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重華穩穩站在房頂上時還有幾分恍惚。
祁屠全伸手把他拉了一下,指了指他身後,“幹淨的。”
一塊不知他從哪裡扯出來的布墊在上面。
喻重華挑眉,“将軍方才是去了丞相府的庫房?”
祁屠全笑了下,“我在重華眼裡就是這種人?”
喻重華歎氣,“這也不好說啊。”
祁屠全笑罵一聲,“這是從隔壁借來的。”
隔壁是位老王爺的府邸,是先帝的皇兄,最愛的也就是寶石和瓷器。
喻重華忍俊不禁,低頭去看祁屠全塞給自己的瑪瑙,成色極好,一看就是挑着珍貴的拿的,“你這可是在他心上剜肉啊。”
祁屠全渾不在意,“沒有我,這些寶石早就要歸土了。”
這話也不假,如今夏國能打仗的将軍還真就祁屠全一個。
餘下幾個稍好的,也大都是祁屠全帶出來的。
隻是這種理所當然中的臉皮之厚依舊讓喻重華贊歎。
祁屠全有些不願話題留在一個老男人身上,把喻重華拉着坐下,借着月光看着瑪瑙襯在喻重華面前的樣子,銀白的月光打在火紅的瑪瑙上折射出紅色的光,繼而映在喻重華的臉上,恍惚中就映出一片炫目的紅,将那七分豔麗的面目放大至了十足十的驚豔,喻重華搖曳了下目光,那紅就跟着動了動,繞啊繞,繞得祁屠全心中發癢。
他不得不放下那顆巨大的瑪瑙,卻驚覺隻是月光落下,也将眼前人的臉晃出無法挪開的豔色,他依稀想起誰曾經拽過幾句酸乳的詩句,似乎就曾說過,在月亮下的美人總是更美。
祁屠全當時嗤之以鼻。
如今才驚覺其中的道理。
本來是想一步步來的。
祁屠全心想,好的将軍從不會沖動行事,尤其是在沒有七分把握時。
但眼前的美麗太過蠱惑人心,祁屠全看着眼前人的唇開開合合了幾次,卻全然沒聽進去是說了什麼,隻是心道,自己這次怕是栽得徹底了。
他咬了下自己,終于回神,然後在那種令人目眩神迷的面容前,舍棄了他曾經引以為傲的清明,就如此唐突地開口,“你真美。”
喻重華本意是想再問問祁屠全此次回京的打算的。
但他被祁屠全盯得有些久了,他察覺出了些不對。
他看懂了祁屠全的眼神。
他曾經見過很多次,在那些曾經的床伴身上。
自從十九歲,他在娛樂圈爆火之後,日日都有不同的壓力纏身,壓抑到極緻,自然要尋求解脫的方法。他從不自诩清高,最喜歡的發洩情緒的方式就是喝酒和上床。喝酒傷身也容易誤事,因此在很長一段時間裡,他都更傾向于找床伴解決心理和身體問題。
現在為止他進入任務世界七年有餘,七年未曾發洩過。他又不是斷情絕愛的石頭,如今終于遇見個看得上眼的,有些腦子、心智成熟、身材更是上佳。
于是他換了個笑,輕輕對着祁屠全道,“将軍冷不冷?”
祁屠全這次終于聽懂了喻重華在說什麼,他脫口而出,“不冷。”
喻重華就歎了下氣,“那重華就自己先回房了。”
祁屠全這才明白過來,伸手抓住喻重華要走的手臂,染上幾分體溫的瑪瑙在動作之間從喻重華手心滑落,兩人卻都沒顧及。
祁屠全盯着喻重華看了又看,像是想看出這幅惑人的皮囊底下藏着的究竟是什麼妖物。
最後也隻能認栽,轉拉成遞,将自己抵在了喻重華身邊,低頭撿起那瑪瑙,“還請重華允我入房借一借暖。”
喻重華笑了一聲,“好。”
翌日。
喻重華是被外面的吵鬧時吵醒的。
他院子裡一般隻留三七,而三七總是很安靜。
這樣的情況不能說是少見,隻能說前所未有。
喻重華下意識将手伸入枕頭下方想拿刀,就碰到了昨晚才放進去的匕首和瑪瑙,意識瞬間清醒了許多。
對院子裡異常的吵鬧聲也有了幾分底,他不再着急,斂好衣衫坐在床頭定了定神,心道昨夜果然還是喝多了,有些沖動。
隻是他轉念一想,覺得人器大活好嘴也有幾分意思,倒也不算虧。
他如今做的這些任務評級需要劇情完成度和角色的扮演值,但劇情完成度又不和任務成敗挂鈎。
也就是說,他就算是和大反派發展一段不正當關系,其實影響也沒那麼大,隻要控制好扮演值不低于60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