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元聿又道:“與胡人戰事方面,就按劉将軍說得來。常年戰事,軍中、百姓都苦不堪言。”
梁衛宗又道:“王爺,這萬萬不可,這隻會助長胡人的氣焰,他們會愈加猖狂。”
“你是不相信本王的決策嗎?”魏元聿死死盯着梁衛宗道。
這個眼神是他身為攝政王時,看群臣常用的神色,料是再頑固的人都會被吓得閉上嘴。
更何況這梁衛宗早已不被重視,噤了聲,低着頭。
“好,今日便會談到這兒。”魏元聿道:“都下去吧。”
五人行禮,皆道:“臣告退。”
五人中就屬梁衛宗臉色差,楊長鈞是想笑也不敢笑了,怕得罪了這位。
待幾人散了,沈玉蕭才進了營帳。
看着魏元聿撐着頭,他道:“看你這樣子,你不會第一天就被梁衛宗給說的頭痛了吧?”
“這還不至于,我隻是在休息,區區一個梁衛宗,他還不配。”魏元聿閉着眼,道。
沈玉蕭道:“我差點就忘了你來之前是朝中攝政王。這幾人中就屬梁衛宗最是難纏,他還會給人使絆子,你可得小心些。”
魏元聿道:“我知道。”又掀起眼皮。“你就不想知道昨夜阿媛知道真相時的神情嗎?”
沈玉蕭輕笑道:“定是哭了,對不對?”
“你猜的還挺準。”魏元聿斜睨了坐在下面的人一眼道。
沈玉蕭道:“你肯定不知道,你這大伯母與我母親還是摯友。”
魏元聿揚眉,道:“是麼?那還挺巧。”
“這件事還是阿媛給我說的,她今早命人給我送了信。”沈玉蕭道。
魏元聿忽地想起了昨天他瞧見鏡月帶出去的信,他勾唇,心道:原來是給沈玉蕭寄的,害的我一晚都未睡好。
他一直擔心沈禾姝在魏府會不習慣,笑道:“看來阿媛在魏府不愁沒個說話人了。”
魏元聿又問道:“你一直在軍中待着,可曾見過什麼外人?特别是在軍火那處。”
沈玉蕭一聽這話,眉毛打了個結,道:“軍營中規矩森嚴,連家眷都不可出現,更何況是外人。”
“那會是誰?難不成真是着軍中人,有這種可能。”魏元聿低聲道。
他又道:“還有一種是這軍營中有外人,他當年貪了一次嘗到了甜頭,便不會輕易放棄。”
沈玉蕭看着自言自語的魏元聿,道:“你怎麼了,胡說什麼話呢?”
魏元聿道:“這軍中絕對有人想對軍火不利,我要大肆查上一番。”
沈玉蕭擰眉,道:“你到底是怎麼了,軍中好好的啊,不用費力了。”
“要是我跟你說軍中軍火被人盜了呢?你會如何?”魏元聿道。
沈玉蕭以為魏元聿在騙他,笑道:“怎麼可能?軍中軍火都有專人看管,絕不可被盜。”
他笑着看着魏元聿,見魏元聿表情嚴肅沒有一絲玩笑的意思。
沈玉蕭漸漸收斂,走到魏元聿身邊,認真道:“真的?我們現下就去查看。”
魏元聿拉住他,道:“别這麼急,不然就會打草驚蛇。之前沒看見就罷了,可今後可得仔細些了。”
沈玉蕭道:“為何讓隻讓我一人去看,你人呢?”
魏元聿拍着沈玉蕭的肩,道:“我還得去楊長鈞那兒,畢竟旱災才是最重要的,軍中的事我交給你才放心。”
“知道了,咱衛北王可是大忙人。”沈玉蕭玩笑道。他雖面上冷,但心裡卻是雀躍。
魏元聿起身徑直走了,留下正沉浸在喜悅中的沈玉蕭。
等沈玉蕭反應過來,魏元聿早就騎着馬離開軍營了。
他大罵道:“這個魏元聿還真是會壓榨自己,見到阿媛了定要讓她好好罰你。”
天邊橘紅色的晚霞侵入白茫茫的天空,上頭還點綴着幾隻大雁。
魏元聿回到魏府時,剛落地便被魏濤身邊的小厮仲鄉給叫了過去。
到了正廳後,魏元聿開口:“大伯叫阿聿來何事?”
魏濤表情嚴肅,聲兒卻如蚊蠅般,道:“你日後便一直住在魏府,衛北王府先别着急修繕。”
魏元聿問:“為何?大伯你是不是還有事沒向我說清楚。”
“你按照我說的做,不然你隻會讓你深愛之人陷入危險。”魏濤壓着聲,道。
“大伯,你将你知道的盡管告訴我,難不成你有什麼把柄在背後人身上。”魏元聿道。
魏濤瞥向外面,瞧見喬桓夜忽地站在支摘窗邊。
他冷汗直流,語氣沒怎麼變,道:“自是沒有,你就照我說的做。你先下去吧,我還有事。”
魏元聿注意到魏濤與他說話時,眼神總是若有若無的瞟向外面,神情緊張。
魏元聿一轉身就看見了門口的喬桓夜。
他身着紫色錦袍,頭發用玉冠高高束起,腰上别着成色極好的玉佩。
他眸中帶着探究走過喬桓夜身邊,而喬桓夜壓根沒分給他一個眼神,走進正廳。
喬桓夜心中一直記恨着魏元聿娶了沈禾姝,還将他派去的暗影衛都囚禁了。
魏元聿嘴唇勾起,心道:竟還有人無視他,看來這個人不容小觑。
喬桓夜勾起冷笑,進了正廳,冷聲道:“魏将軍,你竟主動找魏元聿,你不會是想讓你做的那些事公之于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