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眠,司言茉到是睡得很好,周言卿頂着個黑眼圈,推開房門。
這一幕被吳觀窺見,立馬想到什麼。
“殿下,您這是……注意身體。”
“滾。”
——
兩人洗漱後,周言卿便先帶着司言茉去了秦王宮。
“我還以為你沒有宮殿。”
司言茉有些驚訝,她還以為周言卿既然不住在宮中,便沒有什麼秦王宮呢。
沉重的玄金宮門被侍衛打開,氣勢恢宏的大殿映入眼簾,金磚碧瓦。
向内走去,吉烏紋樣雕刻在柱子上,栩栩如生。
“沒有宮殿,我難道要在秦王府那麼小的地方接見大臣?”
周言卿被她逗笑,帶着她來到巫蔔殿。
這裡比方才的大殿要小不少,更像是秦王府的書房,其中擺的多是些占蔔祭祀用品。
“這裡日後就歸你了,漠巫蔔。”他從那紅木的桌子上拿起一個官印,遞給司言茉。
官印由翠石雕刻,上刻盤羊角,是南朝常用的祭祀标志。
司言茉接過,稀奇地擺弄起來這手掌大小的官印,“還以為我要一直待在蔔院”
“蔔院由墨太師掌管,巫蔔更多和本王在一起,故而秦王宮會單獨設巫蔔殿。”
“還挺氣派的!”她滿意地走到中間的椅子上坐下,别說這感覺還挺好。
周言卿瞧着女孩新奇地四處張望,也莫名跟着高興起來。
“那個……今日休沐,戶部也沒人,你要不要去馬場?小黑肯定想你了。”
許是怕女孩拒絕,他又連忙補了一句,“你放心,我陪着你,不會讓你掉下來的。”
“今日休沐嗎?”司言茉聞言好似想起了什麼,騰一下站起身,“糟了!今日不行,我有點事,下次吧!”
說着,她着急忙慌的向外跑去,嘴裡還不停念叨着:“來不及了,來不及了!”
徒留周言卿一個人站在原地愣神。
男人忍不住嘟囔,“什麼事嘛,這麼急?我還不願意陪你騎馬呢!”
——
出了宮殿,司言茉趕緊讓馬夫向雲間軒去。
好在這秦王宮在城中心,離雲間軒并不遠,她下車時果然看見烏子昂已經等候多時了。
此前司言茉為了感謝烏子昂告知自己被齊牧塵針對的事要請他吃茶,約在了今日。
都怪最近事情太多,叫她差點把這事忘了。
烏子昂看着急匆匆下馬的同窗,一時不知道該怎麼稱呼對方了。
漠漓?漠巫蔔?還是……秦王妃?
自打巫蔔考核的武試結束,幾乎全秦安城的官員都知道了司言茉就是秦王那在南都被禦賜的王妃,他也不例外。
難怪先前他看到兩人那般親密,還好沒被滅口
“秦……秦王妃……”他試探着開口。
司言茉頓時明白了他的拘謹,笑道:“子昂兄不必如此拘束,更不必稱呼我為王妃。我若是真想用這王妃的身份做些什麼,早就在進蔔院之前就大肆宣揚了。”
“那……漠巫蔔?”烏子昂又想起她另一重身份。
不論如何如今他們不是同窗,而是真正的上下級,他可不想說錯什麼話。
也許司言茉并不可怕,但那秦王豈是什麼好相與的人?
司言茉有些無奈,她是真真不喜歡這疏遠的相處。
“子昂兄!叫我漠漓就好!”她帶着人往雲間軒進,“今日休沐,我既不是秦王妃,也不是巫蔔,隻是漠漓。你還像在蔔院時那般就好。”
“這……”
見他還是猶豫,司言茉隻能闆起臉,“你再這麼客套,我可就生氣了!”
“子昂兄!我可不想當了巫蔔就沒朋友了!”
她輕笑着抱怨,與他們初識時一般鮮活,叫烏子昂也放松了不少。
他岔開話題關心起司言茉的身體。
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一邊聊着,一邊跟着林娘上了二樓。
雲間軒二樓多為雅間,坐的都是些達官顯貴,就這位置還是供不應求。
要不是司言茉一早找林娘留了位置,隻怕是下面的座位都沒兩人的份了。
“老闆,再來壺茶!”
司言茉與烏子昂正要進閣子,一個熟悉的聲音叫停了她的腳步。
她側目往旁邊的閣子看過去,門縫中隐約透出的花哨讓她頓時弄清了這人的身份。
她讓烏子昂先進去,自己則推開隔壁的門,靠在門框上咳了一聲,“仲—子—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