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木眸中還有些細碎的藍光,神志似乎還未完全恢複。
“你還好吧?”江霖這會兒擔憂得厲害,她下手沒個輕重,也不知道有沒有傷着人。
烏木感受到江霖的關切,被話語中的溫度燙了一下,他抿一下嘴唇,“腳腕疼。”
江霖眨眨眼,看向烏木的腳腕,傷口并未愈合,還在汩汩地往外冒鮮血。以烏木的恢複力來說,實在是很不對勁。
江霖一整個愧疚,她用靈力裹住傷口,小心翼翼地止了血,“一定很疼吧。”
烏木支着身子坐了起來,他恍惚記得剛才發生的事,這會理清了思緒,“部落内每任族長都會有這個印記,似乎是生來就有。或許我該去問問族長。”
那個一張反派臉的族長啊,江霖點頭道:“直接剛?我喜歡。隻是你剛從秘境出來,今天又受了傷,不着急這兩天。”
“再一日就是小祭典,我會找機會問問。”烏木借力從地上站了起來,“走吧,咱們先回去。”
“小祭典?”
“小祭典沒有祭品,主要是部落的人聚在一起,小一輩的人切磋武藝、長輩們交流心得或收徒之類。這時候對族長來說比較空閑,我尋機會也比較方便。”
江霖當即回憶起前幾日看到的祭典舞蹈和特色美食,點點頭,“現在就回去嗎?”
她其實還有些想再進去确認下那泉水的情況。
烏木看着江霖依舊躍躍欲試的臉,輕咳一聲,“我頭有些疼。”
“好,那我們現在就回去。”
回到演武場的時候小丫頭已經睡醒了,看到二人的身影,她笑眯眯地站直身子沖二人打招呼。
江霖疑惑看向烏木,“你不是施了昏睡術,小雅怎麼醒的這麼早?”
烏木眉頭輕蹙,“許是出了什麼差錯。”他上前幾步解了周圍的術法,“小雅,昨夜睡得好嗎?”
“嗯,睡得很香,今天精神很好。”烏雅從吊籃上跳下來,原地轉了個圈,小姑娘看起來确實精神頭十足。
江霖把這歸結為烏雅天賦異禀,小小年紀已經對術法有抗性,未來不可限量!
江霖攏起小姑娘有些雜亂的頭發,紮了個簡單的馬尾,“今天有小祭典,小雅想不想去看看?”
小姑娘眼睛一亮,自然接話道:“去看!”
“那邊還有很多小雅的同齡人,你們一定能玩到一起去。”江霖還想再說些什麼,諸如小雅可以多找幾個小夥伴,一個人畫陣法也太可憐了些。
烏木伸手覆在江霖的肩膀上,止住了後者沒說完的話,“走吧。”他喚出法器,載着三人離開。
他當然知道江霖的想法,但當下部落的祭祀并不需要族内修士,以後呢?
烏木并不知曉未來,所以他一早便打算把小雅送出去。既然一定要離開,那便不必與族内人過多交際。
相處多了,聯系深了,離别時便會多有不舍,倒不如不曾有過聯系。
江霖有些詫異烏木的舉動,但她并未多言,腦子裡又開始盤旋美強慘共有的人設,因為或者或那的原因,獨身一人帶着幼妹對抗全世界之類的戲碼。
她好奇開了口,“說起來你為什麼不和族人一處,還自個兒占一片地?”
烏木神色認真,“實力差距大,一同訓練不能提升。”
原來是這個原因。
雖然男人一臉誠懇語調也沒什麼起伏,但江霖莫名就能抓他藏得很深的那一點傲嬌,可愛得很。
太可愛了,江霖噗嗤笑出了聲,她起了促狹的心,“這樣啊。”法器空間很大,但江霖偏要待在烏木身邊,“烏木。”
隻喚了聲名字,她便住了口,笑吟吟地看着烏木。
兩人之間沉默了片刻,烏木抿一下唇,他知道阿霖又要說些什麼逗弄人的話了,但還是忍不住心底的一點期待,“怎麼了?”
江霖依舊笑眯眯的,“沒什麼,隻想着能和你一同修煉。”她頓了頓,才繼續開口,“我實力果然不錯。”
說罷,她一手攬起烏雅,另一隻手握着烏木,“咱們到了。”
烏木下意識想甩開江霖的手,卻沒真舍得,隻是木着身子,“阿霖,你...你放開我的手。”
他幾乎要察覺出江霖的心思,但他不敢察覺。
察覺到男人的僵硬,江霖噗嗤笑出聲,她回頭,“哎,可是我人都認不全,你得幫幫我。”
烏木被江霖半拉着往前跑,話便被咽進肚裡。
他想,阿霖不愧是體修出身,力氣也忒大了些,他都沒能掙開手。
烏木被江霖帶着,就這樣一腳踏進了熱鬧。說不上喜歡,也并不讨厭,但新奇的很,他這樣想着。
江霖帶着一大一小,來到人氣最旺的演武場,一眼就瞅見了那個黑皮帥哥,“南業!這邊。”
烏南業刀都沒收,樂呵呵地跑過來,“你們來了!”等走近後他又一臉期待地看向烏木,“哥,大師傅說我刀法進步了很多,要不咱倆練練?”
另有一個年長點的一巴掌拍到烏南業的背上,“練什麼練,我看你欠練。”他又客客氣氣地沖江霖行禮,“江姑娘。”
“烏木的刀法确實好。”江霖笑笑,還想再多誇兩句,突然,烏木卻臉色一沉,“地龍動了。”
江霖挑眉,什玩意兒?地震?
話音未落,大地震顫。
緊接着,一聲厚重的鐘鳴響徹整個部落,一聲又一聲,一共九聲鐘鳴。
所有人面色都變了。
“去年不是才動過嗎?”
“這次的動靜太大,往年不似這般瘋狂。”
烏木繼續道:“是的,地龍翻身,九聲鐘鳴,祭祀提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