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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0章 01 試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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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這是信不過我們?”醉夢熙眯起琥珀色的眼睛,狼尾在身後掃出危險的弧度。碼頭上突然響起尖銳的哨聲,數十個黑衣蒙面人從蘆葦蕩中竄出,彎刀直奔漕船。覓風旋身甩出銀針,三枚寒芒精準釘入最近的刺客手腕,同時攬住醉夢熙的腰将她帶離險地:“小心!有詐!”

刀光劍影中,醉夢熙的玄鐵刀舞出凜冽刀風。她瞥見知府在護衛簇擁下往船艙退去,心底騰起怒火——說好的綢緞瓷器,分明是調虎離山之計!“覓風,你守船!我去追知府!”她大喊着沖向官船,卻見一枚暗器擦着耳際飛過,削落幾縷銀發。

“休想傷她!”覓風如鬼魅般擋在她身前,袖中銀針暴雨般射出。他發冠不知何時已散落,墨色長發随打鬥翻飛,俊朗的面容染上血迹卻愈發淩厲:“熙兒,左側!”醉夢熙旋身揮刀,将偷襲的刺客逼退,餘光卻見覓風為護她後背,肩頭被劃開一道血口。

血腥味刺激着醉夢熙的狼性,她仰天長嘯,聲音震得衆人耳膜生疼。那些刺客竟露出懼色,腳步不自覺後退。“八妹!接着!”遠處傳來虎妞小葵的吼聲,隻見橙色身影騎着快馬疾馳而來,手中飛索精準套住官船桅杆。醉夢甜的聲音緊随其後:“桂花糕管夠,給我狠狠打!”

醉夢熙轉頭望去,隻見醉家姐妹們帶着各自的戀人出現在碼頭——醉夢香與聶少凱的軟鞭如靈蛇出洞,醉夢紫搖着扇子指揮納蘭京的護衛包抄。她心頭一暖,狼尾一掃,刀鋒直指知府:“今日,定要你給個說法!”

混戰正酣時,知府突然扯下官袍,露出内裡繡着暗紋的玄色勁裝,手中短刃泛着詭異的幽藍:“一群不知死活的東西!這官銀本就是釣你們的餌!”他獰笑着打了個呼哨,漕船底艙突然湧出更多蒙面人,個個手持淬毒兵器,空氣中彌漫起淡淡的腥甜氣息。

醉夢熙的狼耳動了動,嗅到毒霧的瞬間,立刻扯下束發的布條捂住口鼻。她餘光瞥見覓風肩頭的傷口已開始發黑,心猛地揪緊——那些刀刃果然淬了毒!“覓風,服下這個!”她甩出母親臨行前塞給她的玉瓶,裡面是林家祖傳的解毒丸,同時揮刀劈開逼近的刺客,“你守着姐妹們,我去破他的毒陣!”

覓風吞下解毒丸,蒼白的臉色稍緩,卻固執地擋在她身前:“一起!”他手中銀針與醉夢熙的長刀配合無間,每一次出招都默契十足。遠處,醉夢青甩出軟鞭纏住幾個使毒镖的刺客,蛇瞳泛着冷光:“四妹的蛇毒血清或許能解這毒!”醉夢紅則踩着馮廣坪的肩膀騰空躍起,貓爪手套抓向敵人面門,動作敏捷如電。

“看我的!”虎妞小葵大喝一聲,從馬背上摘下巨大的狼牙棒,狠狠砸向地面。地面轟然裂開,碎石飛濺間,幾個刺客被震得立足不穩。二寶趁機甩出繩索,将人捆成粽子。而醉夢甜在戰場邊緣支起爐竈,鍋裡熬着的湯藥咕嘟作響:“喝了這個,能解百毒!”

醉夢熙瞅準時機,猛地躍上桅杆。她展開身形,如白狼般淩空飛撲向知府。知府揮刃相迎,卻不料醉夢熙突然變招,刀背重重砸在他手腕上。短刃落地的瞬間,她另一隻手已扣住他咽喉:“說!為何要陷害我們?”

