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淚垂落如冰棱的深夜,七妹醉夢紫斜倚雕花榻,看納蘭京執白玉簪輕輕挑動燈芯。星火在他骨節分明的指尖明滅,映得他玄色錦袍暗紋似在流轉,她忽而伸手握住那微涼的手,将自己裹着紫藤香的繡帕覆在他掌心。
紗帳低垂的暖閣内,七妹醉夢紫托腮倚着檀木圓桌,目光追随着戀人納蘭京修長的手指。隻見他執起銀簪輕輕剔動燈芯,星火在兩人相觸的眸光裡明滅閃爍,将她紫色襦裙上繡着的九尾狐暗紋,染成朦胧的绯色。
暮春夜雨敲打着醉府琉璃瓦,檐角銅鈴在風中輕晃。七妹醉夢紫斜倚雕花檀木榻,腕間紫藤玉镯随着動作輕響。她一襲煙紫色鲛绡裙裾垂落,繡着九尾狐的銀線在燭光下若隐若現,發間紫晶步搖随着呼吸微微顫動,映得她眼尾淚痣愈發妖冶。
紫檀木桌上,一盞蓮花燭台正将熄未熄,燭淚凝固成冰棱狀垂在鎏金獸紋底座上。納蘭京跪坐在矮幾旁,玄色錦袍繡着暗紋雲蟒,腰間羊脂玉珮随着動作輕撞,發出清越聲響。他執起白玉簪的手骨節分明,修長指尖在燭火下泛着冷白,簪頭嵌着的東珠随着挑動微微晃動。
"又在想什麼?"納蘭京嗓音低沉,星火明滅間,他擡眼望向榻上的人,眉峰微蹙,帶着幾分縱容。
醉夢紫歪着頭,指尖纏繞着鬓邊垂落的紫色絲帶,狐族特有的媚态不經意間流露:"看你的手好看。"她輕笑着坐直身子,裙擺掃過滿地月光,"明明是豪門闊少,偏生學了這般細緻的手藝。"
納蘭京唇角微勾,将即将熄滅的燭芯挑正,滿室驟然明亮。他望着她眼底跳動的燭火,忽然伸手将她鬓邊碎發别到耳後,動作輕柔得仿佛觸碰一件稀世珍寶:"隻給你剔燈。"
醉夢紫臉頰泛起紅暈,伸手握住那微涼的手。繡着紫藤花的鲛绡帕覆在他掌心,香氣氤氲:"這話可不許對旁人說。"她睫毛輕顫,狐尾不自覺從身後探出,在綢緞被褥上掃來掃去。
窗外雨勢漸大,打在芭蕉葉上沙沙作響。納蘭京望着她嬌憨的模樣,喉結滾動,終究隻是輕輕捏了捏她的指尖:"夜深了,早些歇着。"
醉夢紫卻不依,拽着他的衣袖不肯松手,紫眸亮晶晶的:"再陪我坐會兒,說說你今日都做了什麼。"她往榻裡挪了挪,空出半席位置,"就像從前你在書院念書時,回來講給我聽。"
燭火明明滅滅,将兩人的影子投在湘妃竹簾上,交疊成纏綿的形狀。納蘭京無奈地笑了笑,解下外袍蓋在她身上,開始說起白日裡商會的趣事。醉夢紫枕着他的膝頭,聽着聽着,便在他溫柔的嗓音裡沉沉睡去,嘴角還挂着淺淺的笑意。
暮春的雨絲斜斜掠過西子湖畔,将醉府的飛檐鬥拱暈染成水墨色。暖閣内,湘妃竹簾半卷,沉香袅袅,紗帳低垂,将搖曳的燭光篩成細碎的金箔。七妹醉夢紫支着腮,腕間紫水晶串随着動作輕響,煙紫色襦裙上九尾狐暗紋随着呼吸若隐若現,發間銀線纏就的狐耳發飾垂落兩串珍珠,随着她轉頭的動作輕晃。
檀木圓桌擺着新制的紫藤糕,還冒着熱氣。納蘭京屈身坐在矮凳上,玄色錦袍繡着金線雲紋,腰間墨玉墜子壓着暗繡忍冬紋的縧帶。他執起銀簪的指尖骨節分明,簪頭嵌着的碎鑽在燭光下流轉着冷光,正小心翼翼地挑動燈芯。星火明滅間,他眉眼溫柔得能滴出水來,忽然輕笑一聲:"又盯着我看?"
