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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1章 02 制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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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漫過雕花窗棂時,八妹醉夢熙正将覓風新制的軟甲披在身上,素白綢緞下細密針腳蜿蜒如情絲,那是戀人覓風連夜将心意繡進甲胄,為她闖蕩江湖的俠女夢織就溫柔守護。

白衫翻飛的醉夢熙在庭院中耍完一套刀法,香汗微沁時,覓風捧着新制的輕便軟甲含笑走來,那甲胄上細密的針腳,恰似他綿長的情意,将守護之意無聲織就,隻盼心上人闖蕩江湖時多一分周全。

晨曦初露,宛城西子湖畔的醉府籠罩在薄霧輕紗之中。垂絲海棠簌簌飄落,沾在九曲回廊朱紅的欄杆上,與遠處黛青色的山巒相映成趣。八妹醉夢熙立在練武場中央,月白色勁裝束着茜色絲縧,墨發高高挽起,幾縷碎發垂在如玉般的臉頰旁,眼尾微微上挑的丹鳳眼透着幾分英氣,高挺的鼻梁下,嫣紅的唇緊抿,勾勒出倔強又堅毅的弧度。

她手中握着一柄柳葉刀,刀鋒劃破晨霧,寒光閃爍。身姿輕盈如燕,時而騰空躍起,時而俯身橫掃,一招一式剛勁有力,盡顯飒爽英姿。父親醉合德時常搖頭歎息,說她一個女兒家,卻偏愛舞刀弄槍,全然沒了大家閨秀的模樣。可醉夢熙卻不以為然,她心中藏着一片江湖,那裡有懲惡揚善的快意,有仗劍天涯的豪情。

晨光漫過雕花窗棂時,一道修長的身影出現在練武場邊。覓風身着藏青色勁裝,衣袂上繡着暗紋,腰間系着一塊溫潤的玉佩,更襯得他身姿挺拔,眉目清朗。他望着場中肆意揮灑汗水的醉夢熙,嘴角不自覺地揚起一抹溫柔的笑意,眼中滿是寵溺。

“阿熙,歇一歇吧。”覓風走上前,從袖中取出一方繡着并蒂蓮的帕子,遞到醉夢熙面前。

醉夢熙收了刀,接過帕子随意擦了擦額角的汗水,嬌嗔道:“又來擾我練刀,我還差些火候,怎能停歇。”話雖如此,語氣裡卻沒有絲毫責備,反而帶着幾分歡喜。

覓風笑着搖了搖頭,從身後拿出一個精緻的木匣,緩緩打開,裡面是一件嶄新的軟甲。軟甲以素白綢緞為面,上面的針腳細密均勻,在晨光的照耀下泛着柔和的光澤,隐約間還能看到針腳組成的圖案,像是流雲,又像是某種神秘的圖騰。“你總說市面上的軟甲笨重,行動不便,我照着你的尺寸,改良了許久,你試試合不合身。”

醉夢熙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她小心翼翼地拿起軟甲,指尖輕輕撫過上面的針腳,心中湧起一股暖流。她從未想過,覓風竟将她的話放在了心上,還花費如此多的心思為她制甲。“這針腳......”她擡頭看向覓風,眼中滿是感動與羞澀。

覓風微微紅了臉,别過眼去,低聲道:“不過是些小玩意兒,你喜歡便好。”他不敢看醉夢熙熾熱的眼神,生怕自己藏在心底的萬千情意,會在這一刻全部傾瀉而出。其實,他為了這件軟甲,日夜不眠,反複試驗,每一針每一線都傾注了他深深的愛意。

醉夢熙将軟甲披在身上,大小正合适,輕便又舒适。她轉了個圈,感受着軟甲帶來的靈活,笑道:“有了它,我闖蕩江湖便又多了幾分底氣。待我名震江湖那日,定要帶着它,告訴所有人,這是我的心上人所贈。”

覓風望着她飛揚的神采,心中既驕傲又擔憂。他知道醉夢熙心懷壯志,不願被困在這一方小小的天地。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為她做好一切準備,讓她在追逐夢想的路上,多一份安全與溫暖。“無論何時,我都在你身後。”他輕聲說道,聲音雖輕,卻堅定無比。