知府被制住,卻仍張狂大笑:“就憑你們也想當俠女?江湖險惡,可不是舞刀弄槍就能解決的!”他的笑聲未落,遠處突然傳來急促的馬蹄聲,煙塵滾滾中,一隊官差舉着火把疾馳而來……

馬蹄聲如雷,領頭的官差高舉玄鐵令牌,赤紅披風在江風中獵獵作響。醉夢熙看清令牌上“監察院”三字時,腕間力道不自覺松了半分。知府卻趁機猛然發力,袖中暗藏的倒刺擦着她脖頸劃過,驚得覓風瞳孔驟縮,三枚銀針閃電般釘入知府膝彎。

“住手!”監察院官差翻身下馬,玄甲上的獬豸紋泛着冷光,“奉聖上旨意,徹查江南漕銀貪墨案!”他話音未落,身後衙役已将渾身癱軟的知府拖走,目光掃過滿身血污的衆人時,忽而抱拳行禮:“諸位俠士仗義出手,助我等破獲此案,朝廷必有嘉獎。”

醉夢熙攥着染血的刀,狼耳還因警惕微微顫動。她望向渾身浴血卻仍擋在自己身前的覓風,見他蒼白的臉上揚起溫柔笑意,用染血的指尖輕輕撫平她緊蹙的眉:“沒事了。”這一刻,厮殺聲、吆喝聲、江水拍岸聲都成了模糊的背景,唯有他掌心的溫度透過染血的衣袖,灼得她眼眶發燙。

“八姐!快看!”醉夢泠突然指着江面驚呼。隻見幾艘漕船艙門大開,無數箱籠被搬上岸,箱中滾落的卻并非官銀,而是成捆的醫書、農具,還有塞滿衣物的粗布包袱。醉夢甜蹲下身翻開包袱,從中抖出件帶着補丁的孩童衣裳,聲音發顫:“這些...這些根本不是贓物!”

監察院官差面色凝重:“三月前便有密報,知府勾結江洋大盜,将朝廷救濟災民的物資據為己有,又僞造官銀押運文書引蛇出洞。今日若非諸位,這批物資怕是要沉入江底。”他說罷,從懷中取出一卷黃綢,“聖上早有安排,特命我等暗中查訪,如今真相大白,還請諸位随我回衙錄下口供。”

碼頭上的薄霧不知何時已散,晨光鋪滿粼粼江面。醉夢熙望着姐妹們相互攙扶着包紮傷口,小加加踮腳給劉阿肆擦拭臉上的血污,虎妞小葵正豪邁地拍着二寶肩膀吹噓戰功,忽然覺得腰間一緊。轉頭對上覓風帶着笑意的眼睛,他将她散落的銀發重新束好,狼齒發冠在陽光下閃着微光:“走,先回家喝碗你母親熬的補湯。”

醉夢熙任由他牽着穿過人群,聽着身後傳來醉夢紫調侃的笑聲、醉夢艾擔憂的叮囑,忽然覺得,這沾滿塵土與鮮血的江湖,好像也沒那麼可怕了。畢竟,有他在身旁,還有這群永遠會為她揮刀的家人。

三日後的清晨,醉府後院的桂花樹在晨風中輕輕搖曳,灑落點點碎金。醉夢熙換上嶄新的素白衣衫,發間狼齒發冠系着覓風新送的銀絲縧,正對着銅鏡調整護腕的綁帶。昨夜監察院送來嘉獎文書時,特意提及聖上聽聞“醉家九姝勇鬥貪官”的事迹,特許她們自由出入江南各州府,這讓她闖蕩江湖的念頭愈發強烈。

“又在偷偷練刀?”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覓風倚着雕花門框,藏青錦袍上繡着的狼頭暗紋與她腰間的佩飾相映成趣。他手中托着個漆盒,打開時露出一套精巧的匕首,刀刃泛着幽藍寒光:“江南水路複雜,近身搏鬥時這比長刀更趁手。”

醉夢熙眼睛發亮,指尖剛觸到匕首,忽聞前院傳來喧鬧聲。她與覓風對視一眼,快步穿過回廊,隻見醉夢甜系着沾滿面粉的圍裙,正和醉夢紫搶着往馬車上搬竹籃:“桂花糕要趁熱送!”醉夢紫搖着團扇咯咯直笑:“明明是你想給燕子嚴送點心!”

“八姐!”醉夢泠從馬車裡探出頭,粉色裙擺掃過車轅,魚尾發飾在晨光中一閃一閃,“我們準備了路上的幹糧,還有二姐釀的梅子酒!”車廂角落,小加加正仔細地将曬幹的草藥塞進布包,劉阿肆蹲在旁邊幫忙捆紮,兩人頭頂還沾着稻草。

醉夢香牽着聶少凱的手走來,黃色勁裝外披着防風鬥篷,腰間軟鞭纏着嶄新的豹紋皮套:“聽說揚州有地下武鬥場,我和少凱打算去見識見識。”她話音未落,醉夢紅蹭過來,貓爪手套抓着幾顆楊梅:“算我一個!赢了賞錢能買好多毛線!”

