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CU的燈光慘白刺眼，林晏清坐在病床邊的椅子上，指尖輕輕描摹着燼的手背。那些細小的針孔和淤青讓他胸口發悶，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攥住。

燼的睫毛顫了顫，緩緩睜開眼。他的瞳孔還有些渙散，但看到林晏清時，嘴角微微上揚，聲音沙啞得不成樣子："……晏清哥。"

林晏清立刻傾身向前，手指撫上他的臉頰："醒了？疼不疼？"

燼輕輕搖頭，目光卻一直盯着他，像是怕一眨眼他就會消失。他的喉嚨動了動，艱難地擠出幾個字："……你說過……要告訴我……"

林晏清的手指一頓，随即低笑了一聲："都這樣了還惦記着？"

燼的指尖輕輕勾住他的小指，固執地重複："……你答應過的。"

病房裡很安靜，隻有心電監護儀規律的"滴滴"聲。林晏清垂眸看着兩人交纏的手指，沉默了幾秒，終于開口："……我愛你。"

他的聲音很輕，卻像一把鋒利的刀，直接剖開了兩人之間所有的僞裝和試探。

燼的瞳孔微微擴大，呼吸急促了一瞬，監護儀上的心率立刻飙升。護士站的警報聲響起，林晏清啧了一聲，擡手按了呼叫鈴，卻仍沒松開燼的手。

"别激動，蠢狗。"他低聲警告，拇指摩挲着燼的手腕，"你想再被推進手術室嗎？"

燼卻笑了，盡管這個動作扯到了他臉上的傷口，讓他微微皺眉。他的聲音虛弱，卻帶着得逞般的愉悅："……再說一次。"

林晏清眯起眼："得寸進尺？"

"……就一次。"燼的眼神近乎懇求，卻又帶着某種病态的執着。

林晏清盯着他看了幾秒，最終俯下身，在他耳邊低聲重複："我愛你，行了嗎？"

燼的呼吸一滞，随即滿足地閉上眼睛，像是終于得到了某種渴求已久的答案。他的手指微微收緊，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