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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6章 03 曬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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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春暖陽斜照竹樓,屬猴的覓媛身披金绡,踮足将新采的鮮筍串上青竹枝晾曬,碎金般的日光在她鬓邊步搖流轉。廊下倚着繪雲紋檀木椅的徐懷瑾執一柄湘妃扇,笑看戀人靈巧如靈猴的身影,指尖撚起半幹的筍片輕嗅,封存進描金漆盒時,滿室都是春山鮮意與少女發間的茉莉香。

春日晴和,金衣翩跹的覓媛靈巧如猴,在竹架間穿梭晾曬鮮筍,纖手翻飛間,翠綠的筍片如蝶翼般錯落有緻。廊下徐懷瑾搖着描金折扇,笑看戀人忙碌,待暮色浸染竹影,二人将封存着春光鮮嫩的筍幹收入雕花食盒,滿室皆是清鮮與缱绻情意。

暮春的暖陽透過雕花窗棂,在青石磚上灑下粼粼金斑。西子湖畔的覓府竹樓裡,嫩綠色的竹簾随風輕晃,将湖面波光篩成細碎銀鱗。覓媛赤足踩在冰涼的竹榻上,金線繡着流雲紋的鵝黃襦裙被穿堂風掀起一角,露出腰間系着的鎏金鈴铛——那是徐懷瑾上月從揚州帶回的禮物,此刻随着她靈動的動作叮咚作響。

"慢些!"廊下傳來含笑的嗔怪。徐懷瑾倚着朱紅廊柱,月白長衫上的銀線繡着折枝海棠,手中描金湘妃扇半掩唇角,桃花眼尾微微上挑,将風流二字寫得淋漓盡緻。他看着覓媛像小猴子般攀着竹架,烏發松松挽成堕馬髻,幾縷碎發垂在瑩白的脖頸間,金绡外衫被春日熏風鼓起,倒真像是要乘風飛去。

覓媛卻回頭朝他吐了吐舌尖,纖細的手指靈巧地将鮮筍串上麻繩:"懷瑾哥哥總把我當孩童!這竹架才多高?"她話音未落,腰間鈴铛突然發出急促聲響,整個人已輕盈地蕩到徐懷瑾面前。少年下意識伸手攬住她的腰肢,鼻尖萦繞着少女發間茉莉香與新筍的清冽氣息。

徐懷瑾指尖拂過她鬓邊微濕的碎發,忽然将扇骨挑起一串晾好的筍片:"既是大人了,怎的前日還纏着我要糖畫?"他故意闆起臉,眼底卻藏不住笑意,"今日這般勤快曬筍,莫不是想讓我誇你賢淑?"

覓媛臉頰泛起紅暈,伸手去搶那串筍片:"誰要你誇!這是留給二姐炖湯的,你若再打趣,當心我在筍裡放辣椒!"話雖兇巴巴,卻任由徐懷瑾将她拉到石桌邊坐下。春日的柳絮飄落在描金漆盒上,少年認真地将半幹的筍片層層碼好,忽然輕聲道:"其實...你這般鮮活模樣,比什麼賢淑都可愛。"

竹樓外,西子湖水泛起漣漪,遠處傳來醉夢甜哼着的小調。覓媛望着徐懷瑾專注封存筍幹的側臉,忽覺這暮春的日光都變得格外溫柔,連空氣中浮動的茉莉香,都裹着蜜般的甜意。

正當覓媛臉頰發燙,不知如何回應徐懷瑾的情話時,竹樓外突然傳來清脆的鈴铛聲。八妹醉夢熙一襲素白勁裝,腰間長刀随着步伐輕晃,老遠就扯着嗓子喊道:“九妹又在湖裡抓魚,把三姐養的荷花都踩壞啦!”話音未落,她已利落地躍上竹樓,發間束着的狼尾毛飾在風中飛揚,“喲,懷瑾公子也在,正好幫我評評理!”

徐懷瑾斂起方才的柔情,搖着扇子笑道:“醉熙姑娘這是要我當判官?可我聽說你昨日還在教覓泠水下使劍。”他話音剛落,遠處湖面傳來水花四濺的聲響,一襲粉衣的醉夢泠探出頭來,濕漉漉的發梢滴着水,懷裡還抱着兩條活蹦亂跳的鯉魚:“三姐的荷花本來就該讓魚咬!”

覓媛被逗得直笑,金绡外衫上的流蘇随着笑聲輕顫。她正想開口,忽見小徑上閃過一抹明黃。大姐醉夢香挽着發髻,鵝黃襦裙繡着黑豹暗紋,身後跟着提着食盒的聶少凱。“都在鬧什麼?”醉夢香挑眉,指尖輕撫過廊下晾曬的筍片,“倒是媛兒勤快,知道曬筍了?”

