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晏清嗤笑："瘸了還挑三揀四。"

燼歪頭看他，眼神帶着某種狡黠的笑意："那你做不做？"

林晏清沒回答，電梯門打開，他扶着燼走出去，掏出鑰匙開門。公寓裡很安靜，陽光透過落地窗灑進來，地闆上鋪着一層溫暖的光。

燼拄着拐杖走到沙發邊坐下，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還是家裡舒服。"

林晏清看了他一眼，轉身走進廚房。冰箱裡的食材不多，但他還是挑了幾樣，開始準備午餐。刀刃落在砧闆上的聲音很輕，卻莫名讓人安心。

燼靠在沙發上，目光追随着林晏清的背影。他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着沙發扶手，像是在思考什麼。

"……林晏清。"他又叫了一聲。

"說。"林晏清頭也不回。

"我有沒有說過，你做飯的樣子很好看？"

林晏清的動作頓了一下，随即冷笑："閉嘴，再廢話就别吃了。"

燼低笑，沒再說話。

午餐很簡單，但燼吃得很慢。他的右手還不太靈活，拿筷子時有些吃力。林晏清看了他一會兒，突然伸手接過他的筷子，夾了一塊肉遞到他嘴邊。

燼愣了一下，随即笑着張嘴："啊——"

林晏清面無表情地把肉塞進他嘴裡："吃你的。"

燼嚼着肉，眼睛卻一直盯着林晏清，像是要把他刻進記憶裡。

下午的陽光漸漸西斜，燼靠在陽台的躺椅上，腿上蓋着一條薄毯。林晏清坐在他旁邊，手裡拿着一本書，但目光卻時不時地落在燼身上。

"……看什麼？"燼閉着眼，卻像是察覺到了他的視線。

"看你死了沒有。"林晏清淡淡道。

燼輕笑，伸手抓住林晏清的手腕，指尖在他的脈搏上輕輕摩挲："……還活着呢，别擔心。"

林晏清沒抽回手，任由他握着。

夜幕降臨，城市的燈光一盞盞亮起。燼的呼吸漸漸平穩，像是睡着了。林晏清輕輕抽回手，起身去關陽台的窗戶。

"……别走。"燼突然開口，聲音帶着睡意。

林晏清回頭看他："我去關窗。"

燼"嗯"了一聲，卻沒松開抓着他衣角的手。

林晏清看了他一會兒，突然俯身，在他額頭上輕輕吻了一下："……睡吧。"

燼的睫毛顫了顫，嘴角微微上揚，終于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