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聲炸響的瞬間，林晏清堵住那張喋喋不休的嘴。血腥味在唇齒間蔓延，分不清是誰咬破了誰的舌尖。燼的右腿石膏撞上床欄，發出沉悶的聲響。

"操..."燼疼得眼角泛紅，卻笑得更加放肆，"晏清哥好兇啊。"

林晏清扯過枕頭墊在他傷腿下面，動作粗暴得像是要殺人，落下的吻卻輕得像羽毛。燼的呼吸亂了節奏，手指插進他的發間："...怕我碎了？"

窗外一道閃電劃過，照亮燼汗濕的額頭和亮得驚人的眼睛。林晏清在雷聲中咬住他顫抖的喉結："碎了也給你拼回來。"

雨更大了，敲打玻璃的聲音蓋過喘息與嗚咽。燼的指甲在林晏清背上抓出長長的紅痕，像某種神秘的符文。當林晏清舔去他眼角生理性淚水時，嘗到了比雨水更鹹的味道。

"哭什麼？"林晏清掐着他的腰。

燼仰頭露出脖頸上斑駁的咬痕："高興啊。"他的小腿石膏輕輕撞了下林晏清的膝蓋，"你看，真的還活着。"

天快亮時雨勢漸小。燼歪在林晏清懷裡玩他的手指，突然說："今天去拆石膏吧。"

林晏清瞥了眼他腿上的塗鴉："不是要等..."

"你說了算。"燼打斷他，把吻印在他掌心，"反正我整個人都是你的。"

晨光透過雨簾照進來，給糾纏的身影鍍上毛茸茸的金邊。林晏清看着燼眼皮上那顆小痣随着呼吸輕顫，突然想起主治醫生的警告——"腦震蕩可能會有後遺症"。

"還疼嗎？"他碰了碰燼後腦的傷處。

燼迷迷糊糊蹭他手心："你親親就不疼了。"

雨停了。遠處傳來早班電車的轟鳴。林晏清把睡着的燼往懷裡帶了帶，在晨光中閉上眼。

這一次，夢裡沒有鮮血，沒有手術台。隻有燼在陽光下回頭對他笑，頸間的咬痕紅得像枚勳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