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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5章 04 裁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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覓佳正低頭整理被風吹亂的發絲,忽然嗅到熟悉的松木氣息。李屹川不知何時解下披風,輕輕罩住她單薄的肩頭。“渡口風大。”他的聲音混着湖畔的蛙鳴,低沉得像是從心底淌出的蜜。少女耳尖發燙,手指無意識摩挲着雲錦邊緣,金線繡的并蒂蓮在暮色裡泛着溫柔的光。

“說起雲錦,”醉夢紅突然開口,懷中橘貓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紅色裙擺掃過沾滿草屑的青石,“廣坪前日從北方帶回塊冰绡,薄得能透出掌紋,裁成襦裙定比這雲錦更襯人。”她話音未落,馮廣坪已撓着後腦勺憨笑:“明兒就給妹妹們送來。”

這時,醉夢紫突然蹲下身,指尖挑起湖畔一株三葉草:“納蘭京,你說這草編進腰帶裡,會不會比你那玉墜子好看?”豪門闊少挑眉,伸手将她散落的發絲别到耳後:“自然是阿紫戴着最好看。”兩人旁若無人的親昵,惹得醉夢媛誇張地捂住眼睛,金色步搖晃得叮當作響:“酸死人啦!懷瑾,你快給我也編個!”

花花公子徐懷瑾折扇輕敲她發頂:“好好好,編個金的,把揚州城的金匠都叫來。”他的調笑讓衆人忍俊不禁,笑聲驚飛了停在覓佳肩頭的麻雀。少女下意識往李屹川身側躲了躲,卻撞進他溫熱的胸膛。

“小心。”李屹川的手臂穩穩環住她腰肢,掌心的溫度透過鵝黃衫子傳來。覓佳擡頭,正撞見他眼底的星河,比西子湖的月色更動人。遠處傳來醉夢甜清亮的歌聲,混着燕子嚴笨拙的笛聲,在暮春的晚風裡釀成一首溫柔的曲子。而雲錦在她懷中安靜躺着,金線與暮色交織,仿佛連時光都醉倒在這平凡的煙火裡。

行至覓府後門,小加加突然指着牆角的槐樹驚呼:“快看!阿肆種的夜來香開了!”乳白花瓣在暮色裡微微發亮,清甜香氣混着遠處飄來的烤魚焦香,引得虎妞小葵拽着二寶的袖子直跺腳:“餓死啦!二寶你不是說會烤魚嗎?”少年漲紅着臉撓頭:“我、我隻在竈台燒過火……”

醉夢甜已踮腳摘下柳枝,橙色裙裾掃過青苔:“我來教你!燕子嚴編的烤架可結實了!”她話音未落,書生何童抱着石臼從廚房轉出,青色長衫下擺沾着香料碎屑:“醉夢青采的紫蘇葉,搗碎了抹魚上最香。”四姐倚在門框上輕笑,蛇形銀簪随着動作輕晃,“可别學納蘭京,上次烤魚差點把船點着。”

“那是風向突變!”紫衣少年梗着脖子辯解,卻被醉夢紫揪住耳朵:“還敢嘴硬?去湖邊打水!”她轉身時,狐尾掃過覓佳手中的雲錦,突然狡黠一笑:“不如用這料子裁個烤魚罩?省得油星濺上。”

李屹川立刻将雲錦護在身後,玄色勁裝下的手臂肌肉緊繃:“敢動試試?”他冷硬的語氣惹得衆人哄笑,覓佳卻紅着臉拽了拽他衣角:“别鬧,快幫二姐搭烤架。”大力士立刻收起鋒芒,轉身時不忘将披風替她裹得更嚴實,粗粝的指尖擦過她手腕時,帶起一陣酥麻。

醉夢香倚着朱漆廊柱,明黃豹紋裙擺掃過石階:“少凱,把冰鎮酸梅湯搬出來。”地主家公子小跑着應聲而去,發冠上的瑪瑙墜子晃得歡快。三姐醉夢艾蹲在地上,将雪團兔子放在荷葉上,嫩綠裙擺沾滿草汁:“蘇晚凝,幫我摘些薄荷葉。”商人家的兒子早已摘下鬥笠,小心翼翼接住飄落的花瓣。

