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吧!
那條狼腿他就吃了一半!
另外一條姜姑娘都還沒給他呢!
越想心越涼。
不會要被革職降罪了吧。
他發誓,再也不貪那點食欲了。
“你去的時候,确定她已經昏迷了?”
季凜沉默了半天,重複的問了一句白日問過的話。
時幽心中有些詫異,但還是謹慎的重新阻止語言回答,“回将軍,屬下沒追到人,回來時發現姜姑娘确實是因為中了帶迷藥的箭而昏迷。”
時幽繼續解釋,“那種箭是獵營專門用來捕獲大型猛禽的,浸泡了足夠長時間的迷藥水,隻有使用這種箭的獵戶才有解藥。”
“姜姑娘手臂上的傷口雖不深,但箭頭畢竟泡了三天三夜,藥效足以讓她昏睡三到五個時辰。”
季凜手掌落在膝蓋上,指腹有一搭沒一搭地輕敲着,“你待在她身邊也有兩天了,你覺得她...是個怎麼樣的人。”
“啊?”時幽一時怔愣,沒想到将軍會突然問出這樣的話。他該怎樣回答?
時幽深思了一下,“與尋常女子想比,姜姑娘的性子是活潑了些,有些行為确實讓人費解,其它方面...屬下還沒别發現。”
季凜不知為何,心中莫名煩亂。
難道,真錯怪了她?
他捏了捏眉心,起身走到時幽身旁,“換了藥就早些休息吧。”
聽到這話,時幽悄悄松了口氣,“是。”
季凜剛走到門口,突然感覺心口傳來一陣炙熱的灼燒感。
緊接着,身體似有一種莫名的力量抓住了他,挪不動半分。
他心裡猛地一沉,運起内力試圖對抗這股力量,卻如石沉大海,毫無作用。
下一秒,他的雙腿僵硬地後退兩步,然後轉過身,手臂不受控制地提起衣擺,頭微微垂下,雙腿交叉,膝蓋半屈行禮。
怎麼回事?
為什麼?為什麼完全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
時幽瞧着這怪異的一幕,僵在原地,幾乎以為自己是在做夢。
什麼情況?
将軍這是什麼意思?
季凜忽然擡起手臂,雙腿仿佛帶着節奏般前後移動,甚至旋轉、跳躍,動作之流暢令人難以置信。
時幽在旁目睹,眼睛越瞪越大,整個人徹底呆住。
這還是平常那個不苟言笑的将軍?
他居然在自己面前...
跳舞?
那動作是在跳舞嗎?
那自己是不是該做點什麼?
這樣想着,他忽然雙手合十,要...鼓個掌嗎?
時幽心裡突然冒出這個荒謬的想法。
但将軍的動作,怎麼看都帶着一種詭異的感覺,像是...有什麼東西在操控着他。
時幽心裡一陣發毛。
操控?
誰敢操控将軍?
可将軍沒有說話,他一時,沒了主意。
少頃。
季凜的動作停了下來,隻是這緩緩擡起的眼眸中,蘊藏着驚濤駭浪。
他連忙跪在地上,頭垂得很低,“屬、屬下什麼都沒看見。”
“去,剁了她的手!”他的聲音極冷,壓抑克制着殺意。
他能對姜晚産生憐憫,真是可笑!
時幽瞬間明白過來了怎麼回事,連忙接下命令,“是!”
他轉身迅速抓起床上的衣服,一邊趕路一邊穿衣。
.
跳完舞後,姜晚手腕上纏着的那根細小的頭發絲兒也燃盡了。
雖然這程度的惡作劇沒什麼殺傷力,但她自信,侮辱性還是極強的。
至少能讓他做決定前掂量掂量,她不是任人揉捏的軟柿子。
哼!
一陣沉悶的腳步聲忽然響起。
姜晚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了過去。
這麼快就來人了?
她走上前,緊緊抓住牢柱,歪着頭想看清楚是誰。
火光逐漸擴大,熟悉的身影緩緩映入眼簾,隻是那神色看上去不是很友善。
姜晚唇角微揚,明知故問,“這麼晚了?睡不着?”
牢房内光線極弱,且石壁濕潤有水滴聲,她猜測這應該是地牢,無光之下,晝夜難辨,但從她醒來的身體狀況來看,此刻應該是深夜了?
這個時候還讓時幽過來,她能想象季凜此刻的臉色一定難看極了。
“姜姑娘裝傻充愣的本事,倒是長進了不少。”時幽的目光微冷,語氣變得嚴肅,不複平日的和善,倒是與季凜那冷淡漠然的樣子如出一轍。
真不愧是十多年的交情。
不過聽他這麼中氣十足的聲音,想必傷勢也不重。
挺好。
姜晚倚着牢柱,指尖漫不經心地卷繞着胸前垂下的發絲,嘴角勾着一絲嘲弄的弧度,“怎麼?想替你家主人教訓我?”
“将軍命屬下,剁了姜姑娘這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