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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2章 54 溫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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銅爐溫榻上,軟褥尚散着納蘭京晨起時的餘溫,七妹醉夢紫慵懶地蜷着身子,指尖無意識摩挲着紫色裙裾,望着帳外搖曳的燭影,唇角勾起一抹溫柔淺笑,想起昨夜與戀人相擁低語的情景,連榻間暖意都似摻了蜜。

銅爐輕吐青煙,将溫榻烘得暖意融融,七妹醉夢紫裹着紫雲般的紗衣,倚在尚留着納蘭京體溫的軟褥上,指尖繞着發間銀簪,望着案頭他臨走前備好的桂花釀,眼角眉梢皆是藏不住的甜意。

銅爐裡的龍涎香正吐着輕煙,将醉府西閣的鎏金帳子熏得朦胧。七妹醉夢紫裹着一襲紫雲紗衣,蜷在鋪着九色軟緞的銅爐溫榻上,鬓邊的銀質狐尾钗随着她的動作輕晃,在暖融融的光影裡劃出細碎的弧光。她玉白的指尖繞着裙裾上金絲繡就的九尾狐紋,望着窗棂外搖曳的燭影,忽然想起納蘭京臨走前将她冰涼的腳捂在懷裡的模樣,耳垂忽地泛起绯色。

“又在發什麼呆?”雕花木門吱呀輕響,納蘭京踏着滿地海棠花瓣進來,玄色錦袍上還沾着江南特有的水霧。他随手将油紙包着的梅花糕擱在檀木幾上,伸手便去捏她泛紅的臉頰,“今日去綢緞莊,掌櫃新得了西域進貢的紫绡,比你身上這件更襯你。”

醉夢紫嘤咛着躲開,發間銀钗掃過他手背,癢得納蘭京輕笑出聲。她撐起身子時,紗衣滑落半截,露出皓白肩頭,尾指上戴着的同心結銀戒在暖光中一閃:“整日就會拿這些哄我。”話雖這麼說,眼角眉梢卻盈滿笑意,分明記得昨夜他也是這般半哄半鬧,非要她嘗新得的碧螺春。

“哪敢哄你這小狐狸?”納蘭京屈指彈了彈她的鼻尖,順勢将人攏進懷裡。溫榻下的銅爐發出細微的噼啪聲,混着他身上雪松與龍涎香交織的氣息,将醉夢紫熏得愈發慵懶。她枕着他的臂彎,望着帳頂繡着的并蒂蓮,忽然想起大姐前日笑話她“被納蘭公子寵得連尾巴都要翹到天上”,忍不住往他懷裡鑽了鑽,悶聲問:“明日陪我去湖心亭看雪?”

“好。”納蘭京低頭吻去她發頂的絨花,掌心貼着她後頸慢慢摩挲,“看完雪便去給你買糖畫,要九尾狐還是鳳凰?”

醉夢紫的尾巴悄悄從衣擺下鑽出來,纏上他的手腕,毛茸茸的觸感惹得納蘭京低笑。窗外不知何時飄起了細雪,落在西子湖面上轉瞬即逝,卻将溫榻内的暖意襯得愈發濃稠。她望着他眼底映着的燭火,忽然覺得,這樣被他攏在懷中數着更漏的日子,便是千萬年也不夠。

銅爐輕吐青煙,将溫榻烘得暖意融融,七妹醉夢紫裹着紫雲般的紗衣,倚在尚留着納蘭京體溫的軟褥上。紗衣是用上好的天蠶冰绡裁就,繡着暗紋的九尾狐在燭光下若隐若現,腰間的銀鈴随着她的動作發出細碎聲響。她指尖繞着發間那支白玉鑲紫晶的銀簪,那是納蘭京上月從波斯商人處尋來的,說是簪頭的紫晶像極了她眼尾的朱砂痣。

案頭放着青瓷酒壺,桂花釀的甜香混着龍涎香在室内萦繞。醉夢紫望着酒壺上刻着的并蒂蓮紋,想起今早臨别時納蘭京往她手裡塞了塊桂花糕,眉眼帶笑地說:“涼了就不好吃了,小饞貓。”當時她佯怒要打他,他卻突然湊近在她唇上啄了一口,轉身就跑,留下她紅着臉在原地跺腳。

“又在想納蘭公子了?”門外傳來三姐醉夢艾軟糯的聲音,雕花木門被輕輕推開,身着綠羅裙的少女抱着個錦盒走進來,發間的玉兔發飾随着步伐輕輕晃動,“二姐新烤了桂花酥,讓我給你送些來。”

醉夢紫連忙坐起身,尾指上的同心結銀戒在燭火下泛着微光:“還是二姐最疼我!”她接過錦盒,打開便聞到濃郁的桂花香,卻又瞥見三姐眼底的笑意,耳尖一紅,“三姐又打趣我!”