暮色漸濃,湖畔亮起星星點點的火把。覓佳跪坐在青石上裁剪雲錦,鵝黃衫子被火光映得發亮。李屹川蹲在她身側削竹簽,側臉的輪廓被火苗勾勒得愈發剛毅。“小心燙着。”他忽然伸手擋住飛濺的火星,掌心的老繭擦過她手背,“裁完這條裙,我帶你去看揚州的花燈。”

少女手中的銀針一顫,在綢緞上繡出個歪斜的針腳。遠處傳來醉夢熙豪邁的笑聲,伴着大風打磨刀刃的“霍霍”聲;醉夢媛晃着金鈴步搖,正追着徐懷瑾讨要烤雞翅;而九妹醉夢泠的琉璃琴音,混着烤魚的香氣,在漸深的夜色裡流淌成詩。

忽有夜風卷着槐花香掠過湖面,将烤架上的火苗撩得噼啪作響。醉夢甜手忙腳亂地翻轉魚串,橙色衣袖險些掃到火焰,引得燕子嚴急得直搓手:“當心燙!我來翻!”而醉夢紅的橘貓不知何時跳上烤架旁的石桌,琥珀色眼睛直勾勾盯着油滋滋的魚肉,尾巴在紅色裙擺間來回甩動。馮廣坪見狀,立刻撕下條焦香的魚皮投喂,粗粝的手指逗得貓兒呼噜直響。

“懷瑾!你往哪兒撒鹽呢!”醉夢媛突然跳腳,金色襦裙上濺滿星星點點的鹽粒。花花公子舉着調料罐無辜眨眼:“這不是看你餓急了?”話音未落,他已被醉夢熙拎着後領拖開:“去去!别壞了本姑娘的興緻!”狼女拔刀削出木簽,利落地串起野兔腿,白色勁裝沾滿烤肉香氣。

覓佳被這熱鬧景象引得擡眸,鵝黃衫子在火光中輕輕搖晃。她手中的銀針穿梭于雲錦,金線繡的并蒂蓮漸漸成型,卻因李屹川突然湊近的呼吸而微顫。“這裡該繡隻螞蟻。”大力士用竹簽輕點綢緞,玄色勁裝下的手臂擦過她肩頭,“就像初見時,你蹲在路邊看蟻群搬家的模樣。”

少女耳尖發燙,想起那日她專注于蟻隊搬運米粒,全然未覺暴雨将至,是眼前人突然撐起油紙傘,擋住漫天雨幕。“胡、胡說。”她佯裝嗔怪,卻忍不住将繡繃轉了個角度,在蓮瓣旁添上細小的銀線勾勒的蟻形。李屹川見狀輕笑,伸手将她垂落的發絲别到耳後,指腹殘留着海棠花香。

遠處傳來醉夢泠的琉璃琴聲,與醉夢紫哼唱的江南小調交織。七妹赤着腳踩在淺灘上,紫色紗裙沾滿湖水,正與納蘭京比賽往湖面扔石子。而三姐醉夢艾突然指着天空驚呼,雪團兔子從她懷中躍起——隻見無數螢火蟲提着綠燈籠,正從蘆葦蕩深處湧出,在衆人頭頂織成流動的星河。

“快看!”小加加拽着劉阿肆的衣角,羊角辮上的野花在夜風中輕擺,“像不像阿肆編的草戒指在飛?”少年腼腆地撓頭,從懷中掏出個新編的草環,中間别着朵沾露的夜來香。虎妞小葵早已蹦到烤架前,橙色裙擺掃過滿地落英:“二寶!快給我留塊最肥的魚肉!”

