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殇在後面大喊:“你個臭小子,怎麼還自己走了等等我。”之後就跑上去将手臂搭在魏元聿的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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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馬車上,思慮良久的沈禾姝對黎臻說:“母親,我覺着我院兒裡的人不夠想在買幾名丫鬟。隻有流彩一人在院中伺候實在是不太方便。”
黎臻看着沈禾姝,不可置信地說:“怎麼想起買丫鬟了?之前是你十分堅決說隻要流彩一人這是怎麼了?”
沈禾姝擰起眉,說:“女兒這不是要嫁去王府了身邊沒幾個信任的丫鬟做事豈不萬分難。”
黎臻深深望着沈禾姝,拉着她的手道“姝兒真是長大了,都懂得謀劃了。母親很是欣慰,我們這就去找牙婆子買一兩個稱心的丫鬟。”
馬車停在人市前,車夫往轎子裡喊了一聲。剛準備同沈禾姝一起下車的黎臻聽到:“母親,您身體不大好就在車上好好歇息,我一個人去就可以。”
黎臻面露失望,良久才勾起嘴唇,淡淡地說:“行,快去吧,正好趕上吃中飯。”
一下馬車,亂糟糟的人市鬧景闖入沈禾姝的眸中,她隻瞥了一眼就往裡走去。
找了好幾家人牙子店都沒有看到令沈禾姝滿意的人,她歎着氣繼續往前走。
走到一家未挂名的攤子邊,被鬧哄哄的簇擁聲所吸引。
沈禾姝問旁邊正在喊叫的人:“這兒是在幹什麼?怎麼如此鬧騰?”
旁邊專心看表演的大娘一個眼神也沒給她,說:“鏡心鏡月你都不知道,她們可是這片人市街有名的雜技表演者,演的可真了。”
沈禾姝繼續問:“這不是人市專門賣婢女丫鬟的地方怎麼會有雜技表演?”
“她們兩個是賣身加賣藝,但很多達官貴人家的奴仆隻看中了姐姐鏡心不想要病秧子妹妹。兩人姐妹情深,為了不分開就一直在人市落腳賣藝了。”
沈禾姝不知怎的腳步一沉留在原地,靜靜看完了台上衣着粗衣麻布的兩人表演的精彩雜技。
雜技表演完後,一個柔柔弱弱的姑娘坐在凳子上緩着氣,另一個紮着單辮的丫頭端着錢盤子在讨賞錢。
走到沈禾姝面前時,她看着姑娘眼中的韌勁,将鼓鼓囊囊的金絲錢袋放入盤子中。
鏡心呆滞片刻,向沈禾姝綻開笑說:“多謝小姐的打賞,我們之後會做得更好。”
沈禾姝點了點頭。
等人群散盡,沈禾姝踱步上前,嫣然笑道:“鏡心是嗎?我府中最近缺丫鬟,這有一百兩銀子夠買你們兩人嗎?”
鏡心拾掇百戲的動作一頓,慢慢直起腰,對上沈禾姝的一雙狐狸眼。
疑惑開口:“小姐為何看中我們?每次來找我入府做丫鬟的人都不會看上我妹妹。您為何會買兩人,難不成是新的一種騙術?”
沈禾姝對眼前的鏡心越發愛重,她将頭上的三枚金钗取下放在鏡月旁邊。
粲然地說:“這一百兩銀子加上金钗夠你妹妹安穩生活一年多,是一個很穩妥的保障。我看中的是你們兩個人,姐姐心系妹妹甘願落于市井妹妹身子不好卻仍堅持用雙手去讨生活的堅毅。”
補充道:“我也可以請人治好你妹妹的病還可以可不要你們的身契但求你們忠貞于我,這樣可否?”
鏡心思索半刻,将手中的百戲扔在地上。她則跪在地上說:“奴婢願意效忠小姐。”鏡月剛準備起身便被沈禾姝壓着坐在了長凳子上。
沈禾姝拍了拍她的肩膀,說:“你身子不好就别行這些虛禮了,養好身子是關鍵。鏡心你也快起來,地上涼。”
鏡心鏡月一同溫順道:“是,小姐,奴婢知道了。”
沈禾姝在等着兩姐妹收拾衣物的功夫,正午猛烈的日光照在她身上,不得已站在了街道中心那顆郁郁蔥蔥的百年古樹下避光。
仰起頭看着這棵樹,想起上一世在沈家被抄斬的前一天這棵樹被離奇地砍掉了。好像預示了他們沈家即将被滅門的命運一般。
還沒細細往下想鏡心鏡月已走到她身邊,她領着她們回了沈府的馬車。梁臻聽到沈禾姝的聲音立馬掀起馬車簾子。
沈禾姝朝着梁臻微笑,并向她們兩個介紹道:“這位是我母親,你們叫沈夫人就好。”
鏡心鏡月向馬車上的梁臻行禮,說:“夫人好,我們是小姐新買來的丫鬟鏡心和鏡月。”
梁臻莞爾笑着說:“這兩個丫頭看起來就是伶俐能幹的,快回府别耽誤時辰。”
沈禾姝拉着鏡月的手說:“你身子不好與我一同坐在馬車上,不過這就要苦了鏡心走一會了。”
鏡心向沈禾姝行禮并說:“不礙事的小姐,這些苦我都可以受的,我苦點累點沒關系隻希望鏡月能少受點苦。”
上了馬車後,梁臻看到丫鬟也跟着上來,微愣了一會。
沈禾姝和梁臻剛進沈府的大門,沈禾嬌的貼身丫鬟翠月着急忙慌的來報:“夫人,二小姐不好了五小姐被老爺罰了跪祠堂,竟還要上家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