“這是二姐要的!”覓媛忙道,轉頭卻見醉夢甜正被燕子嚴半哄半抱着走來。醉夢甜的橙色裙裾沾着草屑,手裡還攥着幾株野蔥:“懷瑾公子,快嘗嘗我新釀的梅子酒!”她臉頰绯紅,顯然自己先嘗了不少。

竹樓瞬間熱鬧起來。醉夢艾抱着裝滿花瓣的竹籃躲在蘇晚凝身後,醉夢紅蹲在地上逗弄徐懷瑾袖中溜出來的小貓,而醉夢蘭正與南宮潤低聲讨論新得的詩集。覓媛看着這熙熙攘攘的場景,忽然覺得手中的筍盒愈發溫熱。

徐懷瑾悄悄湊近她耳邊:“後悔曬少了?”他眼底映着漫天晚霞,“看來這些筍幹,得配着梅子酒,再加上九妹的鮮魚,才夠大夥兒分。”覓媛剛要反駁,就見小加加牽着劉阿肆的手,提着一筐新鮮野菜闖進來,虎妞小葵追在二寶身後,笑聲驚起滿湖白鹭。

暮色漸濃,竹樓裡亮起瑩瑩燭火。筍香、酒香、花香混着此起彼伏的笑鬧,将暮春的風都釀得濃稠。覓媛倚着徐懷瑾溫熱的肩頭,忽然覺得,這樣平凡又喧鬧的日子,大抵就是人間最珍貴的春光。

正當衆人笑鬧間,竹樓外忽然傳來一陣清脆的銅鈴聲。覓佳踮着腳尖,亮黃色短打勁裝沾滿草屑,身後跟着扛着石臼的李屹川,額前碎發被汗水浸濕,卻掩不住眼中的興奮:“後山野蜂巢找到了!阿川搬得動石臼,咱們今晚能吃蜂蜜炖筍!”她話音未落,醉夢紅已經像貓兒般竄過去,紅色裙裾掠過晾曬的筍架,驚得徐懷瑾眼疾手快接住幾片晃落的筍片。

“當心!”覓媛急得跺腳,金绡外衫上的金絲盤扣在燭火下閃閃發亮。醉夢紅吐了吐舌頭,指尖卻偷偷撚起一片筍幹塞進口中:“媛兒手藝見長,這筍幹鹹淡正好!”她身後的馮廣坪無奈地笑着,從袖中掏出帕子替她擦去嘴角碎屑,引得衆人一陣哄笑。

此時,醉夢泠突然從窗外探進頭來,濕漉漉的粉衣緊貼着肌膚,發間還别着朵剛摘的荷花:“我把魚洗淨了!”她話音未落,二寶抱着陶罐沖進竹樓,虎妞小葵追在後面,橙色裙擺掃過滿地柳絮:“蜜糖水!我和二寶熬的!”

“慢些慢些!”醉夢香展臂攔住橫沖直撞的兩人,鵝黃衣袖上的黑豹刺繡随着動作張牙舞爪。聶少凱默默将食盒裡的糕點擺在石桌上,目光始終追随着戀人,生怕她被莽撞的小輩撞到。

徐懷瑾将封存好的筍盒輕輕擱在案頭,桃花眼含笑掃過滿屋喧鬧。他瞥見覓媛被醉夢甜拉着試飲梅子酒,金绡外衫沾了幾滴酒漬,卻笑得眉眼彎彎,忽然想起初見時那個在集市偷摘枇杷的靈動身影。“在想什麼?”覓媛不知何時溜到他身邊,指尖沾着蜂蜜,狡黠地在他唇上輕點,“莫不是嫌吵?”

“怎會?”徐懷瑾執起她的手,在蜂蜜的甜香裡落下一吻,“這般煙火氣,倒比揚州畫舫上的歌舞更讓人歡喜。”他話音未落,醉夢熙突然拔出長刀,刀鋒挑起一片飄落的柳絮:“今晚篝火晚會,誰要和我比刀工切筍?”此言一出,醉夢紫晃着狐狸尾巴湊過來,南宮潤放下詩集,連向來文靜的醉夢艾都躍躍欲試。

竹樓外,暮色徹底漫過西子湖,遠處的山巒浸染成黛青色。篝火在湖畔燃起時,烤筍的香氣混着蜂蜜甜、梅子酒香,與此起彼伏的笑鬧聲,将這暮春的夜釀成一壇醉人的酒。覓媛倚着徐懷瑾的肩膀,看着火光映亮每個人的笑臉,忽然覺得,所謂歲月靜好,大抵就是此刻這般模樣。