火光映照着覓佳裁剪羅裙的身影,纖細腰肢随着動作輕晃,恍若風中新柳。李屹川倚着廊柱靜靜凝望,手中把玩的海棠花瓣悄然飄落,他眼底的溫柔卻比這夜色更濃,仿佛要将眼前少女的一颦一笑,都揉進這平凡卻珍貴的日常。

夜色漸深,螢火蟲的微光與火把交相輝映,将覓府後院染成夢幻般的光影世界。醉夢媛晃着金鈴步搖,突然扯住徐懷瑾的衣袖:“快看!覓佳的新裙子要成形了!”衆人的目光頓時聚焦在花梨木榻旁,隻見覓佳跪坐在軟墊上,鵝黃衫子随着手中動作輕輕起伏,纖細腰肢在月光下若隐若現,宛如風中搖曳的水仙。

李屹川默默将披風往她肩上又攏了攏,玄色衣料裹着的松木氣息将少女包圍。“冷不冷?”他的聲音低沉而溫柔,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覓佳擡頭,正巧對上他關切的目光,心跳猛地漏了一拍。“不冷。”她輕聲回答,臉頰泛起紅暈,手中的銀針卻不聽話地在雲錦上遊移,繡錯了一針。

“哈哈哈,李大哥這是要把覓佳寵成溫室裡的花兒啦!”醉夢熙大笑着從屋頂躍下,白色勁裝在風中獵獵作響。她的戀人大風緊随其後,憨厚地撓撓頭:“别打趣他們了,快嘗嘗我烤的鹿肉!”說着遞來一串香氣四溢的烤肉,油花在火把下滋滋作響。

醉夢甜突然拍了下手,橙色裙裾飛揚:“不如我們來玩擊鼓傳花吧!傳到的人要唱支曲兒!”燕子嚴立刻起身,用竹筒和獸皮臨時做了個小鼓。随着鼓聲響起,海棠花在衆人手中飛速傳遞,歡笑聲此起彼伏。當花落到醉夢紅手中時,她懷中的橘貓突然撲向花朵,惹得衆人哄堂大笑。

“好啦好啦,我唱!”醉夢紅無奈地搖搖頭,紅色裙擺掃過滿地花瓣,清了清嗓子便唱起江南小調。她的嗓音婉轉悠揚,與醉夢泠的琉璃琴音相得益彰,引得湖邊的夜莺也跟着和鳴。

覓佳看着眼前熱鬧的景象,嘴角不自覺地上揚。她低頭繼續裁剪羅裙,金線繡的并蒂蓮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光芒。突然,一陣夜風襲來,吹亂了她的發絲。李屹川伸手替她将發絲别到耳後,指尖不經意間擦過她滾燙的臉頰。“專心裁裙。”他輕聲說,眼中卻滿是笑意。

遠處傳來更夫打更的聲音,已是子時。醉夢蘭打着哈欠,藍色裙裾沾滿草屑:“明日還要去廟裡上香呢,大家早些歇息吧。”南宮潤立刻脫下外袍披在她肩上,溫柔地說:“我送你回去。”

衆人漸漸散去,湖畔恢複了甯靜。覓佳終于完成了羅裙的裁剪,站起身時卻有些腿麻。李屹川眼疾手快地扶住她,手臂穩穩地環在她腰間:“小心。”兩人的距離近得能聽見彼此的心跳,月光灑在他們身上,将身影拉得很長很長。

湖畔的夜風裹着殘留的烤肉香掠過繡閣,覓佳低頭整理裁好的雲錦,金線勾勒的并蒂蓮在月色下流轉微光。李屹川彎腰拾起她遺落的銀針,指腹不經意擦過她微涼的指尖,驚得少女猛地縮回手,卻碰倒了案頭的胭脂盒。朱紅胭脂潑灑在未完工的裙擺上,洇開一片豔麗的雲霞。