醉夢艾挨着她在溫榻上坐下,銅爐裡的炭火噼啪作響:“誰讓我們七妹被納蘭公子寵得這般嬌俏。”她伸手戳了戳醉夢紫泛紅的臉頰,“昨兒在街上,我見納蘭公子為了給你買那家新開的蜜餞鋪子的糖漬梅子,生生排了半個時辰的隊呢。”

醉夢紫咬着桂花酥,甜香在舌尖散開,心裡卻比蜜餞還甜。她望着窗外漸暗的天色,想着納蘭京說今晚要帶她去看河燈,尾巴不自覺地在身後輕輕搖晃:“三姐,你說……”話未說完,便聽見院外傳來熟悉的腳步聲,伴着清脆的銀鈴聲——那是納蘭京腰間挂着的,她親手編的紫穗。

醉夢艾見狀起身,掩唇輕笑:“我這就走,不打擾某人等情郎了。”話音未落,人已輕盈地閃身出門,留下醉夢紫又羞又急地抓起軟墊要砸她,卻在聽到腳步聲漸近時,慌忙整理發間的銀簪,耳尖通紅地盯着案頭的桂花釀,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

門扉輕晃間,納蘭京帶着一身寒氣跨進門檻,玄色大氅上零星落着雪粒,卻在瞥見榻上人影時瞬間化作繞指柔。他解下披風抖落殘雪,露出内裡暗紋織金的月白長衫,腰間紫穗随着動作輕擺,撞得醉夢紫耳尖發燙。

“怎不把炭盆添旺些?”納蘭京屈指彈了彈她泛紅的鼻尖,伸手探向溫榻旁的銅爐。醉夢紫望着他睫毛上凝結的霜花,鬼使神差地湊過去呵出一口熱氣,卻被他反手扣住手腕,順勢跌入帶着雪松香的懷抱。“又調皮。”他的聲音裹着笑意在耳畔炸開,掌心貼着她冰涼的後頸輕輕揉搓,“連尾巴都凍得發僵了。”

醉夢紫這才驚覺九條狐尾不知何時全從衣擺鑽出,此刻正蜷成毛茸茸的團兒。她羞得要掙開,卻被納蘭京按住:“别動,我給你焐暖。”說罷竟将那蓬松的狐尾盡數攬入懷中,指腹一下下順着絨毛梳理,惹得她渾身發軟,隻能揪着他衣襟悶聲道:“無賴......”

“就無賴你一人。”納蘭京低笑着從袖中掏出個油紙包,桂花糖炒栗子的香氣頓時彌漫開來。他剝了顆栗子喂進她嘴裡,看她鼓着腮幫子咀嚼的模樣,眼底笑意愈發溫柔,“明日帶你去城外獵場,聽說那兒的梅花鹿崽子可愛得緊,你不是總說想摸小鹿的角?”

醉夢紫含着栗子含糊應了聲,忽然想起什麼,掙紮着坐起來:“不行!明日二姐說要教我們做新樣式的香囊......”話未說完便被納蘭京用指尖抵住唇瓣,他湊近時,溫熱的呼吸掃過她耳際:“那就後日去。不過......”他故意拖長尾音,看着她緊張的模樣忍俊不禁,“你得先賠我今日等你的時辰——讓我數數,九條尾巴夠不夠?”

話音未落,九條狐尾瞬間炸成蓬松的毛球,醉夢紫漲紅着臉要打他,卻被納蘭京順勢摟進懷裡。溫榻下的銅爐“啵”地爆開一朵火星,将相擁的兩人裹進蜜糖般的暖光裡,窗外的細雪不知何時已積了薄霜,卻融不化榻上愈發濃稠的缱绻。

正鬧着,外頭忽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八妹醉夢熙一身勁裝,白色披風上還沾着雪沫,猛地推開門,腰間佩劍撞得門框哐當作響:“七姐!納蘭公子!不好了——”她喘着粗氣,狼耳在發間不安地抖動,“西子湖冰面裂開,有個孩童掉下去了!”