醉夢熙心中一顫,她走上前,輕輕握住覓風的手,沒有說話,隻是将頭靠在他的肩上。這一刻,西湖的風輕輕吹過,海棠花瓣落在他們身上,時光仿佛在此刻定格。

盛夏的蟬鳴穿透醉府垂花門,将廊下的銅風鈴震得叮咚作響。醉夢熙足尖輕點青石闆,白衫如流雲般在烈日下翻飛,手中柳葉刀挽出的刀花裹着熱浪,驚得池邊兩隻白鹭撲棱棱掠過水面。她額前碎發早已被汗水浸透,頰邊胭脂痣随着劇烈的喘息若隐若現,腰間茜色縧帶被招式帶起的風卷成飛揚的弧線,活脫脫像匹蓄勢待發的白狼。

“當心!”覓風抱着木匣的手猛然收緊,看着醉夢熙為追最後一式刀招,險些撞上假山的嶙峋怪石。他三步并作兩步跨進庭院,藏青靴踏碎滿地竹影,驚起幾串藏在芭蕉葉下的光斑。待看清少女毫發無損,懸着的心才化作一聲輕歎,指尖不自覺摩挲着懷中木匣的邊角——那裡還留着昨夜挑燈縫制時,被銀針紮出的結痂。

醉夢熙收刀而立,刀鞘重重磕在石桌上發出清響。她轉頭望見覓風額角細密的汗珠,沾着木屑的指尖,忽然想起前日他推說有事閉門不出,此刻心中泛起漣漪,面上卻佯裝嗔怪:“又是從哪淘來的新鮮玩意兒?”

覓風将木匣輕輕擱在石桌上,掀開錦緞内襯的瞬間,素白軟甲如月光傾瀉而出。甲胄邊緣繡着暗紋狼牙,針腳在陽光下流轉着銀絲光澤,細看竟是用極細的金絲勾勒出的并蒂蓮。“這次内襯換了雲蠶絲,比上次輕了兩成。”他聲音有些發澀,耳尖泛紅,“還有......”話未說完,醉夢熙已抓起軟甲披在身上,束帶時故意貼近他身側:“針腳這麼密,莫不是把你整日整夜的心思都縫進去了?”

覓風喉結滾動,忽見她腰間縧帶松散,鬼使神差伸手去系,卻在觸及她纖細腰肢時觸電般縮回。醉夢熙噗嗤笑出聲,一把攥住他發顫的手腕:“做都做了,還怕看?”她故意挺了挺胸膛,新甲貼合身形的剪裁将曲線勾勒得淋漓盡緻,“你說,我穿着這甲去打抱不平,那些惡徒會不會先被你的‘情意’晃了眼?”

蟬鳴聲突然變得震耳欲聾,覓風望着少女眼中跳動的狡黠,恍惚間覺得比烈日還要灼人。他垂眸避開那道目光,卻見她裙擺下露出半截小腿,因練武磨出的薄繭混着汗漬,心中泛起酸澀與疼惜:“等下月新的冰蠶絲到了,再給你做件......”

“覓公子又在說胡話!”醉夢熙抽出腰間縧帶,反手纏住他手腕往自己身邊一拽。兩人鼻尖幾乎相觸時,她壓低聲音,溫熱的氣息拂過他泛紅的耳尖,“我闖蕩江湖要的是趁手的兵器,可不是換不完的衣裳。你若真有心意——”她突然松開手,刀尖挑起一片飄落的荷瓣,“明日陪我去城外松林,試試這甲在實戰中的身手?”

覓風望着她轉身時飛揚的白衫,掌心還殘留着縧帶的柔軟觸感。遠處傳來九妹醉夢泠戲水的笑聲,驚起滿池漣漪,倒映着少女挺拔的背影,恰似他藏在針腳裡,永遠說不出口的那句:願為你擋盡江湖風雨。

暮色漸濃,晚霞将醉府的飛檐染成金紅色。醉夢熙在庭院中反複演練着新學的刀法,白衫在晚風裡獵獵作響,發間的銀簪随着動作輕輕晃動,映出細碎的光芒。她的眼神專注而淩厲,每一次揮刀都帶着破風之聲,全然不顧鬓角被汗水浸濕的發絲。

忽然,一陣熟悉的腳步聲由遠及近。覓風抱着一個包裹,緩步走來。他今日換了件月白色的長衫,腰間系着醉夢熙親手繡的玉佩穗子,溫潤的氣質在暮色中更顯柔和。“阿熙,歇一歇吧。”他的聲音裡帶着幾分心疼,“看你練了一下午,水都沒喝幾口。”

醉夢熙收了刀,微微喘息着走過來:“再練不好這套刀法,我怎麼去行俠仗義?”她瞥見覓風懷中的包裹,眼神一亮,“這是什麼?莫不是又給我帶了好吃的?”