篝火噼啪炸開火星時,醉夢青忽然撫着青紗裙擺起身。她腰間纏着的翠色軟鞭随着動作輕晃,宛如靈蛇吐信。“總說比刀工,不如來場趣味比試?”她眼波流轉,朝書生何童遞去個狡黠的眼神,“用各自本源之能處理食材,誰先備好十道筍宴佳肴,便算赢家。”

醉夢熙頓時來了精神,狼尾發飾劇烈抖動:“正合我意!”長刀出鞘劃出銀弧,她眨眼躍上竹樓頂端,摘來晾曬的筍幹如流星般抛灑而下。醉夢甜拍着手歡呼,橙色衣袖掃過裝滿梅子酒的陶甕,“我來給大家助興!”說着踮腳踩上石桌,清越的歌聲混着酒香漫開,驚起栖息在柳梢的夜鹭。

覓媛被這陣仗激得躍躍欲試,金絲繡鞋輕點竹欄,整個人如靈猴般倒挂而下,指尖精準勾住飄落的筍片。徐懷瑾見狀低笑,折扇輕點她發間金步搖:“可要幫手?”話音未落,醉夢紅已經攀着他肩膀借力躍起,紅色裙裾揚起時,幾枚銀針精準釘入筍幹,“懷瑾公子莫要偏心,快幫我們生火!”

湖畔瞬間熱鬧如市集。醉夢艾雙耳輕顫,雪白指尖翻飛,将春筍雕成朵朵玉兔形狀;聶少凱跟着醉夢香穿梭在食材堆裡,後者豹目如炬,總能精準找出最鮮嫩的筍尖。小加加牽着劉阿肆在篝火旁忙碌,羊角辮随着動作晃動:“阿肆,快添柴!蜜烤筍要焦了!”

覓媛蹲在青石階上剝筍,金绡衣袖挽到手肘,露出腕間徐懷瑾送的銀鈴。她餘光瞥見戀人正與馮廣坪合力架起鐵網,發絲被火光映得發紅,突然想起他曾說最喜市井煙火。“想什麼呢?”徐懷瑾不知何時蹲到她身邊,指尖擦過她臉頰,沾走片碎筍衣,“這般專注,倒像隻護食的小猴子。”

覓媛正要反駁,忽聽醉夢泠在湖心高呼。隻見她化作魚尾形态,粉色鱗片在月光下泛着柔光,魚尾拍起的水花中,數十條鮮魚騰空而起,精準落入岸邊竹筐。醉夢紫趁機晃出狐尾,幻出數道虛影穿梭在人群中,眨眼間便将調料備好。

夜色漸深,十道筍宴佳肴擺滿長案。從醉夢熙刀削如紙的筍片冷盤,到醉夢甜梅子酒煨的筍羹,每道菜都暗藏巧思。覓媛望着滿屋熱鬧,忽然被徐懷瑾拉到湖畔柳樹下。月光透過柳枝灑在他月白長衫上,他變魔術般掏出枚用筍葉編成的戒指,輕輕套在她指間:“這春日鮮嫩,總要留個念想。”

遠處傳來醉夢蘭與南宮潤的吟詩聲,混着醉夢紅逗貓的輕笑。覓媛望着泛着銀光的西子湖,忽然覺得,比起身側這人眼中的溫柔,再鮮美的春味,都要遜色三分。

正當覓媛望着指間筍葉戒指出神時,湖畔忽然傳來急促的馬蹄聲。隻見醉夢熙勒住黑馬,白色勁裝沾滿塵土,狼尾發飾歪斜:“不好了!平陽宛城外的流民聚集處爆發疫病,藥廬的藥材不夠了!”她翻身下馬,腰間長刀撞出清響,“我剛去探過,症狀像極了三年前的赤斑症!”

竹樓前的喧鬧瞬間凝固。醉夢香眼神驟冷,豹紋裙擺獵獵作響:“少凱,你即刻去福州調集藥材;青兒,你與何童整理醫書,找出應對之法。”她話音未落,醉夢青已甩出翠色軟鞭,纏住廊下的燈籠架輕盈蕩下:“我知曉後山有處隐秘藥田,或許能找到緩解之藥。”

覓媛攥緊徐懷瑾的手,金绡衣袖下的銀鈴微微發顫。她望向滿地未及品嘗的筍宴佳肴,忽然想起流民們蜷縮在破廟中的模樣——半月前她與徐懷瑾送糧食時,那些孩子眼睛亮得像西子湖的星子。“我也去幫忙!”她躍上竹架,取下幾串晾曬的筍幹,“筍幹清熱,或許能派上用場。”