醉夢紫猛地坐直,九條狐尾唰地豎起。納蘭京已抄起大氅裹住她,一邊系緊衣襟一邊道:“你在屋裡等着,我去看看。”話音未落,醉夢紫已揪住他袖口:“我和你一起去!狐族目力在暗處更敏銳。”她指尖泛起微光,紫紗衣下擺無風自動,露出暗藏的銀線護甲。

三人沖出醉府時,夜色已深。西子湖畔擠滿了人,冰裂處泛着幽藍水光。醉夢紫眯起眼睛,在氤氲霧氣中鎖定水下掙紮的小小身影。“在那!”她甩開披風,九尾化作流光躍入刺骨的湖水。納蘭京瞳孔驟縮,解下腰間玉佩擲向湖面——那是能辟水的家傳寶物。

水下寒意如刀割,醉夢紫卻憑着狐族天生的柔韌,靈巧地避開暗冰。她瞥見孩童發紫的小臉,立刻用尾巴纏住對方,正要上浮,腳踝卻突然被水草纏住。千鈞一發之際,納蘭京破水而來,腰間軟劍斬斷水草,将兩人一并攬入懷中。

岸上響起驚呼,醉夢紫嗆着水睜開眼,正撞進納蘭京通紅的眼眶。他渾身濕透,卻仍将她和孩童牢牢護在懷裡,聲音發顫:“下次不許......”話未說完,醉夢熙已沖過來接住孩子,醉府其他姐妹也舉着火把匆匆趕來。

大姐醉夢香脫下黃色披風裹住瑟瑟發抖的醉夢紫,嗔怪道:“就你莽撞!”可眼裡滿是心疼。二姐醉夢甜摸出帕子給她擦臉:“快回溫榻躺着,喝碗姜湯驅寒。”三姐醉夢艾則默默将暖手爐塞進她掌心。

納蘭京無聲地握緊她冰涼的手,帶着寒氣的指尖輕輕摩挲她手背。醉夢紫望着他狼狽卻溫柔的模樣,忽然噗嗤笑出聲:“你的發冠歪了。”她踮腳扶正那支鑲玉金冠,九尾悄悄纏住他的手腕:“下次......換你在岸上等我。”

醉府西閣的銅爐添了新炭,噼啪聲裹着暖意漫過紗帳。醉夢紫裹着熏了龍涎香的紫雲錦被,九條狐尾慵懶地蜷在身側,尾尖還沾着些許未幹的湖水。她望着案頭重新溫熱的桂花釀,琉璃盞裡晃動的琥珀色光影,忽然想起納蘭京在湖心亭替她烤幹頭發時,指尖穿過發間的溫柔觸感。

“又在想什麼?”雕花木門被推開,納蘭京端着青瓷藥碗進來,月白長衫換作簇新的玄色錦袍,袖口繡着的九尾狐紋樣與她裙裾暗紋相映。他将藥碗擱在幾上,伸手探她額頭:“太醫說你雖未着涼,這驅寒湯還是要趁熱喝。”

醉夢紫撇了撇嘴,盯着碗裡漂浮的枸杞:“苦死了......”話未說完,納蘭京已舀起一勺湯藥,自己先抿了一口,俯身将藥渡進她口中。苦澀中混着他唇齒間殘留的茶香,惹得她耳尖發燙,伸手去推他胸膛:“無賴......”

“隻對你無賴。”納蘭京輕笑,用帕子擦去她嘴角的藥漬,突然從袖中掏出個油紙包。蜜糖的甜香散開,竟是她最愛吃的玫瑰糖糕:“哄小狐狸吃藥,總得備些甜頭。”他掰下一小塊喂進她嘴裡,看她眼睛彎成月牙,心底某處軟得一塌糊塗。

忽聽窗外傳來嬉鬧聲,八妹醉夢熙的聲音穿透雕花窗棂:“七姐!聶公子和南宮公子送來謝禮,是西域進貢的冰蠶絲!”話音未落,醉夢紅的貓耳從半開的門縫探進來,爪子扒着門框:“還有新鮮的山珍!二姐正招呼大家準備慶功宴呢!”

