帶着蠱惑的意味,尾音微微上揚。
林晏清輕笑出聲,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卻渾然不覺:"親愛的,你應該知道的,我這些瘋狂的舉動,一切都是源于我愛你啊。"說出這句話時,胸腔裡翻湧的情感幾乎要沖破喉嚨。
"愛到想把我拆吃入腹麼?"他似笑非笑地反問,語氣裡帶着幾分玩味。
林晏清向前逼近一步,兩人之間隻剩下咫尺之遙:"親愛的,我都這麼愛你了,你不表示表示嗎?"
他凝視着林晏清,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柔:"一個吻夠嗎......或者你想要更多?"
林晏清故意歪頭,眼中閃爍着狡黠的光芒:"更多什麼?說完整呀。"
沉默在空氣中蔓延了許久,他忽然伸手撫上林晏清的臉頰,動作輕柔得像是觸碰一件易碎的珍寶:"我的命,夠嗎?反正......早就是你的了。"
這句話讓林晏清心頭一顫,卻還是強裝鎮定地調侃:"很乖的小狗哦。"
出乎意料的是,他非但沒有生氣,反而低低地笑了一聲,接着發出一聲逼真的犬吠:"汪......"
林晏清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逗笑,輕輕踢了他一下:"親愛的,你在笑什麼呢?"
他的笑聲戛然而止,眼神變得深邃而危險:"笑你連暴力都這麼笨拙......再來一腳試試?"
林晏清裝作害怕地縮了縮腳,聲音裡帶着明顯的戲谑:"是想要更多嗎?哎呀哎呀,怎麼這麼貪心呢?"
他突然逼近,溫熱的呼吸噴灑在林晏清耳畔:"貪心的是你吧,不僅想要我的吻,還想要我的命,甚至......連我的痛覺都想要占有。"
林晏清故作驚訝地睜大眼睛,無辜地眨了眨眼:"是這樣嗎?"
他輕歎一聲,語氣裡帶着幾分無奈:"你心裡清楚......這種遊戲,我們玩得樂此不疲。"
林晏清指尖撫過他的眉骨:"沒有人比我對你更上心了。"
他的笑容漸漸消失,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上心到想把我關進籠子......該說謝謝嗎?"
林晏清深吸一口氣,指尖沿着他的臉頰緩緩下滑:"那你怎麼不說啊?"
他凝視着林晏清,眼中閃過一絲猶豫,最終輕聲吐出兩個字:"謝謝。"話音未落,他突然抓住林晏清的手腕,毫不猶豫地咬了下去。
劇痛從手腕處炸開,林晏清下意識想要抽回手,卻被他死死按住。鮮血順着齒痕緩緩滲出,在他蒼白的唇上暈開一抹妖豔的紅。"哈?咬人的小狗是該關進籠子裡呢。"我強忍着疼痛說道。
他松開嘴,舔了舔嘴角的血迹,笑容帶着幾分野性:"籠子關不住野獸......你早該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