醉夢紫臉頰一熱,耳尖泛起薄紅,狐族特有的狡黠卻在眼底流轉:"不過瞧着納蘭公子這雙手,既能握算盤珠子,又能調弄燈花,當真是妙極。"她故意拉長語調,指尖無意識摩挲着桌案上雕刻的纏枝蓮紋,"不知明日可否替我描個花樣子?"
納蘭京動作一頓,擡眼時眼底盛滿笑意。燭火映得他鼻梁高挺的輪廓鍍上金邊,眼尾的淚痣更添幾分惑人:"七姑娘的要求,在下豈敢不從?"他放下銀簪,伸手将她垂落的發絲别到耳後,指腹擦過她發燙的耳垂,"隻是...明日我可得早早去商會,不如..."話音未落,外頭突然傳來九妹醉夢泠清亮的喊聲:"七姐姐!二姐新釀的桃花醉好了!"
醉夢紫慌忙起身,裙擺掃過打翻的胭脂盒,绯色粉末濺在納蘭京袖口。她手忙腳亂去擦,卻被納蘭京握住手腕。兩人距離極近,呼吸纏繞,她能清晰看見他睫毛投下的陰影:"明日酉時,我帶新制的蘇繡料子來。"他聲音低沉,帶着不容拒絕的溫柔,"到時候...再慢慢教你描花。"
外頭的腳步聲漸近,醉夢紫的狐尾不安地在身後晃動,匆忙抽回手時,發間銀簪卻不慎滑落。納蘭京眼疾手快接住,簪子上的珍珠擦過他掌心,留下微涼的觸感。兩人相視而笑,燭火突然爆起一朵燈花,将暖閣裡的旖旎染得愈發朦胧。
暮色漫過雕花窗棂,将暖閣浸染成蜜色。七妹醉夢紫倚着檀木圓桌,耳垂上的紫晶墜子随着動作輕晃,煙紫色襦裙繡着的九尾狐暗紋在燭光裡若隐若現,恰似她藏不住的心思。她指尖無意識摩挲着杯盞,看納蘭京跪坐在案前,玄色錦袍下擺拖過青磚地,金線繡就的雲紋随着動作流淌。他執銀簪的手骨節分明,簪頭碎鑽在燭火下流轉冷光,輕輕挑起即将熄滅的燈芯。
"明日城西畫舫有詩會,可要同去?"納蘭京忽然開口,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陰影。醉夢紫托腮的手微頓,狐族特有的媚态從眼尾漫開:"納蘭公子堂堂商會少主,竟有閑心附庸風雅?"她故意将尾音拖得綿長,裙角的流蘇掃過納蘭京手背,引得他喉結不自覺滾動。
燭火突然爆起一朵燈花,星火明滅間,納蘭京擱下銀簪,伸手攏住她垂落的發絲:"詩會無趣,可你眼底的星光..."他話音未落,外頭突然傳來八妹醉夢熙爽朗的笑聲:"七姐!快來看我新得的軟劍!"
醉夢紫慌忙要起身,卻被納蘭京按住手腕。兩人距離極近,他身上沉水香混着墨香撲面而來,讓她耳尖發燙。"别去。"他聲音低沉,拇指輕輕摩挲她腕間的紫藤玉镯,"她們總愛搶我的七妹。"這話帶着幾分孩子氣的委屈,惹得醉夢紫噗嗤笑出聲,狐尾不自覺從身後探出,在綢緞裙擺上掃來掃去。
外頭腳步聲漸近,醉夢紫慌忙抽回手,發間的狐耳發飾卻歪了幾分。納蘭京眸光微暗,擡手替她扶正,指尖擦過她發燙的耳垂:"戌時三刻,我在畫舫等你。"他将銀簪輕輕别回她發間,燭火将兩人交疊的影子投在紗帳上,暈染成纏綿的輪廓。
暮春的風卷着西子湖的水汽漫進暖閣,紗帳如紫色雲霞般輕輕翻湧。七妹醉夢紫支着下颌,煙紫色襦裙垂落在青玉磚上,九尾狐暗紋随着她晃動的裙擺若隐若現。發間的銀狐耳墜叮咚輕響,将她眼尾的媚意襯得愈發勾人。她望着跪坐在蒲團上的納蘭京,看他玄色錦袍上的金線雲紋在燭光下流淌,恍若星河墜在綢緞間。
