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作間膝蓋卻觸碰到聞聽巒,他悶哼了聲。
田弄溪停下,緊張地問:“你沒事吧?”
理智搖搖欲墜。
聞聽巒掀起眼皮,搖頭不語。
他整張臉埋在田弄溪頸間輕嗅,鬓間碎發不停掃過田弄溪的耳垂。
她實在癢得受不了,艱難地伸出自己的手,使勁抓起作祟的人的後腦勺。
修長的手指沒過烏黑的發,擡起頭的人眼神竟有一些懵懂。
田弄溪被氣笑了,說出的話也不好聽,“你瘋了。”
她想罵人,但聲音沙啞,眼角被蹭得發紅,眼尾還殘留一滴濕潤的淚。
聞聽巒呼吸又沉重了三分,湊近将二人鼻尖相抵,他輕輕地樂此不疲地用鼻尖點田弄溪的鼻尖,說話語氣讓她聽出一股撒嬌的意思,“好熱。”
“……”
蹊跷之處早已擺在她面前,隻是她不願相信,事到如今,
田弄溪不得不問出口,她尾音有些顫抖,“你不會……”
“中/春/藥了吧?”
“嗯……”聞聽巒不厭其煩地戳田弄溪的鼻子,被擰着眉瞪後有些委屈,改戳為蹭,“田農樂。”
接二連三的事情讓田弄溪噤聲。
她張張嘴不知道說什麼,半晌才咬着牙罵,“真該死。”
聞聽巒片刻不停地蹭她,還是覺得不夠,低下頭啃咬她的耳垂,喉間溢出一聲悶哼,低低呢喃:“熱。”
“我熱,溪溪。”
細密而溫熱的呼吸盡數灑到田弄溪耳垂處。
他像是要把她吞吃入腹般用力啃咬,田弄溪吃痛,“嘶”了一聲,很輕的聲音,本該淹沒在無休止的荒謬中,聞聽巒卻聽到了。
他擡頭看到她被淚水浸濕的眼角,眼神霎時清朗了幾分。
已經開始往田弄溪衣裳裡探的手伸出來,輕柔地擦掉她的淚。
喘着粗氣從田弄溪身上下來,用最後的理智說:“不用管我。”
身上難以承受的重量感陡然消失,田弄溪撐起身體急促呼吸。
喘過氣後,她看向一旁面色隐忍的人,問:“怎麼幫你?”
聞聽巒看過去的眼神晦暗不明。
她哽了一瞬,熱度直攀全身,“除了、除了……怎麼幫你。”
“你出去就好。”
他側躺着看她,描摹她面容的視線貪婪。
看着聞聽巒臉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紅,田弄溪突然想到什麼,跌跌撞撞下床,因為腿軟磕到床角也沒停。
她匆匆找到帶進來的早已被放涼的水,要喂給聞聽巒喝。
“沒用。”聞聽巒竟還有力氣笑。
田弄溪啧了聲,将水放下,又出門了。
片刻後,她拎着一盆水回來,盆上還搭着嶄新的布巾。
離床還有兩三步的距離,田弄溪停下将布巾扔上/床。
“你擦一擦。”她随手理好被弄亂的衣服,幾滴水珠随着動作滴答落地,“涼水,不夠喊我。”
猶豫片刻,田弄溪還是說:“我就在門口。”
“嗯。”聞聽巒答應下來,人卻沒動,直勾勾盯着要關門的田弄溪。
她震驚,“你不會要我幫你吧?!”
聞聽巒搖頭,用沙啞的聲音說:“不用。”說完他便自顧自掀開被子。
某樣東西太顯眼,田弄溪尴尬地扭頭,用餘光瞥到他踉跄起身的身影。
正準備咬着牙關門,刹那間本就站不穩的身影竟要直直倒下去。
電光火石間,田弄溪打開門沖了進去。
被聞聽巒一起帶倒在地後,田弄溪意識到她高估了自己。
她将聞聽巒護在自己腦後的手上移開,從他身上爬起來,無奈道:“我幫你。”
說完幹勁十足地撸起剛被理好的袖子,将聞聽巒半扶半抱着帶到床邊坐下。
迅速将布巾打濕後,田弄溪閉起眼:“脫了。”
一聲沙啞的輕笑後,窸窸窣窣的衣物摩擦聲愈來愈響。
時間被拉得無比漫長,田弄溪左等右等沒等到聞聽巒說好了,用不耐煩掩飾自己的情緒,“好了沒?”
沒人回答。
她剛想偷偷睜眼看看,手腕突然被圈住。
她被帶着觸摸到他的胸口。
聽到聞聽巒放肆的心跳聲,田弄溪有些反悔,她不想幹了。
想抽手,卻被死死鎖住。
田弄溪看不見的地方,聞聽巒盯着她輕顫着的翹而密的睫毛,喉結滾了滾,“好了。”
她硬着頭皮動作起來。
說是讓他體溫低點,實則隻是在瞎擦,因為看不見,更不知道自己在摸哪。
隻能通過聞聽巒的呼吸節奏的快慢判斷。
有時下手重了,還能聽到面前人隐忍的悶哼。
田弄溪看不見,聽覺就靈敏,甚至因為聞聽巒喘得太好聽覺得他在蓄意勾/引。
她不知道自己早就燥紅了臉。
太想逃離這裡。
她胡亂擦完某一處,拿着濕布巾的手就自顧自往下走。
直到即将碰到一處——
聞聽巒吐出一口濁氣,突然出聲,“解藥馬上到。”他抓住她的手腕,眯着眼睛捏她的腕骨。
“?”任勞任怨的田弄溪睜開眼,滿臉難以置信。
剛想發火,看見眼前的春/光,又迅速閉上眼睛。
她顫抖着聲音指控,“你你你,你太過分了!”
“對不住。”聞聽巒抱住她,動作溫柔缱绻,“我身上隻有一顆藥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