這時,醉合德抱着一摞書卷從書房出來,眼鏡滑到鼻尖:“此去一路兇險,這是為你們抄錄的各地風土志。”林秀琪緊随其後,往每個孩子手中塞了個香囊:“裡頭有驅毒草藥,千萬貼身帶着。”她轉身又拉住覓風,往他袖中塞了個油紙包:“熙兒愛吃甜的,餓了就給她。”

晨霧漸散,醉家衆人聚在西子湖畔。醉夢熙握着覓風遞來的缰繩,翻身上馬時,狼尾不自覺地掃過他手背。身後,醉夢甜的歌聲混着船娘的搖橹聲飄來,九妹醉夢泠将一串貝殼風鈴系在她馬鞍上,叮鈴聲響驚起一群白鹭。

“走嗎?”覓風的聲音裹着晨露的清涼。醉夢熙望着前方蜿蜒的官道,遠處青山如黛,心中湧起從未有過的暢快。她握緊長刀,琥珀色眼眸映着朝陽:“走!去看看真正的江湖!”馬蹄踏碎滿地金光,身後傳來姐妹們的笑鬧聲,驚得岸邊垂柳的露珠紛紛墜落,在青石闆上濺起細碎的晶瑩。

馬蹄踏入青石闆路時,晨霧尚未散盡。醉夢熙的素白衣襟被江風掀起,露出内裡玄鐵軟甲的暗紋,狼齒發冠在朝陽下泛着冷光。她側頭望向并辔而行的覓風,見他墨色長發束在玉冠中,藏青勁裝下隐隐透出銀針暗器的輪廓,腰間新配的牛皮刀鞘上,銀絲繡的狼頭與她的佩刀紋樣相呼應。

“前方五裡有座茶棚。”覓風突然開口,手中缰繩輕抖,棗紅馬加快了步伐,“昨夜收到消息,近日有馬賊在官道出沒。”他說話時目光掃過她握刀的手,見指節因用力而泛白,又放緩語調:“莫要緊張,有我在。”

話音未落,山道兩側突然響起刺耳的呼哨聲。二十餘名蒙着黑巾的馬賊從樹林中竄出,彎刀在陽光下晃出森冷的光。為首的壯漢扯下頭巾,臉上猙獰的刀疤延伸至脖頸:“醉家八姑娘?正好拿你的項上人頭去換賞銀!”

醉夢熙的狼耳瞬間豎起,寒刀出鞘時帶起半弧銀光。她正要策馬沖上前,卻被覓風伸手攔住。隻見他從袖中取出一枚竹筒,對着天空發射出信号彈,璀璨的焰火在空中炸開,驚飛了林間的白鹭。

“你何時準備的?”醉夢熙挑眉,刀刃上已凝着薄薄的霜氣。

“你母親前日塞給我的。”覓風嘴角微揚,旋身甩出銀針,三枚寒芒精準釘住馬賊的膝蓋,“她說你總愛逞強。”

混戰中,醉夢熙的刀光與覓風的銀針交織成網。她瞥見一名馬賊從背後偷襲覓風,狼尾本能地橫掃過去,将人甩出三丈遠。卻不想分心之際,肩頭被彎刀擦過,素白衣衫頓時洇開血色。

“熙兒!”覓風的聲音染上幾分焦急。他旋身擋在她身前,袖中暗器如暴雨般射出,同時從懷中掏出金瘡藥,“先止血!”

醉夢熙正要開口,忽聞遠處傳來熟悉的呼喝聲。轉頭望去,隻見醉夢香的軟鞭如靈蛇出洞,醉夢甜的鐵鍋不知何時扣在馬賊頭上,九妹醉夢泠踩着水波甩出漁網,将逃竄的敵人兜頭罩住。

“就知道你們會跟來!”醉夢熙笑着揮刀,狼尾掃過覓風手背,“下次,可别再小瞧我了。”

晨光穿透林間枝葉,在滿地狼藉的戰場灑下斑駁光影。醉家姐妹們嬉笑打鬧着收拾殘局,覓風則專注地為醉夢熙包紮傷口,指尖觸碰她皮膚時,帶起一陣細微的戰栗。遠處的茶棚飄來袅袅炊煙,混着桂花糕的甜香,在這充滿硝煙的江湖裡,勾勒出一抹溫柔的日常。

茶棚的竹簾被風掀起,露出醉夢甜新烤的桂花糕,金黃的酥皮上還沾着細碎的糖霜。醉夢熙捂着滲血的肩頭坐下時,狼尾卻不聽話地卷住覓風的手腕,像是在無聲撒嬌。覓風垂眸一笑,用幹淨的帕子蘸了茶水,輕輕擦去她臉頰的塵土:“疼不疼?”