"這盞燈總也燃不旺。"納蘭京低笑着轉動銀簪,簪頭碎鑽折射出細碎光芒,"倒像某人,總愛用這雙眼睛勾人。"他忽然擡眸,燭火映得他眼底的笑意如同淬了蜜,骨節分明的手指在挑動燈芯時,星火忽明忽暗地跳躍在兩人相觸的眸光裡。
醉夢紫耳尖泛起薄紅,狐尾卻在身後悄悄卷住了納蘭京的袍角:"納蘭公子這張嘴,莫不是被商會的算盤珠子磨得愈發伶俐了?"她故意嗔怪,指尖卻撫上了他繡着忍冬紋的袖口,"明日畫舫詩會...當真要去?"話尾帶着不易察覺的忐忑,畢竟狐族天生敏銳,她早察覺到近日商會暗潮洶湧。
納蘭京忽然放下銀簪,伸手将她鬓邊的碎發繞在指尖:"有你在,刀山火海也去得。"他的聲音低沉而笃定,溫熱的呼吸掃過她發燙的耳垂,"不過..."他忽然傾身靠近,發間的沉香混着燭火氣息将她籠罩,"若七姑娘怕了,大可躲在我身後。"
話音未落,外頭傳來五姐醉夢紅清亮的喊聲:"小七!快來幫我瞧瞧新制的胭脂!"醉夢紫慌忙要起身,卻被納蘭京握住手腕輕輕一帶,整個人跌進他帶着墨香的懷中。他的掌心貼着她後背,溫熱透過薄衫傳來:"她們總挑時辰。"他的語氣帶着無奈的寵溺,指尖卻悄悄将她發間歪斜的玉簪扶正。
窗外雨絲漸密,打在芭蕉葉上沙沙作響。醉夢紫靠在他肩頭,聽着他沉穩的心跳,忽然覺得這樣的時光,即便被打斷千百次,也值得珍藏在狐族最柔軟的記憶裡。
暮色漸濃,暖閣内沉香袅袅,紗帳如霧霭般垂落,将昏黃燭火暈染得愈發朦胧。七妹醉夢紫斜倚在檀木圓桌旁,一襲煙紫色绡紗襦裙垂墜如瀑,九尾狐暗紋随着她慵懶的動作若隐若現,發間點綴的紫水晶流蘇輕輕搖晃,映得她眼尾的妖冶愈發動人。她托着腮,目光癡癡追随着跪坐在軟墊上的納蘭京。
隻見納蘭京身着玄色織金錦袍,衣擺處暗繡的雲蟒紋在燭光下泛着冷冽光澤,腰間羊脂玉珮随着動作輕撞,發出清越聲響。他執起銀簪的手白皙修長,指尖骨節分明,簪頭鑲嵌的紅瑪瑙随着挑動燭芯的動作微微晃動。星火忽明忽暗,在兩人交纏的目光中跳躍閃爍,将醉夢紫襦裙上的狐紋染成若有若無的绯色。
“又在發呆?”納蘭京忽然擡眼,唇角勾起一抹寵溺的笑,燭火映得他眼底波光流轉,“這般盯着我,莫不是我臉上有花?”
醉夢紫臉頰一熱,狐尾不自覺地在身後輕輕擺動,她嗔怪道:“誰盯着你了?不過是瞧着你這雙手...既會撥弄算盤,又能剔得好燈花,倒真是神奇。”說着,她故意伸手去奪那支銀簪,卻被納蘭京眼疾手快避開。
納蘭京順勢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溫度透過肌膚傳來:“這雙手,隻給你剔燈。”他的聲音低沉而溫柔,拇指輕輕摩挲着她腕間的紫藤玉镯。醉夢紫心跳漏了一拍,耳尖泛起紅暈,想要抽回手,卻又舍不得這片刻的溫存。
就在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九妹醉夢泠歡快的聲音:“七姐姐!二姐釀的桃花酒好了,快來嘗嘗!”醉夢紫猛地回過神,慌忙要抽回手,卻被納蘭京攥得更緊。
“别急。”納蘭京将銀簪輕輕别回她發間,指尖擦過她發燙的耳垂,“明日辰時,我帶你去郊外看紫藤花。”他的目光灼灼,帶着不容拒絕的堅定,“穿你上次說的那件紫藤色襦裙。”
醉夢紫咬了咬唇,狐族特有的狡黠又浮現在眼底:“若我偏不呢?”