徐懷瑾折扇抵住她手腕,桃花眼染上罕見的嚴肅:“你留在府中照顧傷員,我随醉夢熙去流民聚集處查看。”他将描金扇塞進她掌心,扇骨上的海棠花紋硌着她手心,“等我回來,再用這扇子給你扇風納涼。”說罷翻身上馬,月白長衫融入夜色前,最後一眼仍是落在她攥着筍幹的指尖。

醉夢甜忽然扯開嗓子唱起安撫人心的小調,橙色裙擺掃過案上菜肴:“大夥兒别慌!咱們把筍宴收進食盒,給流民們送去!”醉夢艾兔耳輕顫,迅速将玉兔形狀的筍雕裹進油紙;小加加踮腳往陶罐裡塞滿蜜烤筍,羊角辮晃得飛快:“阿肆,快幫我搬!”

湖畔篝火漸熄,衆人各自奔忙的身影被月光拉長。覓媛抱着裝滿筍幹的雕花食盒,聽着醉夢泠在湖心調配草藥的水聲,忽然覺得掌心的扇子愈發滾燙。遠處傳來更夫打更的梆子聲,驚起蘆葦叢中的夜鳥,她望着徐懷瑾離去的方向,暗自發誓要将這封存的春日鮮嫩,化作流民們熬過疫病的希望。

破廟内彌漫着濃烈的藥草與腐壞氣息,覓媛攥着徐懷瑾留下的折扇,金绡衣袖被病人們拉扯得皺巴巴的。醉夢泠跪坐在潮濕的泥地上,魚尾幻化成的雙腿已被污水浸透,正将搗碎的草藥敷在孩童潰爛的傷口上:“媛姐,井水不夠用了!”

話音未落,醉夢紅靈巧地躍過橫七豎八的草席,紅色裙擺掃過斑駁的牆壁:“我去!”她身後跟着馮廣坪,後者肩頭扛着從覓府運來的木桶。廟外忽然傳來馬嘶聲,醉夢香渾身是血地撞開廟門,黃色襦裙上的黑豹刺繡沾滿泥漿:“少凱帶人去鄰縣取藥,途中遭了山賊!”

覓媛感覺指尖發涼,扇骨上的海棠花紋刺痛掌心。她望向角落裡蜷縮的孕婦,突然想起徐懷瑾曾說“人間疾苦比風月更該入眼”。咬咬牙,她扯下金绡外衫裹住哭鬧的幼兒,露出内裡繡着小猴紋樣的中衣:“二姐,用你的歌聲安撫他們!三姐,幫我将筍幹熬成粥!”

醉夢甜躍上神台,橙色衣袖拂落積灰的燭台,清越的歌聲在破廟中回蕩。醉夢艾耳朵不停抖動,将玉兔筍雕切成碎粒投入陶罐。忽然,廟外傳來鐵蹄聲,醉夢熙渾身浴血地滾下馬背,白色勁裝被染成暗紅:“流民裡...有奸細!有人故意投毒!”

覓媛的銀鈴猛地發出尖銳聲響。她順着醉夢熙指的方向望去,隻見角落裡灰衣人正将黑色粉末撒進粥鍋。金絲繡鞋踏碎滿地瓦礫,她如靈猴般騰空躍起,徐懷瑾送的銀鈴化作鎖鍊纏住那人手腕。灰衣人轉頭獰笑,露出毒蛇般的尖牙——竟是四姐醉夢青曾提起的赤斑教餘孽!

“放開!”覓媛怒喝,金绡内衫被撕扯出裂口。千鈞一發之際,廟門被轟然撞開,徐懷瑾渾身浴血地立在月光下,月白長衫沾滿泥污,手中折扇卻仍死死護着懷裡的藥箱。他桃花眼猩紅如血,扇骨精準刺向灰衣人後心:“傷她者,死!”

破廟内響起此起彼伏的驚呼。覓媛望着徐懷瑾染血的指尖,忽然想起曬筍那日他溫柔替自己拭去碎發的模樣。而此刻,少年眼中的狠厲與柔情交織,将她牢牢護在身後。廟外驚雷炸響,春雨傾盆而下,混着血腥味的風卷着藥香,将這場春日的危機與深情,都釀成了記憶裡最刻骨銘心的滋味。

暴雨沖刷着破廟青瓦,徐懷瑾染血的折扇還在微微發顫。覓媛望着他肩頭新添的劍傷,金绡内衫下的銀鈴早已啞然,隻剩心口突突直跳。醉夢青不知何時欺身上前,翠色軟鞭如靈蛇纏住灰衣人咽喉:“赤斑教餘孽竟敢在平陽宛作祟!”她青紗裙擺滴落污水,卻掩不住眸中寒芒。