覓風笑着搖搖頭,将包裹輕輕放在石桌上解開。露出的依舊是軟甲,隻是這次的軟甲在素白的底色上,用銀絲繡着狼形暗紋,栩栩如生,針腳細密得幾乎看不見線頭。“上次那件軟甲,我總覺得不夠好。”他輕撫着軟甲,目光溫柔,“這次特意找了西域的巧匠,學了新的縫制手法,又加了些防護的機關在裡面。”

醉夢熙指尖撫過狼形暗紋,心中湧起暖意。她自然知道覓風為了這件軟甲花費了多少心思,西域路途遙遠,能尋到願意傳授技藝的巧匠更是難上加難。“你呀,總把我的話放在心上。”她輕聲說道,聲音裡難得帶着幾分柔軟,“可你也要照顧好自己,莫要為了我奔波勞累。”

覓風擡起頭,目光與她交彙:“隻要你平安,我做這些又算得了什麼?”他頓了頓,有些不好意思地說,“而且,看着你穿上我做的軟甲,英姿飒爽的模樣,我心裡......很歡喜。”

醉夢熙臉頰微紅,輕輕捶了他一下:“就會說好聽的。”她拿起軟甲,在身上比了比,“不過這狼紋倒是應景,正合我這‘狼女’的身份。明日我便穿着它去城裡轉轉,看看能不能遇到什麼不平之事。”

覓風聞言,眼中閃過一絲擔憂:“還是等我陪你一起吧,萬一......”

“怕什麼!”醉夢熙挑眉打斷他,眼神中滿是自信,“有你做的軟甲護着,再加上我的刀法,還能怕了誰不成?”她忽然湊近,狡黠地笑道,“再說了,你不是在軟甲裡設了機關嗎?到時候讓那些壞人嘗嘗苦頭!”

覓風看着她明媚的笑容,心中的擔憂也化作了無奈的寵溺。他知道,自己永遠無法阻擋她闖蕩江湖的腳步,隻能默默為她做好一切,護她平安。“好,都依你。”他輕聲說,“但你一定要小心。”

夜色漸深,庭院中的燈籠陸續亮起。醉夢熙穿着新軟甲,在燈籠的光影中又舞了一套刀法。覓風站在一旁,目光緊緊追随着她的身影,嘴角不自覺地上揚。這一刻,歲月靜好,他隻願時光能慢些走,讓他能多陪陪這個心懷江湖的姑娘。

夜風裹着西湖荷香漫過醉府朱牆,廊下八角宮燈在晚風中搖晃,将醉夢熙舞刀的影子拉長又剪碎。她足尖輕點假山石,白衫下擺掃落幾片海棠,腕間銀鈴随着招式叮當脆響。忽然刀鋒驟收,少女倚着刀喘着氣,發間玉簪不知何時松了,幾縷墨發垂在泛着薄汗的頸間,丹鳳眼卻亮得驚人——她瞥見月洞門外,覓風正抱着木匣立在桂樹下,藏青長衫被風吹得鼓成溫柔的弧度。

“又偷學我練刀?”醉夢熙挑眉甩了甩發梢的汗珠,故意闆起臉。木匣打開的瞬間,她瞳孔微縮——這次的軟甲竟以雪色鲛绡為底,暗繡的狼紋在燭光下流轉着珍珠般的光澤,更驚人的是甲胄邊緣綴着細密的銀絲,彎成半朵未綻的梅花形狀。

覓風喉結動了動,耳尖泛紅:“鲛人淚染的絲線,說是......”話未說完,醉夢熙已撲過來攥住他袖口:“你竟真的尋到了鲛人绡?!”少女的睫毛在眼下投出細碎的影,“我不過随口提了句這料子防身又輕便,你何苦......”

“你說的每句話,我都記着。”覓風輕聲打斷她,指尖撫過甲胄上的梅花紋,“上次見你為救流民被山賊劃傷手臂,我便想着......”他聲音漸低,醉夢熙這才注意到他眼下淡淡的青影,還有虎口處新結的繭子。

夜風突然卷過滿地殘花,醉夢熙的眼眶莫名發燙。她别過頭去,抓起軟甲往身上披:“針腳這般精細,莫不是把你的魂都縫進去了?”轉身時故意晃了晃腰間新挂的酒葫蘆,“明日我便穿着它去渡口,聽說那裡有商船強占碼頭......”