“不過是道小傷。”醉夢熙别過頭,餘光卻瞥見醉夢紅正蹲在角落,用貓爪手套給馮廣坪包紮腳踝。三妹醉夢艾抱着白兔玩偶,從竹籃裡翻出母親備的創傷藥,粉綠色的裙擺掃過滿地碎瓷片:“八姐,這藥敷上就不疼了。”

遠處傳來醉夢紫的笑聲,她搖着繪滿狐狸的團扇,正指揮納蘭京将馬賊的兵器摞成小山:“這些廢鐵賣了,夠買十匹雲錦!”大姐醉夢香倚着聶少凱擦拭軟鞭,黃色勁裝下的豹紋内襯若隐若現:“明日到揚州,先去當鋪換銀子。”

九妹醉夢泠突然從水缸裡探出頭,粉色魚尾在水中擺動,發梢還滴着水珠:“我聽到船家說,揚州瘦西湖有水下迷宮!”她話音未落,小加加已拽着劉阿肆湊過來,素白裙擺沾着草藥汁液:“我們采了新的止血草,比母親的藥還靈!”

“都别鬧了。”林秀琪的聲音從茶棚後傳來,她系着的藍布圍裙上繡着羊蹄花,顯然是小加加的手藝。母親端着熱氣騰騰的湯藥走來,目光掃過醉夢熙的傷口時微微發顫,“先把藥喝了。”

醉夢熙正要接過碗,覓風已搶先一步。他用勺子輕輕吹涼湯藥,遞到她唇邊時,指腹不經意擦過她發燙的耳垂:“小心燙。”四周突然響起姐妹們的哄笑,醉夢紫搖着扇子調侃:“覓風哥哥這架勢,倒像是在喂三歲孩童。”

“要你管!”醉夢熙耳尖通紅,卻乖乖喝下藥湯。溫暖的液體滑入喉中,混着桂花糕的甜香,驅散了方才厮殺的寒意。她望着茶棚外蜿蜒的官道,晨光将覓風的影子與自己的疊在一起,忽然覺得,就算江湖再險,隻要有他在,連傷口的疼痛都變得溫暖而安心。

茶棚外的日頭漸漸升高,蟬鳴聲開始在枝頭此起彼伏。醉夢熙剛放下空碗,忽覺後頸一涼——七妹醉夢紫不知何時繞到她身後,團扇輕輕點在她未受傷的肩頭:“八妹這副嬌弱模樣,哪像平日裡舞刀弄槍的俠女?倒像是深閨裡等郎君疼惜的小娘子。”

“七姐再胡說,當心我用狼嚎震破你的耳朵!”醉夢熙作勢要起身,卻被覓風按住肩膀。他從行囊裡取出一卷雪白的繃帶,指尖帶着溫度的觸感透過單薄的衣衫,引得狼尾又不受控地在身後掃動:“别動,傷口要裂開了。”

這話讓四周突然安靜下來。醉夢甜停下擦拭鐵鍋的動作,醉夢艾懷裡的白兔豎起耳朵,連遠處收拾戰利品的醉夢香都投來意味深長的目光。覓風卻渾然不覺,專注地将繃帶一圈圈纏繞在她肩頭,藏青衣袖下露出的手腕骨節分明,動作卻輕柔得像是在觸碰易碎的琉璃。

“母親說,傷口要透氣才好得快。”醉夢泠突然從水缸裡冒出來,驚起一片水花,“不如把衣服...”話沒說完,醉夢熙的狼耳已經紅透,抓起桌上的桂花糕砸過去:“小魚崽子,再亂說話今晚就把你曬成魚幹!”

