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現下沒有人比你更懂亡靈,樓青釋姑且就先留在你這裡,”傅硯林神色凝重,閉了閉眼,說道:“再過幾日,我會邀請佛宗之人過來一叙,還請掌櫃給我個面子,到時候莫要缺席。”
“這個好說,”祝漓掀了掀眼皮,能理解對方的憂慮。
她笑了一下,意有所指的看着又被其他東西吸引了注意力的樓青釋,提醒道:“隻是,受我這酒館庇護,可是要給出相應價值的。”
“好啊,”不等傅硯林回話,樓青釋本人就先滿眼放光的答應了下來。
不僅絲毫不為難,還理直氣壯的朝着祝漓發問:“我要是奉獻自己價值的話,酒館裡的這些東西也可以讓我随便研究吧?”
祝漓笑眯眯:“當然,隻要你不把它們弄壞,二樓儲藏室裡的寶貝也可以供你随意擺弄。”
樓青釋的眼睛瞬間放光。
祝漓又話鋒一轉,故作苦惱道:“但你應該也能猜到吧,酒館内憂外患,身為主人的我又沒有防身之力……”
“我會給掌櫃研究專用防身法器的,放心吧,我可是赤月宗最會煉器的弟子!”
“就算做不到,我也可以緻信給我師尊他們……”
“咳,”聽到這句的傅硯林緊急打斷,有些無奈的看着祝漓,替她科普道:“樓青釋本就是鬼才煉器師,幾百年都不出一個的那種。”
……就别再霍霍人家師尊了。
祝漓不置可否,隻是臉上的笑容更加真切。
“掌櫃這麼憂慮自身安危,不如和我學一學劍法,如何?”江玄清提出可行建議。
祝漓瞄他一眼,否決:“不夠獨特的我可不要學。”
她一個好好的法師學什麼劍法……這劍她拿的明白嗎?
江玄清又說:“掌櫃的還還知道要用好東西吊着樓青釋,那我呢?我要是給掌櫃創造合适的劍法,掌櫃又要拿什麼來吊着我呢?”
祝漓語氣悠悠上揚:“你是在怪我對你不好了?”
“好吧,我似乎确實的對你不怎麼樣,”她停頓了一會,自顧自彎下腰來,一把按住了那張頗和自己心意的臉。
确實漂亮,尤其是對方微微垂眸的委屈勁,實在是讓人心軟的無以複加。
但祝漓顯然不屬于會被美色勾引的人。
“那怎麼了?”她笑着湊近,口吻像是面對執意要無理取鬧的頑童,不僅沒有對高階修士的尊重,還格外輕佻,“都讓你跟着我姓了,還想着别的東西呢?”
祝漓十分潇灑的往椅子上一坐,眸子笑盈盈彎着,瞧上去比額間的玉石還要亮。
江玄清還能有什麼辦法,看上去控訴這場沒天理的怠慢,實際說過這一句之後就緊緊閉上了嘴,起身又給祝漓正了正歪掉的小珍珠。
原本還想說什麼的傅硯林:“……”
他就不應該在這裡。
“傅宗主還沒走嗎?”正好繞到這一塊樓青釋撓了撓臉,不好意思道:“能讓讓嗎?您好像擋到我了。”
傅宗主:“……”
傅宗主衣袖一揮,這次真走了。
他一走,酒館内的空氣就瞬間安靜起來。
樓青釋專心研究内部構造,沒心思感知另外兩人周圍不輕松的空氣。
而祝漓……
嘴角緩緩落下,拽着江玄清的衣領子就走上樓梯,直到拐角,才不耐将人往牆上一按。
木質的牆面透着冷冽的清香,江玄清沒抵抗,構想了一下争辯可能釀造的場景,眼神也随之溫和下來。
“我又做錯什麼了麼?”他問。
祝漓按着他,還是那句話:“我說過什麼?你要是敢拿這幅樣子來騙我……”
“這并非欺騙,”江玄清乖得像是等着挨訓的貓,老老實實蹲下身,再次與她對視,說道:“我的确想知道你藏着的秘密,但是我對你也從未有過欺騙。”
劍客的眼神清淩淩的,看着祝漓指尖發燙。
……人之常情,祝漓閉了閉眼。
酒館暖色的光暈入侵兩人之間的間隙,江玄清按住她垂下的手腕,細細摩挲着着,似乎在深入探尋她體内的經脈。
探完之後歎了口氣,待祝漓問他,又隻含糊說道:“掌櫃說得對,不學劍也挺好的。”
祝漓:“……”誰問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