“當心!”李屹川慌忙扶住傾倒的木匣,玄色勁裝帶起的風将覓佳鬓邊的海棠花吹落在地。他望着那抹嫣紅的污漬,眉頭微蹙:“可惜了這料子。”話音未落,卻見覓佳指尖輕撫過胭脂痕迹,忽然眉眼彎彎:“像不像西湖晚霞?”她拾起銀針,在暈染處繡出幾隻銜着流雲的銀線小蟻,原本的瑕疵竟化作靈動的景緻。

閣外突然傳來醉夢紫的笑鬧:“納蘭京!你敢往我裙角潑水?”紫衣少女赤腳踩在淺灘上,狐尾沾滿水珠,正追着豪門闊少打鬧。兩人濺起的水花驚飛了蘆葦叢中的白鹭,翅膀掠過湖面時,倒映出醉夢青倚在何童肩頭的身影——書生正将青色綢緞披在她單薄的肩頭,耳尖紅得比胭脂更豔。

“佳丫頭!”小加加舉着燈籠從回廊轉角跑來,羊角辮上的銀鈴叮當作響,“阿肆說後山的夜百合開了,咱們去...”話未說完,便被虎妞小葵捂住嘴:“沒瞧見人家小兩口正忙着?”橙色裙擺掃過滿地星輝,二寶紅着臉躲在她身後,手裡攥着串新烤的山藥。

覓佳耳根發燙,低頭裝作整理裙擺,卻被李屹川輕輕托起下颌。他指尖沾着方才撿起的海棠花瓣,小心翼翼地别在她發間:“比晚霞還好看。”大力士說話時睫毛在眼下投下扇形陰影,溫熱的呼吸拂過她泛紅的臉頰。繡閣外的風鈴突然叮咚大作,驚得栖在梁上的醉夢熙差點摔下軟劍——狼女正和大風趴在屋檐偷看,白色勁裝與夜色融為一體。

“咳咳!”醉夢紅抱着橘貓施施然走來,紅色裙擺掃過李屹川的戰靴,“光天化日的,也不避避嫌。”她指尖輕點覓佳發燙的臉頰,轉頭沖李屹川挑眉:“明日集市有西域來的香料,記得給佳人帶些沉水香?”橘貓“喵嗚”叫着撲向飄落的海棠,爪子在覓佳新裁的裙裾上留下幾道淺色痕迹。

覓佳望着滿地狼藉的繡線與花瓣,忽然“撲哧”笑出聲。李屹川見她笑彎了眼,喉間溢出低笑,伸手将她散落的發絲别到耳後。遠處傳來醉夢甜的歌聲,混着燕子嚴的笛聲,在暮春的夜裡釀成蜜。而雲錦裙擺上的胭脂、銀針繡的蟻群,連同此刻的月光與心跳,都成了比任何羅裙都珍貴的點綴。

正當覓佳低頭修補裙擺上的貓爪痕迹時,院牆外突然傳來清脆的銅鈴聲。醉夢蘭踮着腳扒住牆頭,藍色紗裙勾住了薔薇刺,發間的銀鼠吊墜晃得叮當響:“快來看!城南的孔明燈都升起來了!”南宮潤慌忙托住她的腰,青衫下擺掃落幾片沾着夜露的花瓣。

李屹川伸手将覓佳輕輕扶起,掌心的溫度透過鵝黃襦裙傳來。兩人并肩走到湖畔,隻見漫天星火般的孔明燈冉冉升起,映得西子湖面波光粼粼。醉夢甜忽然指着天空歡呼,橙色裙裾沾滿草屑:“看!那盞寫着‘平安喜樂’的像不像我紮的風筝?”燕子嚴笑着替她捋順被風吹亂的發絲,指間還沾着未幹的竹屑。

“不如我們也放一盞?”醉夢紫晃着濕漉漉的狐尾,紫色紗裙在夜風裡獵獵作響。納蘭京立刻從馬車上搬下竹制燈架,玄色勁裝袖口還沾着烤魚的油漬:“早備好了!”他話音未落,醉夢熙已拔刀削出竹簽,白色勁裝帶起的風差點吹跑小加加手中的筆墨。