醉夢紫正要起身,卻被納蘭京按住肩膀重新躺回溫榻。他替她掖好被角,指尖輕輕撫過她發間銀簪:“乖乖躺着,宴會上的桂花釀管夠。”說罷轉身取過擱在屏風上的狐裘大氅,“等你養好了,明日陪你去綢緞莊挑冰蠶絲,做十件八件新衣裳。”

醉夢紫望着他背影,九條狐尾不自覺地在錦被下輕晃。暖光映着他挺拔的身姿,恍惚間竟覺得,比起西子湖畔的明月,此刻溫榻前這個滿心滿眼都是她的人,才是這世間最溫柔的景緻。

正當醉夢紫望着納蘭京的背影出神時,窗外忽然飄進零星的花瓣。她支起身子,九條狐尾好奇地湊向雕花窗棂,隻見院中臘梅樹下,大姐醉夢香正被聶少凱逗得笑彎了腰,明黃裙擺掃落滿地碎雪;三姐醉夢艾倚在蘇晚凝肩頭,指尖輕輕戳着對方懷中的白兔,惹得那畜生紅眼睛滴溜溜轉。

“别看了。”納蘭京去而複返,手中捧着個檀木匣子,發間不知何時别了朵新鮮折下的臘梅,“你的冰蠶絲。”他将匣子放在軟褥邊,打開時滿室流光——十二匹不同深淺的紫色冰蠶絲疊得齊整,最上層還壓着塊繡着九尾狐的月白色帕子。

醉夢紫的尾巴瞬間炸開,毛茸茸地掃過納蘭京手背:“你竟真的買來了!”她伸手去摸那匹深紫綢緞,觸感涼滑如春水,“這麼多,要做到什麼時候......”話未說完,手腕已被納蘭京扣住,他傾身将她困在軟墊與自己之間,發間臘梅香氣混着龍涎香撲面而來。

“慢慢做。”納蘭京指尖劃過她眼尾朱砂痣,“做成嫁衣......”見她耳尖爆紅,才低笑着改口,“做成披風,冬日裡把你裹成隻紫團子。”他忽然想起什麼,從袖中掏出個小巧的銀鈴铛,鈴铛上刻着并蒂蓮紋,“給你尾巴系上,省得每次一撒嬌就纏人。”

醉夢紫賭氣般将尾巴藏到身後,卻被納蘭京眼疾手快握住一條:“不系?那我便......”話音未落,院外突然傳來九妹醉夢泠的驚呼。兩人探頭望去,隻見醉夢泠的粉色裙擺沾着泥漿,正追着偷她發簪的花栗鼠滿院跑,身後還跟着舉着網兜的覓兩哥哥。

“又胡鬧。”納蘭京笑着搖頭,卻在回頭時撞見醉夢紫亮晶晶的眼睛。她不知何時已将銀鈴铛系在最蓬松的那條尾巴上,随着動作發出細碎聲響:“明日去遊湖,你劃船,我坐船頭喂魚。”她突然湊近,在他唇上飛快啄了一口,“釣到的魚,讓二姐烤給我們吃。”

銅爐裡的炭火突然爆開,将兩人的影子映在帳幔上。納蘭京望着懷中笑得眉眼彎彎的小狐狸,心底漫過溫柔的漣漪。他輕輕将她摟進懷裡,聽着窗外姐妹們的笑鬧聲,忽然覺得,這被煙火氣與暖意填滿的尋常日子,便是此生最珍貴的圓滿。

正當醉夢紫靠在納蘭京肩頭描繪明日遊湖的圖景時,忽聽院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門扉被撞開,八妹醉夢熙風風火火沖進來,白色勁裝沾着草屑,狼耳豎得筆直:“七姐!城裡新開的兵器鋪鬧了蹊跷,掌櫃說有人用妖術操縱刀劍!”

醉夢紫霍然坐直,九條狐尾唰地繃成戒備姿态,發間銀簪随着動作輕顫:“我同你去!”話音未落,納蘭京已将狐裘大氅披在她身上,玄色錦袍下暗扣輕響,竟不知何時佩上了家傳軟劍。他擡手替她攏好散落的發絲,指尖擦過她耳尖時故意頓了頓:“小狐狸可别沖動,刀劍不長眼。”

三人趕到兵器鋪時,暮色已漫上屋檐。店門大開,寒光四溢,數十把刀劍懸在空中不住震顫,刃口泛着詭異的幽藍。掌櫃縮在櫃台後瑟瑟發抖,忽見醉夢紫的紫色身影,猛地撲過來:“狐仙姑娘救命!這些刀劍突然......”