“先救人!”醉夢香甩去鬓邊血珠,豹目掃過滿地病患。聶少凱帶傷撞開廟門,身後跟着運藥的車隊,福州地主家的徽記在雨幕中若隐若現。醉夢甜的歌聲未停,卻轉作安撫人心的曲調,橙色衣袖拂過滾燙的粥鍋,燕子嚴默默往竈膛添柴,火光映得他溫柔的眉眼忽明忽暗。

覓媛蹲下身替徐懷瑾包紮,指尖觸到他冰涼的肌膚時,聽見他低聲呢喃:“早該想到赤斑教不會善罷甘休...”少年蒼白的唇抿成直線,桃花眼卻始終盯着她散落的發梢。“别說話。”覓媛将撕成布條的金绡纏上他傷口,金絲在血色中泛着冷光,“等你傷好,還要教我用扇子制敵。”

廟外傳來醉夢熙的呼喝,狼刀與山賊兵器相撞迸出火花。大風揮舞重劍護在她身後,白色勁裝與她如雙生蝶般翻飛。醉夢紫幻出九條狐尾,紫色流光纏住試圖縱火的喽啰;南宮潤則以書卷為盾,護住正在熬藥的醉夢蘭。

“媛姐,這藥引...”醉夢泠突然驚呼,粉色魚尾拍在水漬斑駁的地面。她懷中的藥罐隻剩小半,而流民中高熱昏迷者仍在增多。覓媛心頭一跳,瞥見徐懷瑾懷裡染血的藥箱——那是他拼死護住的希望。正要伸手,卻見醉夢艾抱着裝滿玉兔筍雕的陶罐沖來:“用這個!筍性寒涼,或許能...”

“讓開!”醉夢紅突然從梁上躍下,紅色裙擺掃過衆人頭頂。她懷中抱着馮廣坪從後山采來的珍稀藥草,貓兒般的瞳孔在暗處發亮:“混着筍湯熬,定能壓制赤斑症!”

雨聲漸歇時,第一碗藥湯喂進了孩童口中。覓媛倚着徐懷瑾溫熱的肩頭,看他用染血的折扇輕輕扇着藥罐。金绡外衫早已不在,可那些晾曬筍幹的春日時光,此刻卻比任何時候都清晰。廟外,醉夢佳正指揮李屹川搬運藥材,亮黃色短打在晨光中格外醒目;小加加和劉阿肆蹲在角落,将剩餘的蜜烤筍分給病弱的流民。

徐懷瑾忽然輕笑,扇骨挑起她一縷發絲:“看來往後曬筍,得騰出間庫房專門存藥材了。”他聲音很輕,卻讓覓媛鼻尖發酸。遠處,醉夢香與聶少凱并肩而立,看着漸露曙光的天際;醉夢甜仍在哼唱,歌聲混着藥香、筍香,飄向破廟外初綻的新葉。

晨光刺破雲層時,廟外的泥濘小路上傳來車輪辘辘聲。覓瑤晃着圓乎乎的腦袋從馬車上探出身,粉紅色裙擺沾滿草屑,懷裡卻死死護着裝滿糯米的布袋:“聽說熬粥缺米?羅景珩把自家糧囤都搬空啦!”話音未落,羅景珩已跳下車,俊美面容上沾着煤灰,卻仍溫文爾雅地向衆人颔首。

醉夢蘭蹲在牆角,藍色裙裾掃過潮濕的青苔,正用簪子在石闆上刻寫藥方。南宮潤撐着油紙傘替她遮風,另一隻手将新采的草藥按方分類。忽然,醉夢紫的九條狐尾猛地豎起,紫色光暈在指尖凝聚:“有赤斑教探子!東邊林子裡!”

醉夢熙立刻握刀起身,白色勁裝獵獵作響:“大風,咱們去會會!”兩人身影如離弦之箭,轉瞬沒入密林。覓媛望着他們遠去的方向,下意識抓緊徐懷瑾的手。少年卻将她拉到身後,染血的折扇再次展開,扇面上的海棠被雨水暈染成暗紅:“放心,醉熙的狼刀可不是吃素的。”

此時,醉夢甜的歌聲突然轉為激昂曲調,橙色衣袖在空中劃出利落弧線。燕子嚴默契地抄起木勺,将滾燙的筍藥粥分盛到粗陶碗裡。醉夢青盤着蛇尾坐在神案上,冷眼看着被綁在柱子上的赤斑教餘孽,翠色軟鞭時不時發出威脅的嘶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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