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哪條路可以走?
院牆下有個熟悉的人影,江霖皺眉細看,竟是烏南業!正巧需要一個導航!
“烏南業!”
烏南業蹲坐在院牆下,他臉色蒼白,聞言緩緩看向江霖,勉強打了招呼。
江霖懶得繞圈子,言簡意赅,“我有法子不驚動那條蛇去救江星兒,需要你的幫助。”多個人多個機會,何況烏南業還是族長的兒子,若是遇到危險,第一個祭他當誘餌!
江霖還記得這人之前對烏木的種種,頗有些小心眼地想着。
烏南業的眼睛倏的一亮,突然有了鮮活的勁頭,但随即又暗淡下來,“族長讓烏木哥去參加祭祀了,已經來不及了。”
他的聲音越發小了,“何況...哪有兩全的法子。”
“有的,我去問了季宗澤季前輩,用合适的靈骨可以充當祭品。”
烏南業顯然不信,他垂下腦袋,捏緊拳頭控制住輕顫的身體,“多謝你想救她,但祭祀一旦開始便沒有中斷的可能。”
他是真的怕了,怕到不敢相信希望。
江霖彎腰,将人從地上拉起來,語氣平和不帶情緒,“我要去救人,但我不清楚部落的忌諱,若是沖撞了什麼,不知道會有什麼樣的後果。”
“你不該同我一路,時刻盯着我,以免出現不可挽回的麻煩嗎?”
任誰聽都是個明晃晃的借口,但烏南業聽罷深深吸了口氣,他擡頭盯着江霖的眼睛,“是,我該盯着你。”
他更怕錯失希望。
江霖點頭,“那就走吧,去淵泉。”
烏南業當即喚出法器,把速度提升到極緻。
兩人一路趕往淵泉,江霖憑着記憶找到那處懸崖,“這下邊有淵泉秘境的入口。但現在情況不明,不知道還能不能進去。”
如果秘境被封,他們可能會直接摔下山崖。她雖不喜烏南業,但也不至于坑人性命,故而詳細解釋了一番。
烏南業幾乎沒有猶豫,“那就試試,不試試怎麼知道?”說罷他像是想到了什麼,神色又有些古怪,“你之前進過淵泉秘境?那可是族内禁地!”
都什麼時候了,還在考慮族規?烏南業明明長了張嚣張肆意的臉,竟格外的刻闆守規矩。
烏南也察覺到不對,他輕咳了一聲重新回到正題,“這種秘境得族長血脈,我記得我之前暈過一段時間...難道是通過我進去的?”
他心下了然,沒有半分猶豫,“那就跳下去試試。”
見烏南業這樣爽快,江霖挑了挑眉,“好。”
兩人不分先後跳了下去。
下落速度太快,風聲呼嘯吹散了靈力運轉的可能。
江霖勉力睜開眼,果然看到半空中有一道暖黃色的透明薄膜。她調整了下姿勢,伸手去夠那道薄膜。
然而手卻直直地穿了過去,接着是整個身子,什麼都沒有發生。烏南業同她一樣,依舊在下落。
祭祀開始了,所以入口全部封閉了嗎?
江霖歎了口氣,閉上眼...還有什麼辦法,還有什麼辦法進秘境?
眼睛閉合的一瞬,周圍環境忽地發生了變化。
暗藍色的天空下,冷白色的光團有序排列在兩側,堪堪照亮了一步之地。風聲夾雜着雨聲,隐隐還有些低沉的呓語。
風裹着雨滴下落,陰暗潮濕的氣息裹住身體。視線不受控制地看向一側,暗黑色的水,反着亮光的波紋...
精神相對清明,卻感受不到身體的存在。片刻恍惚後,江霖清醒過來,下落的身體被托住,堪堪停在半空中。
白毛狐狸嘤嘤嘤地扭頭撒嬌。
江霖伸手揉了揉阿福的腦袋,“烏木把你留在這兒的?”阿福一邊應着,一邊又接住烏南業。
烏木果然了解她,還專門讓阿福守在懸崖邊...江霖彎了彎唇角,心裡僅剩的那點不快便散了,她下意識地看向手腕上的明漪紋,上頭有淡淡的光華流轉。
剛剛許是烏木的所見所感?
昏暗潮濕...他這是已經進了秘境。
江霖閉上眼睛,水,淵泉,波紋...她眼睛忽地睜圓,想到了一個最有可能的入口。
“阿福,去族長的住處!”
她記得,那裡有口井,怪得很。泉水泉水,應當是相通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