“等等!”覓風突然抓住她手腕,掌心溫度透過鲛绡傳來,“這次的機關我改良過,若遇險境隻需扯動左肩暗扣......”他忽然噤聲,才發現兩人靠得極近,醉夢熙發間茉莉香混着習武後的汗味撲面而來。

醉夢熙盯着他泛紅的耳尖,突然狡黠一笑。她猛地扯開衣襟,露出内裡雪白的中衣:“那你親自幫我試試機關靈不靈?”覓風慌亂後退半步,撞得身後桂花樹簌簌落英,卻見少女已利落地系好軟甲,旋身舞了個刀花,銀絲梅花在夜色裡劃出璀璨弧光。

“真好看。”醉夢熙撫過甲胄上的紋路,聲音難得溫柔,“比我夢裡的江湖還要好看。”她轉身時,月洞門恰好漏進一縷月光,将覓風凝視她的目光鍍上銀邊——他忽然慶幸,幸好自己學會了制甲,才能把滿腔心意,都藏在這細密的針腳裡。

秋雨淅淅瀝瀝地敲打着醉府的黛瓦,屋檐垂下的水簾将練武場氤氲成朦胧的水墨。醉夢熙握着柳葉刀,在積水的青石闆上騰挪翻轉,白色勁裝被雨水洇出深淺不一的水痕,發梢滴落的水珠順着下颌滑進衣領。她突然收勢,刀鋒挑起一枚墜落的梧桐葉,精準地将其劈成兩半——餘光瞥見回廊轉角處,覓風抱着描金檀木匣,正小心翼翼地繞過水窪走來。

“又來當望妻石?”醉夢熙甩了甩刀上的雨水,故意用刀尖挑起他下颌。覓風耳尖泛紅,指腹摩挲着木匣邊緣凸起的狼頭雕花:“這月新得的天蠶絲,比鲛绡更輕三分。”說着打開匣子,露出内裡泛着珍珠光澤的軟甲,針腳間竟嵌着細碎的夜光石,在雨幕中幽幽流轉,如同綴滿銀河星辰。

醉夢熙的呼吸陡然急促,指尖撫過甲胄上蜿蜒如狼脊的金線:“你哪來的這些稀罕物?莫不是把家底都掏空了?”她想起前日市集上,西域商人展示夜光石時引得衆人哄搶,那價格足夠尋常人家半輩子衣食無憂。覓風卻隻是笑,從袖中取出塊帕子替她擦拭臉頰:“你說過,想在夜裡行俠時也能威風凜凜。”

話音未落,遠處突然傳來驚呼。醉夢熙循聲望去,隻見三五個潑皮正堵着賣花少女,其中一人揚手要搶竹籃。她瞳孔驟縮,柳葉刀已出鞘半寸,卻被覓風按住手腕:“且試試新甲?”他的聲音帶着蠱惑,指尖輕觸她左肩暗扣。

醉夢熙會意,足尖點地掠向雨幕。白影如電,軟甲上的夜光石在雨中劃出璀璨軌迹,驚得潑皮們紛紛後退。為首的壯漢獰笑揮刀,卻見寒光閃過,醉夢熙的刀鋒堪堪停在他喉間——而她左肩不知何時彈出三道銀絲,精準纏住其餘潑皮的手腕。

“這是......”醉夢熙回首望向覓風,眼中滿是驚喜。覓風隔着雨簾輕笑,衣擺被風吹得獵獵作響:“機關裡藏了墨家的纏絲術,你前日還說對付群賊時總嫌手不夠用。”他上前半步,替她拂去肩頭雨水,指腹擦過夜光石時帶着灼熱的溫度,“阿熙,我能給你的不多,唯有這身甲胄,可護你歲歲平安。”

雨勢漸大,賣花少女的道謝聲混着驚雷遠遠傳來。醉夢熙低頭看着流光溢彩的軟甲,忽然覺得,比起江湖的刀光劍影,此刻掌心傳來的溫度,才是她最不願割舍的溫柔。

初雪悄落西子湖,醉府的竹林覆上銀白,竹枝被積雪壓得低垂,簌簌抖落碎玉般的雪粒。醉夢熙在練武場中央旋身踢起半人高的雪浪,白衫下擺揚起時,露出腰間新系的狼牙墜子——那是上月山中除暴時,她從狼王口中奪下的戰利品。刀鋒劈開雪霧的刹那,她瞥見月亮門處一抹藏青色身影,覓風正跺着腳呵氣,懷裡緊抱着裹着狐皮的匣子。