納蘭京湊近她耳邊,溫熱的呼吸引得她渾身發軟:“那我便...”話未說完,外頭傳來八妹醉夢熙爽朗的催促聲,醉夢紫趁機掙脫他的手,慌亂起身時,裙擺掃落了桌上的胭脂盒。
燭光搖曳,映着兩人绯紅的臉頰,納蘭京望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嘴角的笑意愈發溫柔。窗外,暮色已濃,晚風卷着花香拂過紗帳,似在訴說着未說完的情話。
雨霁初晴,晚霞将暖閣的紗帳染成琥珀色。七妹醉夢紫蜷在檀木圓桌旁的軟墊上,煙紫色襦裙層層疊疊鋪展如綻開的紫藤,九尾狐暗紋在暮色裡泛着幽光。她支着下巴,發間垂落的紫水晶流蘇随着動作輕晃,映得眼尾淚痣愈發勾人,狐尾無意識地卷着繡着并蒂蓮的絲帕。
納蘭京跪坐在案前,玄色錦袍上的金線雲紋在将熄的燭火下若隐若現,腰間的墨玉墜子随着擡手動作輕撞,發出清越聲響。他執銀簪的手指骨節分明,指尖還沾着白日裡批閱賬本的墨漬,簪頭碎鑽卻依舊在昏暗光線中流轉冷光。"這燈芯總也不聽話。"他輕笑一聲,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陰影,"倒像某個愛鬧脾氣的小狐狸。"
醉夢紫耳尖泛紅,狐尾猛地收緊絲帕:"納蘭公子整日與算盤銀子打交道,怎學會這般打趣人的話?"她故意闆起臉,卻掩不住眼底笑意,"明日若再拿我打趣,便不許你進這暖閣。"
燭火突然明滅不定,納蘭京擱下銀簪,伸手将她鬓邊碎發别到耳後。指尖擦過她發燙的耳垂時,醉夢紫渾身一顫,狐尾不受控地掃過他手背。"當真舍得?"他聲音低沉,帶着蠱惑人心的沙啞,"舍得将替你剔燈、陪你看紫藤花的人拒之門外?"
窗外忽然傳來六姐醉夢蘭的喊聲:"小七!爹爹新得了狐族古籍,快來看!"醉夢紫慌忙要起身,卻被納蘭京拽住手腕。兩人距離極近,她能看清他睫毛上沾着的燭灰,心跳如擂鼓。"等等。"他另一隻手撫上她耳後微動的狐耳,"明日巳時,我帶城西老字号的紫藤糕來,你穿那件繡銀狐的襦裙。"
醉夢紫臉頰滾燙,狐尾不安地在身後掃來掃去:"誰說要應你了..."話未說完,外頭傳來八妹醉夢熙豪邁的笑聲:"七姐莫不是被納蘭公子迷昏了頭?"這話惹得暖閣外傳來一陣哄笑,醉夢紫又羞又急,猛地抽回手,發間的紫水晶流蘇卻勾住了納蘭京的衣袖。
燭火在兩人慌亂糾纏的身影中明明滅滅,将暖閣裡的旖旎光景,盡數映在半卷的湘妃竹簾上。
夜色浸透了雕花窗棂,檐角銅鈴在穿堂風裡發出細碎聲響。暖閣内,博山爐騰起的沉香霧袅袅纏繞着紗帳,将昏黃燭火暈染成朦胧的橘色光暈。七妹醉夢紫歪着頭斜倚在檀木圓桌旁,煙紫色雲錦襦裙上的九尾狐暗紋随着她無意識晃動的足尖若隐若現,發間綴着珍珠的狐耳發飾随着動作輕顫,垂落的流蘇掃過鎖骨,泛起一陣酥癢。
納蘭京跪坐在軟墊上,玄色錦袍下擺拖過青磚地,金線繡就的饕餮紋在燭光下泛着冷光。他執銀簪的手白皙修長,骨節間還帶着白日裡握筆的薄繭,簪頭嵌着的貓眼石随着挑動燭芯的動作流轉出詭谲的幽芒。星火忽明忽暗,在兩人交纏的眸光裡跳躍,将醉夢紫泛着薄紅的臉頰染得愈發嬌豔。
“在想什麼?”納蘭京忽然開口,聲線低沉得像浸了蜜,指尖捏着的銀簪停在半空,燭火将他高挺的鼻梁鍍上金邊,眼尾的淚痣在陰影裡若隐若現,“這般盯着我,莫不是我又說錯了什麼?”
