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責偵查死者相關信息的狼人率先開口：“死者張子眉，水獺半獸人，女性，36歲，知名油畫家。”

投影屏幕跳出那張現場發現的舊照片，狼人繼續說道：“她身邊站着這位叫李開，是她的男朋友，是個沒有登記過信息的黑戶，看樣子也是水獺半獸人。”

“我們走訪了周圍鄰居，都說張子眉和李開分手很久了，這兩年都是獨居。”

她對鄰居撒謊了。

從衣櫃裡大小不一的衣物，和衛生間成套的洗漱用品就知道，張子眉不是一個人住。

以及，那個籠子。

洛塵楠看向聞聲言：“DNA比對結果如何？”

後者的眼裡閃過一絲冷光：“與死者不匹配。”聞聲言語調平穩，“但和籠子上面的衣物殘留皮屑是匹配的。”

也就是說，籠子裡關過她的男朋友李開。

那他現在在哪裡？

葉霜北摩挲着手機邊緣，血紅色的瞳孔在屏幕反光下更顯幽深：“籠子裡的血腥味。我聞到了陳舊血漬和新鮮獸味混雜的氣味——像是被囚禁後掙紮撕咬的痕迹。”

李開很可能是被張子眉長期囚禁，逃脫後殺人報複，總之，李開現在有重大嫌疑！

她突然轉向蘇北秋，“狐狸，你怎麼看？”

“他囚，還是自囚？”蘇北秋喃喃道。

所有人瞳孔驟縮。

“還記得發情期的時候，為了不讓我失控，你把我鎖在家裡的事情嗎？”

“根據現場的生活痕迹來看，兩把牙刷上面的牙膏殘留都是新鮮的，說明他們大部分時間其實是正常一起生活。”

“但是，李開的情況很特殊，也許是無法壓住獸性控制獸化，所以才需要籠子來控制住他。”

“為了能和張子眉一起生活，他是自願進籠子的，就像聞聲言說的，籠子很精緻。”

大小和材質都是精心挑選過的，如果隻是為了關押，犯不着這麼用心，用什麼籠子不是用啊，看他不順眼關雞籠裡不也一樣。

“還有作案手法，李開也不符合條件，”聞聲言在一旁補充，“張子眉是成年半獸人，被活活勒死但是一點掙紮痕迹都沒有，為什麼？”

“因為她中毒了。”

聞聲言調出死者脖子上的勒痕，繼續說道：“我化驗了上面的毒素，她中的是曼珠沙華，一種緻幻劑，隻要一點點沾在皮膚上就能起效。違禁品，需要些手段才能得到。”

長期需要關在籠子裡的李開去哪獲取緻幻劑？

“他甚至都不出門，鄰居都不知道有他存在。”

空氣陷入更深的沉默。

“真是麻煩，他現在跑哪去了都不知道，監控也沒拍到他。”狼人苦惱地撓撓頭，她的監察官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放輕松。”

“我們需要更多關于李開的信息，天亮就繼續走訪鄰居。”洛塵楠立馬決策道。

葉霜北跟着點頭：“沒錯，等氣味散去，就再去一趟現場，我有一種直覺，她的畫很重要。”

聞聲言則是托腮沉思，剛剛檢驗DNA的時候，她發現了一些奇怪的地方。

李開的基因鍊排列不是傳統半獸人的圖譜，但也不是人類。

難道說……

她看向蘇北秋。

他也是……人造半獸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