“這麼冷的天還來當監工?”醉夢熙收刀走近,靴底碾過積雪發出咯吱聲響。她伸手要戳覓風凍紅的鼻尖,卻見對方突然後退半步,小心翼翼将匣子放在石桌上:“别碰,甲胄裡的機關還沒調試好。”

掀開狐皮的瞬間,醉夢熙倒抽冷氣——軟甲表面竟凝結着細密霜花,在天光下折射出七彩光暈,甲片間以冰蠶絲相連,綴着的狼形配飾竟是用整塊寒玉雕琢,雙目處鑲嵌着兩顆赤金珠子,随着呼吸微微流轉。“這是......”她的聲音發顫,指尖懸在寒玉狼頭上方遲遲不敢落下。

覓風搓着凍僵的手,睫毛上沾着雪粒:“上個月你說寒鐵太重,我就去了趟極北之地。”他說話時白霧缭繞,袖口露出半截纏着布條的手腕,“當地巫醫教我用玄冰淬甲,說能......”

“你的手怎麼傷的?”醉夢熙突然抓住他手腕,扯開布條的動作驚落了幾瓣雪。見那猙獰的燙傷痕迹,她眼眶瞬間泛紅,“為了給我制甲,你連命都不要了?”

覓風慌忙抽回手,耳尖紅得滴血:“不礙事,就是取玄冰時......”話未說完,醉夢熙已将他冰涼的手按在自己臉頰,發間茉莉香混着雪的清冽撲面而來:“下次再這樣,我便把所有甲胄都扔到西湖裡。”

遠處傳來九妹醉夢泠的嬉笑,她正拉着覓兩哥哥在堆雪人。覓風望着醉夢熙睫毛上的雪晶,突然鼓起勇氣:“阿熙,穿上試試?這次的機關能在三丈内......”

“不試!”醉夢熙突然跺腳,軟甲上的霜花簌簌而落,“我要你先回去烤火,把藥敷了。”她轉身時白衫掃落石桌上積雪,卻悄悄将覓風的手塞進自己袖中,“待你傷好了,我們去城外的雪原......試試這寒玉甲,能不能接住我的十招。”

雪越下越大,兩人相握的手在袖中漸漸回暖。遠處醉府的紅燈籠次第亮起,将漫天飛雪染成溫柔的绯色,恰似覓風藏在玄冰針腳裡,永遠說不出口的熾熱情意。

驚蟄過後,宛城的柳絲抽了新芽。醉府後園的玉蘭開得正盛,粉白花瓣簌簌落在練武場的青石縫裡。醉夢熙單足點在太湖石上,白衫随着騰挪的身姿獵獵作響,手中柳葉刀挽出七朵刀花,驚起廊下竹籠裡的畫眉鳥撲棱棱亂飛。她收勢時刀尖挑起一片飄落的玉蘭,正要賞玩,忽聞角門吱呀輕響。

覓風提着食盒閃進來,藏青長衫下擺沾着幾點泥星,發間還别着片嫩綠的榆錢葉。“當心!”他話音未落,醉夢熙已踏着滿地落英掠到近前,刀尖懸在他喉前三寸:“又偷偷溜進來作甚?”少女眉眼彎彎,鼻尖沁着薄汗,發間銀鈴随着喘息輕輕搖晃。

覓風舉起食盒,露出裡面的荷葉包:“東街新開的酥餅鋪子,買二贈一。”見醉夢熙挑眉要拆穿,忙又掀開盒底夾層,取出用油紙包裹的軟甲。新甲泛着珍珠母貝的光澤,邊緣以金絲繡着狼頭圖騰,每隻狼眼竟是用黑曜石鑲嵌,在日光下流轉着幽邃的光。

醉夢熙的柳葉刀“當啷”落地,玉指撫過狼頭圖騰時微微發顫:“這針腳......比上次的夜光石甲還要精細三分。”她忽然抓住覓風手腕,翻轉時瞥見他虎口處新結的繭子,“你又熬了幾個通宵?”

覓風耳根通紅,别過臉去:“不過是改良了機關。”他輕輕抽回手,指尖按在軟甲左肩,“若是遇到勁敵,按下此處,甲胄會彈出三片精鋼護心鏡。”說着又摸出個錦囊,裡面躺着枚月牙形的銀哨,“對了,這是西域馴獸師給的,據說能喚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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