“我要寫‘闖蕩江湖’!”狼女咬開筆帽,在孔明燈上龍飛鳳舞地寫下字迹。大風撓着後腦勺在旁幫忙扶燈,腰間的狼皮箭囊随着動作輕輕搖晃。而覓佳握着毛筆的手微微發抖,燭光将她的影子投在李屹川胸膛上,晃出一片溫柔的漣漪。

“寫什麼?”李屹川俯身湊近,松木香混着海棠氣息将她籠罩。覓佳耳根發燙,在燈籠上落下“歲歲今朝”四字,墨迹未幹便被他輕輕托起:“該我了。”大力士的字迹蒼勁有力,“與卿同看”四個字寫完,指尖不經意擦過她手背,驚得少女手中的筆差點掉落。

當承載着衆人心願的孔明燈緩緩升空時,醉夢泠的琉璃琴突然響起歡快的調子。九妹赤腳踩在青石上,粉色鲛绡裙沾滿湖水,正随着琴聲旋轉。覓兩哥哥紅着臉替她提着裙擺,發間還别着方才采的夜百合。遠處傳來醉夢媛的嬌嗔:“懷瑾!你往哪兒點火呢!”花花公子舉着燈籠手忙腳亂,金色步搖晃得滿院生輝。

覓佳望着飄向天際的孔明燈,忽然感覺肩頭一沉。李屹川的披風将她裹得嚴嚴實實,他的手臂穩穩環在她腰間:“當心着涼。”少女靠在他懷裡,聽着他有力的心跳,手中還攥着裁到一半的雲錦。夜風掠過湖面,送來醉夢紅哼唱的江南小調,與漫天燈火、滿院歡笑,一同融進這溫柔的春夜。

孔明燈的光暈漸漸融進夜空,醉夢紅突然拍手笑道:“光看燈多無趣,不如來場‘飛花令’?”她懷中橘貓弓着背伸懶腰,爪子勾住紅色裙擺的流蘇。馮廣坪立刻搬來石凳,粗粝的手掌抹了把額頭:“我去廚房拿些桂花釀!”

衆人圍坐成圈時,覓佳才發現李屹川不知何時将她帶到了最避風的角落。他屈腿坐在青石上,玄色勁裝下擺掃過滿地落花,伸手接過聶少凱遞來的陶碗。地主家公子的瑪瑙發冠在月光下泛着柔光,身旁醉夢香正用銀簪挑開酒壇封泥,明黃豹紋裙擺垂落湖面,驚起幾尾錦鯉。

“就以‘春’字起頭!”醉夢甜晃着手中竹杯,橙色衣袖掃過燭火,“春眠不覺曉!”燕子嚴望着她眉眼含笑,接道:“春來江水綠如藍。”話落時,他悄悄往她碗裡添了塊桂花糕。

輪到覓佳時,她捧着溫酒的手微微發顫。李屹川手肘輕碰她肩頭,低聲道:“莫怕。”溫熱氣息拂過耳畔,少女慌亂間脫口而出:“春...春似酒杯濃。”話音未落,卻見李屹川嘴角笑意更盛,喉結滾動着飲下烈酒:“春在溪頭荠菜花。”

醉夢熙突然從樹上倒挂而下,白色勁裝如瀑布垂落:“你們酸不酸!看我的——春宵一刻值千金!”此言惹得衆人哄笑,大風漲紅着臉拽她衣角,卻被狼女反手摟住脖子。醉夢紫趁機往納蘭京杯中倒滿酒,紫色紗裙沾着湖邊蘆葦:“罰你連飲三杯!誰讓你方才差點燒了燈籠!”

夜風裹着酒香掠過繡閣,覓佳低頭整理裙擺,卻被李屹川突然握住手腕。他指尖粗糙的繭子擦過她細嫩皮膚,将一枚海棠花瓣輕輕按在她掌心:“這比酒更醉人。”大力士說話時目光灼灼,倒映着漫天星辰,驚得覓佳手中的陶碗險些打翻。

遠處傳來醉夢泠斷斷續續的琴聲,混着小加加與劉阿肆的竊竊私語。小丫頭正将夜百合簪進發間,羊角辮上的銀鈴随着動作輕響:“阿肆,你說...我們以後也能這樣歲歲點燈嗎?”少年撓着頭,耳尖通紅:“當然...當然能!”