“退後!”醉夢熙抽出腰間長刀,狼眸泛起冷光。醉夢紫卻按住她肩膀,九條狐尾化作紫色流光纏繞住最近的長劍。她眯起眼,銀簪上的紫晶突然發亮——順着刀鋒望去,牆角陰影裡正蜷着隻通體漆黑的鼠妖,爪子結着奇怪的印訣。

“六姐?”醉夢紫驚呼出聲。黑袍下露出半截藍色衣角,赫然是六姐醉夢蘭常穿的服飾!黑影似是被驚動,尖嘯一聲,所有刀劍如暴雨般襲來。納蘭京旋身擋在她身前,軟劍舞出銀芒,碎鐵飛濺中,他咬牙道:“先制住它,再問緣由!”

醉夢紫指尖凝出狐火,正要擲出,卻見黑影突然轉身逃竄。她毫不猶豫追上去,紫紗衣在夜色中翻飛如蝶,耳後傳來納蘭京急促的腳步聲:“慢點!當心有詐!”轉過街角的刹那,黑影掀開黑袍——露出醉夢蘭蒼白的臉,懷裡還抱着隻受傷的小灰鼠。

“别傷它!”醉夢蘭跌坐在地,眼淚撲簌簌滾落,“它為了救我......”話音未落,懷中的小灰鼠突然化作流光,沒入她眉心。兵器鋪方向傳來轟然巨響,所有刀劍墜地。醉夢紫怔怔望着姐姐,九條狐尾輕輕纏上她顫抖的手腕,卻聽身後傳來納蘭京松了口氣的輕笑:“原來是場誤會。”

月光爬上青瓦,将四人的影子拉得老長。醉夢蘭擦着眼淚,掏出塊沾滿塵土的玉佩:“這是南宮公子給我的護身符,方才被鼠妖搶走......”她望着醉夢紫和納蘭京交握的手,破涕為笑,“倒是連累你們擔心了。”

醉夢紫的尾巴悄悄卷住納蘭京的小指,掌心傳來他輕輕的捏握。銅爐溫榻的暖意仿佛還萦繞在周身,此刻望着姐姐安然無恙,聽着遠處傳來的更鼓聲,她忽然覺得,即便有再多意外波折,隻要身邊有他,便什麼都不怕了。

回到醉府時,夜色已濃。銅爐裡新添的香炭正吐着輕煙,将西閣烘得如同春日暖巢。醉夢紫卸下發間銀簪,九條狐尾慵懶地垂落在軟褥上,紫雲紗衣滑落肩頭,露出内裡繡着并蒂蓮的藕荷色中衣。她望着案頭納蘭京臨走前備好的桂花釀,琉璃盞在燭火下泛着琥珀色的光,恍惚間又想起他在兵器鋪護着自己時,劍眉緊蹙的模樣。

“在想什麼?”門軸輕響,納蘭京端着銅盆跨進門檻,水汽氤氲中,他發梢還沾着水珠,顯然剛沐浴過。盆裡盛着冒着熱氣的花瓣水,漂浮的玫瑰與茉莉在銅爐映照下,将他的月白中衣染成柔和的绯色。他将銅盆擱在矮凳上,伸手試了試水溫,“來泡泡腳,方才跑得急,别着了涼。”

醉夢紫晃着腳丫蹭過去,狐尾調皮地掃過他手背。納蘭京低笑着抓住她的尾巴,指尖輕輕撓着蓬松的絨毛:“小狐狸還不老實。”他半跪在地,執起她的腳踝浸入溫水,指腹在她腳心輕輕揉捏,“明日帶你去城外的溫泉莊子,聽說那裡的硫磺泉最能解乏。”

水面漾起細碎漣漪,醉夢紫望着他認真替自己擦腳的模樣,耳尖漸漸發燙。她突然想起白日裡醉夢蘭說的話,鬼使神差地開口:“六姐說,南宮公子總愛給她抄些酸詩......你呢?可會為我寫?”

納蘭京動作一頓,從袖中掏出張疊好的宣紙,墨迹未幹的字迹在燭光下流轉:“昨夜寫的,還沒敢給你看。”紙上是首七言絕句,字字句句皆是江南春色,末尾卻落了句“願化青煙繞紫袖”。醉夢紫反複念着最後一句,尾巴不受控地卷住他手腕,聲音糯得像浸了蜜:“原來納蘭公子也會說這般......這般肉麻的話。”

“隻說給你聽。”納蘭京将她撈進懷裡,下巴蹭着她發頂,“明日溫泉莊子,我讓廚房備些桂花糕,再帶兩壺你愛的酒。”他忽然想起什麼,輕笑出聲,“若你又饞得尾巴亂晃,我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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