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兩天布置的語文作業是寫一篇以“人與科技”為主題的議論文,題目和觀點自拟,但鐘庭言寫的令人哭笑不得。
“前面還可以,知道引用名言抛觀點,”易芙用筆指着後面被劃線的地方,道,“這裡,這裡,還有後面一些,你寫的什麼?”
鐘庭言無辜地說:“AI啊,AI不算科技嗎?”
“算、算,但你中間這一段完全是在介紹AI,全稱、功能,甚至還有點發展史,根本不切題。”
“你的中心論點是‘人能借助科技走向光明未來’,主體是人,科技隻是工具。你呢?大段寫AI的性能,雖然有寫AI對人類的幫助,但不多。”
“而且AI也隻是科技的一種,你隻寫了AI相關的内容,屬于偏題,如果不是在中間寫到了一些關于人類是如何利用AI的、在結尾重申了一下觀點,你這就是離題作文。”
易芙很耐心,叫他過來也不是想批評他,而是跟他講講問題所在,鼓勵并引導他寫好作文。
鐘庭言恍然大悟:“噢噢,我知道了老師,AI可以提,但還是要回歸到科技上,同時要突出人類的智慧,畢竟像AI、互聯網這些都是由人類創造的。”
“對了!下去多磨練磨練,下周之前交一篇新的上來。”
“好的老師。”鐘庭言沒有離開,“老師,我有個疑問。”
“什麼?”
“蘇然之前不是講開頭結尾有觀點是主要,中間部分實在不會寫瞎編也行嗎?我這也沒捏造事實啊。”
易芙笑道:“開頭和結尾的觀點表達是很重要,但中間的論證過程也很重要。他說的瞎編是指如果想不到具體的人物事例,就把一些社會現象拿出來說,現象與議論穿插、結合,重議論,這樣的話自主發揮度更高,寫起來更容易,不是真的随随便便寫些不切題的文字。”
“那他還那樣說,故意坑我的吧。”鐘庭言小聲嘀咕了句。
“你說什麼?”
“啊、啊,沒什麼、沒什麼,我走了老師。謝謝老師!”迅速逃走。
體育課的鈴已然打響,鐘庭言火箭一般抵達操場,等待熱身運動後的自由活動。
“楓哥,打球去啊!讓你見識一下我的實力。”鐘庭言喊道。
“好,等一下。”林遠楓抓住蘇然的手道,“别跑,每次點完名就走,還有沒有把我這個體委放在眼裡了?”
蘇然甩開他,糾正道:“哪有每次,上次還坐旁邊看你和鐘庭言打球。”
林遠楓繼續道:“學習懶,運動也懶,你說你這樣怎麼才能提高?”
“德、智、體、美、勞,我有三四樣。”
“你哪來的三四樣?”
“第一,有德……喂!你神經病啊!”
聲東擊西,用問題分散他的注意力,其實早有預謀。
他再次拽着蘇然奔跑,隻不過這次是朝着籃球場的方向。
處于被動不好發力,于是蘇然決定一躍而上,把林遠楓撲倒在地。
蘇然不耐煩地說道:“我最近是不是對你太縱容了?”
“是啊,”林遠楓詭異地笑着,憑力量優勢又将楓然翻過,将其壓在自己身下,跟之前的意外無毫發爽,緩慢道,“縱容我為所欲為。”
蘇然的臉不争氣地紅透,白淨的皮膚上,能看得見的地方幾乎紅到滴血。
“變态。”他不自然地别過頭,小聲嘟囔。
好在林遠楓沒再戲谑他,迅速起身并将他拉起,還惡人先告狀道:“我隻是帶着你跑,是你先撲倒我的。”
“哦。”
起身之後蘇然沒怎麼搭理林遠楓,獨自一人快步離開操場。
林遠楓以為玩過了,便想追上去道歉,結果回到教室發現他并不在裡面,籃球場也沒有他的身影,鐘庭言倒一直等候在那裡。
“楓哥,你怎麼才來啊?場地都讓人占完了。”
“有點事耽誤了,抱歉。”
“沒事,我跟他們說好了,等你來一起打,行不?”
“行,走吧。”
籃球場上賽況激烈,操場上活力四射,教室裡安靜歇息,互不打擾,一派和諧。
隻有寝室裡有個叫蘇然的男生羞恥不堪。
幸好氣溫低,他又怕冷,他接了幾捧水拍在自己臉上,身上的不适感就逐漸消退。
還好,應該不明顯……
一段愛情都是先從生理反應開始的嗎?
太奇怪了,我和他又沒什麼。
是接觸太多了吧。
“真的是‘楓子’。”在床上躺了一會兒後,他才往教室走去。
一路走,一路想,又不斷提醒自己,别太在意,這隻是自己身體好的表現。
“蘇然,我必須得說你兩句,”鐘庭言開啟了吐槽模式,“你說你在課堂上講作文,怎麼能用‘瞎編’這個詞呢?這是會誤導人的啊……”
“比如你這個沒有文學細胞的傻子?”蘇然該怼照怼。
林遠楓加入道:“哈哈,每個人理解不同,蘇然是随性派的。”
蘇然:“嗯,所以說得多練,提升下你的理解能力。”
居然沒有不理我?!
林遠楓十分驚訝,等鐘庭言轉過去後他問:“你去哪兒了?”
“寝室。”
“不舒服?”
“嗯。”确實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