醉夢紫耳尖猛地發燙,狐尾不受控地從身後探出,悄悄卷住了納蘭京的袖角:“誰盯着你了?不過是瞧着這燭火...明明滅滅的,倒像極了某些人忽冷忽熱的心。”她故意别過臉,卻偷偷用餘光打量他的反應,指尖無意識摩挲着桌案上雕刻的纏枝蓮紋。
納蘭京輕笑一聲,放下銀簪,伸手将她鬓邊碎發繞在指尖把玩:“原來在這兒等着我。”他忽然傾身靠近,溫熱的呼吸拂過她泛紅的耳垂,“那我倒要請教七姑娘,怎樣才能讓這顆心,永遠隻暖你一人?”
話音未落,外頭突然傳來三姐醉夢艾清脆的喊聲:“小七!快來幫我瞧瞧新繡的荷包!”醉夢紫猛地回過神,慌忙要抽回被納蘭京握住的手,卻反被他攥得更緊。他另一隻手托住她的後頸,将她輕輕往自己懷裡帶了帶,鼻尖幾乎要觸到她的:“先别走。”他的聲音帶着不容抗拒的溫柔,“我還沒聽你的答案。”
醉夢紫心跳如擂鼓,狐尾在身後不安地甩動,撞翻了桌上的青瓷茶盞。茶水潑在納蘭京衣襟上,暈開深色痕迹,卻絲毫未減他眼底的笑意。窗外,夜風吹得紗帳獵獵作響,将暖閣裡的旖旎氣息,裹着沉香與燭火的味道,一并揉碎在月色裡。
雨不知何時停了,月光透過窗棂的雕花縫隙,在青磚地上灑下斑駁銀紋。暖閣内紗帳半卷,燭火搖曳的光暈裡,七妹醉夢紫指尖無意識繞着鬓邊的紫色絲帶,煙紫色襦裙垂落在軟墊上,九尾狐暗紋随着她微蜷的身子若隐若現,發間狐形銀飾垂落的珠串輕晃,在燭光裡蕩出細碎的光。
納蘭京将銀簪擱在青瓷盞邊,骨節分明的手指随意松了松領口的盤扣,玄色錦袍領口露出一截冷白的脖頸。他擡眸時,燭火正巧在眼尾鍍上暖金,眼尾淚痣像滴未落的朱砂:“明日帶你去遊湖?”話音未落,指尖已輕巧地掠過她泛紅的耳尖,“聽說畫舫上新制了紫藤冰酪。”
醉夢紫耳尖猛地一顫,狐尾不受控地從身後滑出,卷住了他手腕。她強裝鎮定地挑眉:“納蘭公子整日公務纏身,倒還有閑心惦記冰酪?”話雖如此,掌心卻悄然覆上他腕間的薄繭——那是握慣算盤與賬本留下的痕迹。
窗外忽有夜枭長鳴,驚得紗帳驟然揚起。納蘭京順勢将她拉近,沉香混着燭火的氣息撲面而來:“再忙也要哄好我家的小狐狸。”他的拇指摩挲着她腕間的紫藤玉镯,聲音低沉得像是要将人溺斃,“前日見你盯着糖畫攤的狐狸發怔...”
話音未落,暖閣外突然傳來重物墜地的聲響,伴着八妹醉夢熙的大嗓門:“哎喲!誰把木劍放這兒了!”醉夢紫猛地驚醒,慌亂中打翻了案上的硯台,墨汁飛濺在納蘭京玄色錦袍上,暈開深色的花。
“這下可好。”醉夢紫咬着唇,指尖懸在他衣襟上方,卻不敢觸碰,“又要勞煩公子換件衣裳。”她偷眼瞧他,卻見納蘭京非但不惱,反而扣住她手腕往懷中一帶,鼻尖幾乎相觸。
“不如...”他垂眸凝視她慌亂的紫眸,燭火在兩人之間明明滅滅,“七姑娘親手為我繡個補丁?就繡九尾狐...纏着我的心的那種。”
暖閣外傳來姐妹們刻意壓低的調笑,醉夢紫的狐尾在身後炸開,紅着臉要掙脫,卻被納蘭京輕輕按住。月光爬上紗帳,将交疊的身影染成溫柔的輪廓,燭芯突然爆出一朵燈花,恰似此刻兩人不受控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