而覓佳望着掌心的海棠,感受着身旁傳來的溫度,忽覺裁了一半的羅裙也不及此刻珍貴。繡閣檐角的風鈴叮咚又起,驚散了滿院星輝,卻驚不散這煙火人間裡,最溫柔的時光。

飛花令正酣,忽有細密春雨簌簌落下。醉夢媛慌忙舉起金鈴步搖的帕子遮頭,金色襦裙上的盤金繡在雨幕中閃爍:“這雨來得蹊跷!”徐懷瑾立刻脫下墨色外袍罩住她,折扇輕敲她發頂:“早知備個油紙傘。”話音未落,醉夢紫已拽着納蘭京躍到廊下,紫色紗裙半濕,狐尾卻靈巧地卷走少年手中的酒壇。

李屹川長臂一攬将覓佳護在懷中,玄色披風裹住兩人。少女的鵝黃衫子蹭着他溫熱的胸膛,能清晰聽見他有力的心跳。“回閣中躲雨。”他的聲音帶着不容置疑的溫柔,掌心貼着她纖細的腰肢,領着她避開積水。檐角垂落的雨簾中,醉夢甜和燕子嚴共舉着半片荷葉,橙色裙裾與青衫交疊,正笑着往廚房跑去。

繡閣内,銅爐燃着沉香,氤氲霧氣中,覓佳重新跪坐在花梨木榻前。被雨打濕的發絲黏在臉頰,她伸手去夠裁到一半的雲錦,卻見李屹川已蹲下身,用幹布仔細擦拭她腕間的銀镯。“方才跑太急,沒摔着吧?”他睫毛低垂,專注擦拭的模樣與平日裡揮刀舞劍的豪邁判若兩人。

窗外雨聲漸密,敲打在芭蕉葉上沙沙作響。醉夢紅抱着橘貓推門而入,紅色裙擺沾着泥漿:“好個煞風景的雨!”她将貓放在覓佳膝頭,自己歪在軟墊上,“廣坪去熱姜茶了,你們慢慢秀恩愛。”橘貓“喵嗚”叫着踩過雲錦,爪子上的梅花印惹得覓佳輕呼。

李屹川卻低笑出聲,伸手按住貓爪:“這倒像給裙子添了花樣。”他從袖中掏出塊絲綢帕子,仔細擦去爪印,“明日讓綢緞莊再送匹料子,專給你繡貓爪紋。”覓佳耳根發燙,佯裝生氣地戳他胸膛:“盡會打趣人。”指尖觸到他緊實的肌肉,又慌忙縮回。

此時,醉夢艾抱着雪團兔子探進頭來,綠色裙擺沾着草屑:“誰有多餘的布料?雪團把窩淋濕了。”話音未落,醉夢蘭舉着藍色綢布從她身後跳出,銀鼠吊墜晃得叮當響:“用我的!南宮潤說明日陪我去買新的!”

雨勢稍歇時,衆人又聚在廊下。醉夢泠赤足踩在積水裡,粉色鲛绡裙沾滿水花,琉璃琴奏出歡快曲調。覓兩哥哥舉着荷葉替她擋雨,耳尖紅得像熟透的果子。小加加拽着劉阿肆的衣袖,指着天邊的彩虹歡呼:“快看!像不像阿肆編的草橋?”

覓佳倚着朱紅立柱,看着李屹川與大風比試臂力。大力士的玄色勁裝被風吹起,露出結實的臂膀,他轉頭沖她一笑,眼底的星光比雨後初晴的月色更亮。手中的雲錦忽然變得輕盈,那些未繡完的針腳,仿佛都化作了這平凡日子裡,最溫柔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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