笑聲中,醉合德戴着圓框眼鏡從茶棚角落踱步而出,手裡攥着張皺巴巴的地圖:“揚州城西南十裡有座‘悅來客棧’,掌櫃的是我同窗。”老私塾先生推了推眼鏡,目光掃過女兒們身上的傷,聲音不自覺發沉,“今晚就歇在那裡。”

“爹,我們又不是小孩子。”醉夢紅晃着染血的貓爪手套,尾巴在身後不耐煩地甩動,“上次在...”她的話被馮廣坪突然捂住嘴打斷,農場主笑眯眯地遞來個裝滿楊梅的竹筒:“紅兒嗓子啞了,吃點酸的潤潤。”

這時,虎妞小葵突然從遠處沖來,橙色衣擺沾滿泥土,身後拖着個被捆成粽子的馬賊:“二寶說這人知道地下武鬥場的路!”她身後的二寶抱着酒壇,臉上沾着灰也掩不住興奮:“打赢了能換好多銀子!”

醉夢熙望着鬧騰的衆人,忽覺肩頭的疼痛都化作了暖意。她轉頭看向正在收拾藥箱的覓風,見他睫毛在眼下投出小片陰影,認真的模樣比任何時候都動人。當他擡頭對上她的目光,嘴角揚起熟悉的弧度:“想什麼?”

“在想...”醉夢熙故意拖長尾音,狼尾悄悄勾住他的小指,“今晚到客棧,你可要繼續幫我換藥。”話落的瞬間,茶棚裡又爆發出一陣哄笑,驚得樹梢的麻雀撲棱棱亂飛,而她望着覓風耳尖泛起的紅暈,忽然覺得,這熱熱鬧鬧的江湖路,才剛剛開始。

一行人抵達悅來客棧時,暮色正給揚州城鍍上一層蜜色。醉夢甜搶先一步沖進廚房,挽起袖子幫掌櫃生火;醉夢紫搖着團扇與納蘭京在櫃台前讨價還價,非要把住宿費壓到銅闆價;醉夢艾則抱着白兔在院子裡采草藥,裙擺掃過牆角的青苔。

醉夢熙被覓風按在客房軟榻上,看着他将熱水倒入銅盆,白色霧氣氤氲間,他的輪廓變得柔和。“疼就抓着我的手。”覓風蹲下身,解開她肩頭的繃帶時聲音放得極輕。傷口周圍已經結了痂,泛着淡紅的色澤,他用沾了藥水的棉巾輕輕擦拭,每一下都帶着小心翼翼。

突然,房門“砰”地被撞開。虎妞小葵探進頭來,橙色馬尾辮上還沾着草屑:“八姐!二寶從馬賊嘴裡問出了武鬥場暗号!明晚戌時...”話沒說完,覓風眼疾手快抓起枕頭砸過去,小葵吐了吐舌頭,縮回去前還不忘擠眉弄眼:“不打擾你們啦!”

醉夢熙耳尖發燙,正要開口,卻見覓風從懷中掏出個油紙包。熟悉的甜香散開,竟是她最愛的糖炒栗子:“在茶棚時看你盯着小販的推車。”他剝栗子的動作依舊利落,指腹蹭過滾燙的栗殼也不覺得疼,“張嘴。”

客棧外突然傳來醉夢紅的尖叫,夾雜着醉夢紫的笑聲。兩人追逐着跑過回廊,醉夢紅的貓爪手套不知何時套在了醉夢紫的扇子上。緊接着,醉夢泠端着水盆從拐角沖出,粉色裙擺沾滿水漬:“别跑!我的魚尾鱗片都快掉光了!”

喧鬧聲中,醉夢熙咬着甜糯的栗子,靠在覓風肩頭。窗外,揚州城的燈火漸次亮起,映着屋檐下新挂的貝殼風鈴輕輕搖晃。遠處傳來醉夢甜的吆喝,說桂花酒釀好了;醉夢香與聶少凱在商量明日探查武鬥場的路線;而小加加正纏着劉阿肆,非要教他辨認止血草藥。

“後悔跟我出來闖蕩了嗎?”醉夢熙仰頭看他,琥珀色眼眸裡映着跳動的燭火。覓風伸手将她散落的銀發别到耳後,指尖擦過她發燙的臉頰:“不後悔。”他聲音很輕,卻帶着不容置疑的堅定,“隻要你在,哪裡都是江湖。”

夜色漸深,客棧裡的喧鬧聲慢慢平息。醉夢熙聽着窗外傳來的蟲鳴,感受着身旁人的溫度,狼尾不自覺地卷住他的手腕。這江湖或許有刀光劍影,有陰謀詭計,但隻要有他在,有姐妹們在,那些平凡瑣碎的日常,便是最珍貴的俠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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